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会打断他的腿,永远绑在我身边。
“救命呀——”
温婉的尖叫声在走廊中回荡,引得一阵不安的骚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闻声而来。
“白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婉手臂上是潸潸的鲜血,娇弱无力地靠在助理的怀里,难以置信地看着的白婧,眼眸含泪,楚楚可怜地说,“我的本意就是想和你叙叙旧,你为何要伤我?”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怨我,怨叶骁公开和我的恋情,可是……”温婉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流下来,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生出恻隐之心,“可是叶骁早就和你分手了,你苦苦地纠缠是没有用的。”
“高中的时候,你追了叶骁三年,他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是因为我把他伤透了心,他是一气之下才答应的,现在他想通了,他最爱的人还是我,所以才决定跟你分手的。”
“我知道,分手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他不爱你,你这样死缠不放,是没有用的,真的爱情应当是两情相悦,你的一厢情愿只会伤了你自己。”
“我只是看你难过,想着好心安慰你,我才靠近你,你就用刀子扎我,白婧,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挨个人有错么?”
“我和阿骁是真心相爱的,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温婉倒在助理的怀中哭成了泪人儿,情感台词全部催人泪下。
在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从温婉悲惨可怜的发言中,他们抓住了重要的信息。
第一,是白婧厚颜无耻倒追了叶骁三年。
第二,叶骁因为真爱而把白婧给甩了。
第三,白婧爱而不得从而生出了报复的心理,故意伤人。
如此一看,娱乐圈的清纯小花简直就是一个披着羊皮装单纯的蛇蝎毒妇。
“温婉,你在说什么?”白婧脸色发白,顶着众人打量的目光,陷入了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嗓音微微发颤,“我没有。”
人群中忽而自动开出了一条道,一身黑西装的叶骁威风凛凛地走过来。
“阿骁!”
温婉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泪,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了叶骁的怀里,呜呜地哭着,“阿骁,我好怕。”
叶骁垂眼,看到了温婉手臂上被小刀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还在往外涌,脸色骤然发沉,眸底有寒光乍现,冷着声问,“婉儿,到底怎么回事?”
温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长卷的睫毛微微下垂,将林黛玉娇弱无力演到淋漓尽致,轻轻地摇头,“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以……”
“骁哥。”温婉的贴身助理化身正义的路人,此时仗义执言,“是白婧,温婉姐只是想着打个招呼,没想到白婧直接拿出刀子扎人,估计是……”
她特别有艺术感地停顿,现在的空气骤然凝结,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叶骁抱住温婉的手忽而收紧,心如刀割,咬着牙说,“是什么?”
那助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勇气才开口,“估计是白婧嫉妒我们家温婉姐,不满你们公开恋情才……”
叶骁已经彻底明白了,脸上布满了阴霾,寒冽的目光扫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白婧。
“阿骁。”温婉小手抓住了叶骁的手臂,轻声细语地说,“算了吧,白小姐只不过是太爱你了,她下次……应该不会了的。”
“婉儿,你太善良。”叶骁心疼地看着温婉,眉眼间的柔情可以融化一个寒冬的雪,“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能姑息,不能纵容。”
“阿骁,白小姐……怎么说也是你的前女友。”温婉眼角挂着泪,眼眶发红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
“她只是太爱你了。”她长睫毛下垂,还沾着泪。
“婉儿,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说到就要信守承诺。”叶骁轻轻地拍着温婉的肩,深情地作出了承诺,“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温婉掐着时间眼泪落下来。
“别说前任了,分手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一刀两断,从此不会有任何瓜葛。”叶骁抬手轻轻地敛去温婉眼角的泪,“我已经把过去全部丢掉,我的未来,只会有你。”
温婉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藏在叶骁的怀里,假装抽泣哭着,实则眼底正在闪着得意。
叶骁将温婉推到身后藏着,终于正眼看着一脸凄凉的白婧。
白婧身穿一身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子上染着点点血,像是朵朵盛开的红梅,却透着几分凄美悲伤的气息,她的脸色煞白,一片暗淡的杏眼含着泪,娇唇微微颤着,差点站不住。
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呐。
“白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叶骁的眸底藏着层层阴霾,语气里全是愤怒。
不是质疑的口吻,而是肯定。
他问都没有问,便给她定了死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婧悲凉地勾唇笑,笑意不及眼底,透着无尽的苍凉,可她仍不愿放弃,轻声地问,“阿骁,我说不是我,你会信么?”
只要他一个点头,她可以假装喝过孟婆汤,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继续一心一意地爱着他。
她愿意一直做那扑火的飞蛾,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白婧,你觉得我会质疑自己的女朋友,去相信一个外人么?”叶骁冷笑,目露凶光地盯着白婧,“分手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走我的阳光大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永远不要有交集了。”
白婧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我说饿了,我不爱你,婉儿才是我的今生挚爱。”叶骁无视白婧的眼泪,只觉得那是她卖惨的手段,一点都不心软地说,“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自己得不到的,就去用手段伤害婉儿。”
白婧抬手抹去眼泪,面对这样的构陷,眼角红得惊人,“叶骁,我没有,是她诬陷我了。”
“白婧!”叶骁气得双手握成了拳头,眼底的怒火险些藏不住,“都到这个情况了,你还在狡辩,婉儿心底善良,平日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不会想出这样歹毒的方法来诬陷你的。”
白婧面无表情地盯着叶骁,忽而悲伤地笑了,“叶骁,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你爱信不信。”
她绝望地转身,差点站不住,险些跌倒在地上,只能伸手扶住门框。
“白婧!谁准你走了!”叶骁厉声一喝,上前抓住白婧的手臂,不知道为何,在她悲伤又绝望的眼神中,他居然生出了一股强大的不安之感,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
白婧抬头,热泪盈眶,咬紧牙关才憋住的。
“给婉儿道歉。”叶骁咬牙切齿地说,“你伤了她,必须道歉。”
“叶骁,我没有!”白婧挣脱叶骁的禁锢,抬手快速抹去滑落的泪水,语气里全是决绝,“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也还是这句没有!”
“白婧!”叶骁低声一喝,隐隐有暴怒的倾向。
“你说她善良单纯,我说她蛇蝎恶毒,你信么?”白婧彻底被激怒了,情绪崩溃地说,“叶骁,我告诉你,要是我那一天真的想整她,这一刀子不会是划在手臂上,而是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叶骁在失去理智时,抬手狠狠地扇了白婧一巴掌。
“白婧,你就是个毒妇。”
不一会儿,白婧精致细嫩的小脸慢慢地浮现出清晰可见的五指山。
全场一片死寂。
白婧悲怆地捂住了脸,杏眼里已经没有了泪,只有无尽的悲凉与落寞。
百口莫辩的被诬陷,孤立无援的被误会,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黑与白的界限好像开始模糊了。
花花说,希望她永远天真永远善良,可是她好像做不到做不到。
她生出了恨,恨是走向黑的开始。
“这一巴掌是在警告你,离婉儿远点,你再用恶毒的招数伤害她,我下一次就不会念旧情。”叶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维持冷静,他的手还是忍不住发颤,“你再伤她一分,我定以牙还牙,绝不手软。”
白婧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无力地靠在墙上,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阿骁,你别这样……”温婉忽而从身后抱住叶骁的腰,低声地哭,“你不要跟白小姐计较,她也是无意的,你别这样……”
只见,叶骁转身,紧紧地抱住温婉,低头吻她发,轻声地哄,“婉儿,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这样毒妇给欺负的。”
“放心,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阿骁,我们走吧,我手疼……”温婉继续装着娇弱。
白婧将这恩爱的一幕尽收眼底,忍着要呕吐的冲动,她笑了,笑得极其的讽刺,脸上还是热辣辣的痛,可是她感受不到。
或许是,心太痛了,已经麻木了。
“好,婉儿,我带你去医院。”叶骁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温婉,走前还回头冷冷地剜了一眼白婧,“你好之为之吧。”
“叶骁——”
花瑶穿过人群,红着眼睛,冲过来,粗暴的嗓音劈过来,“你特么给我站住!”
下一秒,一张椅子狠狠地往叶骁的后背砸过来。
白婧一看不对劲,潜意识就是要挡,没来得及控制自己,已经替叶骁挡住了椅子。
重重一砸,砸到了她的肩头上。
“大白!”
花瑶快速伸手接住了倒在地上的白婧,着急地说,“砸到哪里了?痛不痛?你……”
“花花……”白婧紧紧地握住花瑶的手,杏眼已经涌上了泪水,她不是一个人孤立无援了,那一股巨大的孤独感瞬间褪去时,她眼睛又酸又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你来了……”
哪怕是心如死灰了,她还是会为他挡。
或许是上一辈子,她罪孽深重,所以这一辈子要来向他还债了。
花瑶心疼地将白婧按着怀里,抬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低声地哄,“抱歉,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温婉的助理一见情况不对,立马将所有的苗头指向了花瑶,吃惊地大呼,“花辰,你疯了,你这是恶意伤人,要是追究起来,那就是犯法!”
花瑶抬头,眼底生出了杀意,闪着嗜血的光,“再说一句。”
那助理被这样骇人的目光吓得一个踉跄,快速地往温婉的身后躲了。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温柔大体的温婉终于柔柔弱弱地开口,“花少,你别生气,都是误会。”
花瑶勾唇冷笑,眸底里全是的刀光剑影的万古寒光,“你说说什么误会?”
温婉作惯了白莲花,更深知观众永远同情弱者的心理,假意地卑微对花瑶点头,“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主动去找白小姐打招呼的。”
“如果不是我太过鲁莽,后面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了,在此,我想你和白小姐赔个不是……”
温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叶骁已经冷声打断,争锋相对地看着花瑶,“是白婧惹是生非,用刀子伤了婉儿在先,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婉儿没有错,别什么锅都往身上背。”叶骁将温婉护在怀里,冷着脸警告花瑶,“花辰,你的女人,你管好点,下次再犯,就不是今天的下场了。”
花瑶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微微凸起,冷眼对上叶骁的目光,“叶骁,我给你一次机会跟大白道歉。”
“花辰,你是脑子有病吗?”叶骁显然已经被激怒了,激动地指着白婧,“分不清情况是吧,是白婧先动的手,就算要道歉也是她道歉!”
花瑶的手忽而被白婧握住,垂眸便对上白婧祈求的目光,眼里裹着一片亮晶晶地泪光,脸上是清晰的手指印,朝她摇头,低声地喃,“花花,放他走吧。”
这是恳求。
花瑶的眼角也湿了,手轻轻地抚过白婧微微发肿的脸,“大白,我不想。”
白婧的泪从眼角落下来,用力地咬了咬下唇,“……求你了。”
她见过花瑶最冷漠的神情,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花瑶彻底生出了报复的心理,她才会用这样淡漠又冷酷的语气说话。
白婧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花瑶拿着刀把歹徒的手筋挑断的画面。
那时,白婧得罪了圈中一个金主,她不肯陪吃饭陪酒陪睡,激怒了那金主遭到了绑架的报复。
被绑到酒店时,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这样彻底断送了,在最危急的情况下,花瑶破门而入,将压在她身上的歹徒暴揍了一顿。
花瑶像是杀红了眼,一根一根挑断了那人的手筋。
鲜血流了一地,花瑶像是踩在一堆盛放的曼沙珠华上,血一滴一滴地从刀剑滑落,柔着声问,“你是想清蒸呢,还是想翻炒?”
那歹徒的惨叫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花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时对血腥极度厌恶,可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她又表现出一种近似贪恋的状态。
她说,从她六岁开始,她就要学会用刀了。
那时怎么样一个地方,白婧没有办法想象,只感觉到阴冷与绝望。
白婧也知道,花瑶的背后一直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是她不能知道。
花瑶不说,白婧却也没问。
每一个人都有最深的秘密,不容任何窥探,除了自己,谁也不行。
花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底嗜血的幽暗一点一点地褪去,轻轻地将白婧搂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说,“……好。”
白婧发颤地伸手回抱花瑶,“花花,我又做错事了。”
花瑶的手指穿梭在白婧柔软的发间,低声安慰着,“你没有错,没有。”
白婧撕心裂肺地哭了。
“滚——”
花瑶忽而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
临时到场的方大华目睹这一切,急急忙忙地疏散着围观的人。
叶骁扫了一眼地上的椅子,目光又定在地上相拥的白婧和花瑶上,内心忽而有点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可又找不出憋屈的源头。
“阿骁,算了吧。”温婉伸手握住他的手,泪光灿灿。
叶骁回过神,将楚楚可怜的温婉搂在怀中,离开了。
忽而,白婧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叶骁,爱你是我这一辈子最瞎的一件事。”
叶骁的脚步一顿,脸色沉了。
温婉将一切都收入眼底,身子气得微微发颤,眼底快速地闪过狠毒之色。
果然,叶骁还是放不下白婧。
她必须要用尽所有的方法,拔掉白婧在叶骁心目中埋下的种子。
叶骁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化妆间里,花瑶打开备用的救急药箱,正在给白婧敷药。
白婧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老实巴交地低头,“花花,你骂我吧。”
“骂你什么?”花瑶看着白婧肩头呈现青紫色一大块,心里不好受,砸椅子的时候,应该轻一点的。
白婧的眼眶还有点红,哭过后遗症,“我是不是不应该喜欢他了?”
哪怕他伤她千百遍,她还是忍不住要护住他。
她就是贱。
花瑶沉默了。
爱情这事儿很玄,她也整不懂。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白婧问。
花瑶还是不吭声。
白婧生出了大胆的假设,“若是代入你和盛谦,他这样,你会怎么样?”
“我……”花瑶的眼前浮现出盛谦那一张温柔的俊脸,有点阴暗地说,“我会打断他的腿,永远绑在我身边。”
“……”是个狠人。
“轰隆——”窗外一道雷声劈下,接着是狂风暴雨降临。
盛谦裹着毛绒绒的小毯子,皱着眉头问身边的林翰,“我怎么最近觉得有点空虚呢?”
“你不是脑震荡,是脑子摔坏了。”林翰额头有黑线,想都没想,“别盯着我看,实在不行,找个女人给你暖暖。”
盛谦拆一根草莓味棒棒糖递到林翰的跟前,“来一根么?”
“哼。”林翰吓得退开一步,震惊地看着笑得温柔潋潋的盛谦,“我给你找一个精神科医生吧。”
盛谦将棒棒糖塞进嘴里,一股熟悉的甜味儿漫开,猝不及防地开口问,“花辰最近什么情况?”
林翰:“?”
什么情况,关他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