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 第14节
一个半小时后
从密室出来,任婧文吓得直哆嗦。
纪渺没她那么夸张,但也是脸色煞白,早没了玩之前要杀了某人的狠劲儿。
两个女生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原先说好的一起吃晚饭也没人再有心思。
在目送任婧文坐上车开远后,纪渺和陈正才打车离开。
一路上,纪渺都没说过话,倒是一向冷言冷语的陈正和司机师傅聊上两句。
到了家,她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正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她还和刚才一样,连坐姿都没换过。
晚上吃饭时,苏芸发现了她的古怪,用眼神询问陈正发生了什么事,后者只是微微摇头。
苏芸感到古怪,但也没细问,没想到吃完饭,她还坐沙发上看电视,被苏芸催了几次才磨磨蹭蹭上楼。
但走到哪儿就把灯开到哪儿,开了也不关。
进了房间后,更是敞开着房门,房间里灯火通明。
苏芸收拾完厨房出来,看见陈正趴在电视柜前翻抽屉。
“找什么呢?”
“药箱。”
“我给放厨房了,”苏芸担心地问,“你哪儿不舒服?”
陈正站起身往厨房走,出来时手里多了板润嗓含片。
“嗓子不舒服啊?”
“嗯。”
“换季,天气干燥,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爱喝水……”
陈正在苏芸的嘀咕中上楼,经过某间房间时停住脚步。
虽然门开着,但他依然规规矩矩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在里面传来句冷冰冰的“已死勿扰”后,他站在门口无声地笑了下。
“不是让你别进来吗,听不懂人话啊!”开着门也非得敲两下的,这个家里独一无二。
纪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就算听见进房间的脚步声,也懒得动。
“既然死了,是鬼在说话?”陈正边说边走到床边。
只是才看了她一眼就匆忙偏过头,脸色微红。
她穿个短裙,竟然大大咧咧地躺着。
“别提那个字。”她没好气地说。
他语调轻快,带着点调侃道:“你怕鬼啊?”
恐怖密室里,被“鬼”追时,她慌不择路下往他怀里不知撞了几回。
只不过那里面漆黑一片,所有人又处于高度紧张中,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撞到的人是谁。
“谁、谁怕了!”纪渺嘴犟,不肯承认,恼羞成怒地把床上的抱枕往他身上扔,“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他没躲,任由抱枕砸在身上。
不痛不痒,就跟她放的那些狠话,没什么威慑力,无能狂怒罢了。
陈正把抱枕捡起,拍了两下后放回去。
他走到床头柜前,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柜子上。
纪渺瞥了眼,“什么东西?”
“跌打药酒。”陈正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肩膀。
“你怎么知道?”她半撑起身看向他。
“多揉几下,淤血才能散开。”
她有一下撞在密室墙上,疼得叫出声,后来就一直揉肩膀。
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
“要你管。”
陈正放下药酒就离开了。
晚上纪渺来找陈正时,他正在看himcm近两年的大赛集锦。
她站在门口,没洗澡也没换衣服,犹犹豫豫地问:“有空吗,帮我擦个药?”
陈正刚要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纪渺却径直走进房间。
只见她一脸嫌弃,“就在你房间擦吧,药酒味儿太冲,我怕晚上睡不着。”
陈正:“……”
伤在肩膀靠近后背的位置,她反手够不着。
要是找苏芸帮忙,就会惊动纪伯耀。
无奈下,她只能来找他。
陈正让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自己站在她身后。
她把领口往一侧拉开,露出左肩。
果然撞伤了,雪白的肩头上一片青紫斑驳,看上去惨不忍睹。
陈正拧开药酒,在手心倒上一点。先轻轻摁压在她肌肤上,然后顺时针揉搓。
他手法还算娴熟,有点疼,但尚且能忍。
她在酸痛麻痒中半眯起眼睛。
无聊中,她没话找话,“你在看himcm?”
“你知道?”他语气略微诧异,大概是没料到她竟然还知道这个。
“在甜品店听到你和任婧文聊到了,”提到任婧文,纪渺心思一动,顺势问道,“你们两位理科大神,为什么会选文科?你……我还能理解,任婧文是为什么?”
陈正文理科都很强,刚举行的全市高校联考,他理科满分,文科也就象征性地扣了点卷面分。每次考完试,他的卷子就会被当成模范卷在各校师生间传阅。
纪渺甚至觉得,让他现在就参加高考,他也能考出满分成绩。
但看他平时感兴趣的东西,显然更倾向于理科。
他不顾自己的喜好选择文科,只可能是为了迎合纪伯耀考政法大学。
纪渺突然问:“她不会是因为你才选的文科吧?”
肩上的揉搓顿住。
她却浑然不觉异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如果不是陆宇飞……我倒是真挺看好你们俩。任婧文这样的儿媳妇,我爸应该挺喜欢。”
肩上的动作重新恢复。
他一开始收着劲儿,等把肌肤搓热,药力开始慢慢渗透进去后逐渐加大力道。
淤血被一点点揉散,雪白的肌肤被擦出一片昳丽。
随着力道的加重,肩膀处开始火辣辣地疼。
纪渺拧着身子想要往外躲,被陈正摁了回来。
“别动。”陈正沉声。
“不就开了句玩笑,你至于吗!”纪渺疼得龇牙咧嘴。
纪渺不傻,陈正这幅恨不得捏死她的劲儿分明是故意的!
她气不过道:“况且我哪儿说错了?你和她就是很配……”
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好好好,不把你和任婧文凑一堆了。”纪渺现在被他拿捏得死死地,不得不服软。
但安静了没多久,她又开始不安分。
“任婧文那样的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
“你轻一点!”冒着被楼下苏芸发现的风险,她忍不住低吼。
“忍着。”
没想到他非但没收劲,反而更用力,最后那几下痛得纪渺弯腰躬身,额间冷汗连连。
擦完药,她坐着一动不动,缓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虽然刚才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折磨”,但伤口处的酸痛缓解不少,手臂也能抬起来。
她这么在意肩膀上的伤,是怕影响下次的舞蹈课。
在陈正去卫生间洗手时,纪渺冲着他的后背恶狠狠地举了个中指。
“纪渺。”陈正叫住开门离开的人。
“干吗?”和刚才求人办事的态度不同,她凶巴巴地转头。
可她等了半天,他却没了下文,就在她不耐烦地转身离开时,却听见他说——
“等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什么样的。”
回自己房间的一路上,纪渺思考着陈正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刚跨进房门,听见手机响了一下。
她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
是陈正发的,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