第28节

  “真是这样?”
  “不然呢?”
  “那小马呢?之前你们还走得很近。这些天怎么没见他来找你了?”
  刘桂红对马柴山的印象也不差,不然也不会任由女儿跟他走得近了,只是还有点顾虑。
  不过都还没想好两人要是成了要不要接受,他们倒是突然间冷了下来。
  陈娇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这条鱼她放生了。
  她把冰糖葫芦递过去,“妈你吃吃看,甜丝丝又带点酸,可好吃了。”
  刘桂红嗔了她一眼,然后毫不客气一下子叼走两颗,只剩下最后一颗。
  陈娇看了看她的嘴,瞪目结舌。
  ……
  回到家刘桂红将今日买的东西收拾好,把陈娇叫来。
  “你去一趟知青院,看小沈小李在不在,请他们今晚过来咱们家吃饭。”
  “又要请啊?”
  刘桂红:“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什么时候能乖一点,这样我也不用帮你还人情了。”
  陈娇脖子一缩,“行行行,我立刻去。”
  她一边往知青院走,一边想他们可能不会来。因为上次被狗追后,她感到沈骋怀好像在躲她。
  可能是觉得她是个衰神?
  每次遇见她都没好事?
  还没走到知青院,她看见沈骋怀和李亭午从另一头过来,朝他们挥了挥手,“喂!”
  两人闻声望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娇感觉沈骋怀好像在躲避她的视线。
  “你叫我们?”李亭午问。
  “对啊。”陈娇一个劲盯着沈骋怀看,但他看地看天看山,就是不看她。
  她可以确定,他在躲她。
  莫名其妙。
  陈娇心里嘀咕一句,也没想追究,说了自己的来意。
  “我妈请你们今晚去我家吃饭。去吗?”
  李亭午本来慵懒的眼神瞬间来劲了。
  只是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沈骋怀道:“谢谢婶子的好意,但我们没法过去,因为已经交代好煮饭婶子今晚的菜了。”
  李亭午瞪去。
  他们哪里交代了?!
  中午的饭都还没着落呢,更别提晚上的。
  陈娇问:“那明天晚上呢?”
  “也交代了。”
  “真的?”
  沈骋怀颔首,“真的。”
  陈娇忽然一笑:“那能说说是什么菜吗?”
  “……”
  李亭午怔了怔,当即扑哧一声,又连忙转过头忍住,假装在看四周的风景。
  忍住忍住,他不能背叛兄弟情。
  沈骋怀在她明媚似火的目光下,平时能够快速运转的脑子像是成了泥浆,转都转不开,静默半天只说出:“家常菜……”
  陈娇长长地哦了声,说:“我还没见识过你们的家常菜是什么样的,能不能请我一回?”
  她本来没想深究他的态度的,但那避之不及的样子让人恼火,她也就忍不住了。
  沈骋怀又陷入了沉默中。
  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可让他怎么面对她,第一晚的梦或许是意外,接连几次……是他心思龌龊。
  他不敢多看她,连她的声音都不敢去细听,唯恐又入了心,进了梦。
  陈娇向前一步,“怎么不说话呀?请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吗?”她垂下眸,神色低落,“我以为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了呢。”
  沈骋怀只觉得心的两头似被拉扯着,一头是她,一头是自己的理智。
  最终,是她战胜了。
  他问:“你真的想跟我一块吃饭?”
  李亭午在旁边暗暗撇了下嘴,心想我呢。
  见他退让了陈娇也就没兴趣再逼他了。
  她哪敢来吃饭啊,她要是敢来吃饭,刘桂红就敢压着她给他做丫鬟还人情了。
  陈娇笑眯眯说:“想啊。不然我来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干嘛。”
  沈骋怀瞬间明白了,她刚刚是在捉弄他。可即使知道,他也不觉得恼怒,只感到无奈。
  不过话刚刚已经说出去了,他道:“过几天吧。李亭午这两天身体不适,免得传染给你家里的小孩。”
  李亭午:??
  他哪里身体不适了?
  他身强体壮,力大无穷,能打死一百个沈骋怀。
  陈娇一听也不勉强了。她看了下李亭午,觉得他气色比她还好,哪里像生病的样子,但没放过这个损他的机会。
  她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不要爱风度不要温度,现在天气转凉,多注意保暖。”
  李亭午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
  沈骋怀瞥他一眼,道:“等他好了我们再去你家。替我们谢谢婶子的好意。”
  他再张嘴——
  陈娇笑说:“理解理解。你们忙,我先走了。”
  李亭午:就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吗?!
  第29章 她是会吃人吗?
  看着她走远了,李亭午道:“我哪里身体不适了?!你自己下不来台怎么还用我做借口。你是人吗?你是吗?”
  沈骋怀很干脆地说:“抱歉。”
  “……”
  得,他又没法说什么了。
  这人精。
  李亭午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差点把眼皮子搞抽筋了。
  陈娇回到家把他们没法过来的事说了,但刘桂红还不肯死心。
  她说:“要不我煮完了,你端过去?”
  不想再走这一趟的陈娇说:“哎呀,人家都说了今晚的菜他们已经交代好了,如果端过去他们吃不完,那不是浪费了?”
  刘桂红:“可以当宵夜啊。年轻人嘛,何况是男同志,很容易饿的。像你三个哥哥,大半夜的还经常起来喝水,都是饿的。”
  陈娇板着小脸,义正辞严道:“那更不能送过去了,得留给哥哥们吃。”
  刘桂红一语点破:“你就是懒得走。”
  “妈你真懂我!”
  “……”
  她并不想懂。
  翌日。
  陈奶奶和陈小叔被放出来,两人回到家发现大铁锅不见了,鸡圈里的鸡也不知道被谁偷了,气得陈奶奶一阵咒骂。
  陈小叔不耐烦道:“得了得了。别骂了,人又不在这,你骂给谁听。”而且一想到过两天就要接受批豆,他什么心情都没了。
  他平日里虽然游手好闲,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其实还是要脸的。
  让他挂上犯罪分子的牌游街示众,等于把他的脸面丢到地上给人踩。
  陈奶奶不甘心地又骂了几句才罢休,转而去找鸡了,要是被她发现是谁偷的,她一定要把他们房子掀了!
  过了两天,他们挂上二尺八的牌子在人们面前接受批评。
  陈奶奶咒骂不断,陈小叔低着头不想看见任何熟人,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过去。
  整个大队的人去了不少,连附近的大队也来了很多人,场面非常壮观和热闹。
  不过陈娇和陈秋蝉两家都没有去现场,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来也复杂,去了还得听人说闲话,不如不去。
  陈娇人没去,心却跟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哗声而躁动,眼睛眨呀眨呀,不禁看向了刘桂红。
  刘桂红一眼看出她坐不住了,皱眉说:“有什么好看的?也不嫌脏了眼睛。”
  “不嫌啊。”她都没看过。
  刘桂红:“这么闲那就去把鸡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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