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方如失踪
景尚亭在花园中驻足站立了许久,他自觉再没有什么颜面去见方如,但是有些话终归是要说清楚,在经过一番犹豫后,景尚亭走近方如的房间,轻轻叩门。
房间内还亮着灯,景尚亭见无人回应,以为方如还在生气,他柔声说道:“方如,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想和你说的,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景尚亭的话音落下,仍旧是无人回应,景尚亭又敲了几次门,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不知为何,景尚亭的心底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声音也随即扬高道:“方如,你在吗?方如!”
景尚亭咬牙,用力地推开门,结果房内空无一人。
“景公子,你是要找方姑娘吗?”侍女见方如的房门大开,而景尚亭却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不免开口问道。
“对,她人呢?去哪儿了?可曾回来过?”景尚亭有些急切地问道。
侍女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她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回答道:“在半个时辰前,方姑娘去找您了,然后就再没回来过了。”
景尚亭心神一凛,都这么晚了,方如的身上虽然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在的,但是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景尚亭当即便转身提气而走,在山庄中四处寻找着方如的人影。
“方如,你在哪儿?方如!”四周的蝉鸣声响起,除去景尚亭的回声在周围响起,便只有树叶窸窣的声音。
景尚亭找了一夜,都没有任何的收获,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大清早的时候去找了白微影。
彼时白微影刚起床洗漱完,见景尚亭火急火燎地闯进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景尚亭的衣袍处沾染着淤泥与几片落叶,看上去有些狼狈,“方如不见了。”
“什么?”白微影猛地将象牙梳放下,沉吟道:“意思是方如昨日没有回去吗?若是在这谷中都不见人的话,那应当是出了谷了。”
景尚亭闻言,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白微影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问一下萧凛”,便转身朝外走去。
景尚亭紧随其后,待到了正厅后,萧凛正在与萧璟汇报着一些事情,见白微影急匆匆地走进正厅,萧凛看了一眼萧璟,便迎了上去开口道:“白姑娘,你这般匆忙,是为何事?”
“萧管家,方如昨日是否去了马厩,又是否骑马离开了呢?”白微影沉声问道。
萧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道:“是,那时我还正奇怪方姑娘为何那般匆忙,只是她走得急,我也没来得及问。”
“都是因为我……”景尚亭的脸上愧疚之色更浓,呢喃道:“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负气而走。”
萧璟坐在上首的位置,仍旧是一袭紫袍,他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人找到,而不是在这里自责,有这会儿的功夫,早把人找着了。”
“没错。”白微影深吸了一口气,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镇,方如是半夜离开的,因着夜色她应当还未走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在经过短暂的商议后,白微影,邹域一路,景尚亭和萧凛一路,分开两拨去寻找。
在临行前,萧凛见萧璟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有些奇怪地问道:“谷主,您为何不跟着一块儿去呢?”
按理来说,这是能够接近白微影的大好机会才是。
“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走吧。”萧璟的视线眺向远方,让人无法捉摸清楚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萧凛无奈,只能先行离开。
待到正厅内只剩下萧璟一人时,他对着空气某一处嗤笑道:“出来吧,人已经都走了。怎的,有胆子入本座的药王谷,现在竟做了缩头乌龟不成?”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黑袍的男子覆面走出,声音嘶哑地笑道:“萧谷主,您这话说得倒是折煞我了,我此次前来,是想与您谈一笔交易的,无需您付出任何的代价,只要您拖着帮白微影找药材的事情,我们便会以丰厚的报酬相赠。”
萧璟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眉头饶有兴味地轻挑,等待着这黑衣男子的下文。
黑衣男子一路尾随白微影进了药王谷,本是奉司苑琼的命令暗中护着白微影,但是最要紧的一点便是不能让白微影凑齐所需药材。
之前不在苗疆下手,也是因为竹梓费了许多的功夫,才找到了一两味药材。
可是萧璟和竹梓不同,他乃是药王谷的谷主,若是用心去找的话,想必也不是难事。
黑衣男子自知事情不妙,当即便给司苑琼传了消息回去,司苑琼也给了回复,那便是要不择手段地阻止白微影取药。
“哦?给本座一个理由。”萧璟似笑非笑地盯着黑衣男子,继而又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座与白微影已然达成了协议,你这般做,是陷本座于不仁不义之地啊,本座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这道义之礼法还是要守的。”
黑衣男子早已将萧璟的软肋打听得一清二楚,这打蛇打七寸,他自然是要拿萧璟最稀缺的东西去换,才能够达成一致。
“我可以救你妹妹的命。”黑衣男子见萧璟似是不相信,又以笃定的口吻说道:“白微影所想的办法无非就是让令妹自个儿熬过去,但是此举凶险万分,若是一个不小心,您可以再也见不到令妹了。”
萧璟古井无波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松动,随后又归为平静,他半垂着头,晦暗不明地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黑衣男子见萧璟退步,当即便快步凑至他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良久之后,萧璟缓缓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座便允了你。”
黑衣男子大喜过望,又觉得不妥,半是警告半是劝诫地补充道:“希望谷主不要将此事透露给第三个人,否则的话,药王谷将要遭受什么,可就不是你我所能够想象得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