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是你先引诱我的
那是一个老式的保险柜,就藏在聂远峰家书房的书架后面,如果不把书架上的书清空根本不会发现。
“你不觉得奇怪吗?聂远峰既然有个这么隐蔽的保险箱,为什么不把匕首放在保险箱里,反而放在抽屉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就像是等着被人找到一般。
书房里乱成一团,连落脚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顾娅珊刚出院精神劲儿还是不比健康的时候,歪头瞧了一圈儿,索性攀着聂凌峰的手臂一屁股坐到唯一还算整洁的书桌上。
她的半个身子一歪,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往聂凌峰身上倒。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聂凌峰一边翻看着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聂远峰私吞公款的账目记录,一边头也不抬的自觉当起了按摩机器人,为顾娅珊按捏酸疼的肩膀。
“聂远峰虽然蠢,但是胆小警惕。他杀了老爷子,费劲心思的嫁祸给我,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将凶器毁掉,而不是留下来做纪念。”
一个小时前,匕首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上面凝固的血迹是聂老爷子本人的,整把匕首以及包裹匕首的塑料袋上全都聂远峰的指纹。
毫无疑问,这把匕首才是真正杀死聂老爷子的凶器。
而聂远峰就是凶手。
另人费解的是,当初他栽赃嫁祸聂凌峰的时候为什么要用一把一模一样的假凶器,而不是这把真凶器更为逼真?
眼下更是光明正大的摆到台面上来,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等着被他们发现一般……
顾娅珊赞同点头,“凭聂远峰的胆量,顶多就做做‘蛀虫’,栽赃嫁祸这种事……他还不够格。”
一段话说完,顾娅珊停了几秒,半蹙着眉低声的向聂凌峰催促,“脖子不用了,给我揉揉腰,酸。”
她眯着眼睛,像只撒娇的猫。
聂凌峰手下一顿,顺着她的意下滑到她的腰间在软肉轻轻刮了下。
那处是她的痒痒肉,每次两人缠绵的时候只要他一碰那儿,她就会立刻投降。
果不其然,靠在他肩上的身子颤巍巍的缩成了一团。
“聂凌峰。”顾娅珊憋红脸,眼底因为忍笑起了一层的水雾,“你故意的!”
“是你先引诱我的。”聂凌峰笑的无辜。
他最喜欢的顾娅珊像只高贵的猫儿,只对他撒娇。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顾娅珊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想顺势逗一逗某人,就听一个略显哀怨的声音幽幽传来。
“老大,嫂子,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我在这里。”易子昂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一样的东西,表情空白。
“大晚上拉我加班开这破古董保险箱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旁边打情骂俏,单身狗也需要被保护。”
他一个正值韶华的大好青年,天天看着老大和嫂子在眼前互撩秀恩爱,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刺激。
聂凌峰安抚的捏了捏顾娅珊的后颈,“那你还不快打开它。”
“老大,你太冷血了。”易子昂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兴奋转身帅气的将保险箱大门一拉,“早开了!十几年前老爷款我要是都打不开,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顾娅珊来了精神,动作利落的从桌上下来,聂凌峰怕她摔着,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动,“小心。保险箱没长腿,跑不了。”
“我就是想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顾娅珊正了正神色,“或许能解释为什么聂远峰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旧款保险箱的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让人望尽。
只有一个小纸盒和一份泛着旧色的纸袋。
易子昂不敢乱动,让开位置给聂凌峰和顾娅珊。
“这两样东西的年头跟保险箱不相上下,保守估计也有十几年了……”易子昂探头瞄了一眼,“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聂远峰藏的这么严实。”
“看看不就知道了。”顾娅珊将两样东西一并拿出来,理所应当的将文件袋递给聂凌峰,自己选择了小纸盒。
她今天太累了,实在没精力再去看烦人的文字。
小纸盒上的花纹是当年流行的款式,大概是顾娅珊幼年时期。
这么古早的东西,难不成,这里面装的是聂远峰给谁准备的礼物?
“这是……挂件?”顾娅珊将盒子里的东西拎起来,那是一个材质非常好的白玉挂件,美中不足的是雕工有些差。
上面还刻着“平安”两字。
顾娅珊扭头正欲递给聂凌峰,却见他双目发红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凌峰?”
她试着轻唤了他一声,却没任何回应。
聂凌峰记忆中关于父亲的部分不多。
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他父亲喜好雕刻,工作之余时常会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玉料把玩雕刻,他曾还收到过一个雕的不伦不类的“麒麟”作为生日礼物。
那玩意儿一直被他同父母的遗物封存在一起,如果不是看到这枚白玉挂件,他恐怕都要忘了那东西的存在。
脸上倏地一凉,抽离的思绪被拉回正对上顾娅珊满怀担忧的双眸。
“今天先回去吧。”顾娅珊轻轻的摩挲着聂凌峰的脸,带着安抚的意味,“反正保险箱都开了,东西也拿出来了,不急于一时。”
“我没事,只是想一点儿旧事。”聂凌峰覆上她的手不让她抽离,“这挂件我见过,在二十年前。”
“啊?”易子昂后知后觉地凑了过来,顾娅珊想阻止他却已经晚了,“老大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看这挂件没什么特别啊。”
这傻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挂件,是我爸亲手雕的。”聂凌峰眉头微微拧着,眸色渐深,“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我爸妈的车出事之时,它就挂在车上。”
易子昂终于反应过来,倒吸口冷气,不知所措的看向顾娅珊,“老大……对不起,我不知道。”
聂凌峰将挂件紧握在手中,像是陷入了甘种久远的记忆。
攸地,他睁开眼,“那是我爸出门那天特意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