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男人微微上扬的嗓音,满是带着蛊惑,白皙的手指满是暧昧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不…不了。”时葑想起上一次她醒过来后,腿还有些抖的场景,下意识的摇头拒绝。
  即便她是真的有些馋了又如何,她还不想在一次起不了身。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还是说我上一次的服务伺候得姑娘不满意,所以姑娘才不愿意。”
  “我不是。”时葑半抿了唇,继而拄着拐杖打算往另一头走去。
  “那么姑娘又是因为什么,还有姑娘大晚上的独自一人在外游荡,难免会出了什么事。”
  贴着一张人|面具的林拂衣忽的凑近,撩起她的一缕发至于指尖缠扰,温热的语气更满带暧昧的喷洒在她脸颊处,使得缱绻横生。
  等到了最后,连她都有些忘记了,她那时是怎的受了蛊惑,答应这先上船后买票的举动。
  还有她现在想跑,可还来得急吗???
  偌大的房间里,因着燃了那等带着cui|情之香的缘故,足渐的,连人身上原有的体香都被遮几分。
  “姑娘可要饮些酒。”
  “好。”时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因着那酒过烈,又有些烧嗓子,连带着她都有些被呛得难受。
  “这酒有些烈了,需得慢尝才是。”男人见她这懵撞的样,有些好笑的低头吻上了她那张令他日思夜想许久的娇艳红唇。
  时葑再一次躺在上一次的那个房间里,总觉得连胸腔中的那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有………
  “姑娘放松些。”林拂衣唇角噙着一抹笑,随即低头吻了上去,一只手则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吻只能称得上青涩,比不了时葑的老练。
  【嗐,拉灯,那个你们自己脑补一下,和谐你我她】
  等第二日天亮时,时葑以为对方会像之前一样先行离开的,可谁曾想,他人并未离开,反倒是正搂着她睡得香甜。
  使得她想要动一下起身离开时,便马上感觉到了危险正在朝她靠近,吓得立马像只小鹧鸪缩了回去。
  她觉得,她迟早得废。
  “醒了,不知在下昨晚上伺候得姑娘可还满意不。”林拂衣看着她这张被浇灌后,越发妩媚的小脸,爱怜的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鬓角。
  若是能有选择,他倒是恨不得日日夜夜给她浇浇水,松松肥,免得她整日惦记着外头的野花野草。
  还有些处于呆愣状态中的时葑拉开了彼此间的过近距离,何况她不大习惯在清醒的场景下,除了和莲香外的其他男人过于亲近。
  “那个,我得先起来了。”人说着话,还下意识的推了下他圈着她腰肢的手。
  可还未等她起身离床时,她的脚不受控制的一软,直接跌倒在地,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未来得急收回,便那么明晃晃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就知道,这一次她肯定得完。
  “姑娘可是在埋怨在下昨晚上的不努力,才会导致这大清早的便想离开。”原先的林拂衣从来不屑这等留人的手段,可莫名的,他此时此刻竟是想将人留得久一点,在久一点。
  “我只是想起还有事要忙,何况现如今天亮了,我也到了要离开之时。”担心他突然想不开的时葑连忙慌慌张张跑下了床。
  因着她看不见,就连上身的衣物都是随意乱套着,哪管哪根带子有没有系对,现在跑了才是最要紧的。
  “下次,下次我定会将欠你的房钱给补上。”
  “好,那在下便先等着姑娘了。”林拂衣等人离开后,方才撕下脸上带着的那张人|皮面具,不着寸衣的往不知何时备好了热水的屏风后走去。
  “公子,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人暗中跟着夫人回家了。”等他入水后,那扇红木雕花绣青竹缠碧桃的屏风后,则走出一个和他原先戴在脸上一模一样人|皮面具的男子。
  除了二人周身气质一偏冷,一偏温润外,既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嗯,记得看好了人,莫要教她跑了。”半沉入水中,闭上眼的林拂衣似在假寐之中。
  “属下自然晓得,只是刘公子自从那日带着夫人离开后,怒急攻心下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未醒,还有那位张家小姐,一直说想要求见公子,不知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你说这都马上就要嫁予他人为妇的女子,本公子为何要见,也不怕给自己遭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位刘嘉平,给人安置一座京里的别院与黄金百两,当是谢他照顾她的谢礼。”
  “诺。”
  青年在临出去,忽的又道:“公子等下回去时,记得将脖间红痕遮挡一二。”
  林拂衣并未答话,而是将手覆上了昨晚上被抓出了好几条红印子的胸口处,不禁哑声失笑,可真是一只小野猫。
  可只要一想到,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心里就跟吃了百十来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即便他林喜见对她的身体和人在满意又如何,可他从来不用其他人用过的东西。
  喜欢是真的,嫌她不洁也是真,何况他非那等圣人,更非那等捡脏物之人。
  并不知自己已然被规划为脏物一类的时葑在走出这座烟云栏时,便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着她。
  那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若非她现在因着失明,使得听力和嗅觉远超平日,她也还真发现不了。
  不过好在,她发现那人虽说是在跟踪她,可更像是在一路护送她回府一样,等跟了一段路后,便不在多余理会。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七夕   只是她人才……
  只是她才刚按照原路回到府中, 便听见了一道略显冷讽的音调传来。
  “雪客回来了,你这一夜未归我还以为你去了哪。”
  “我现在无处可归,除了能来林大公子这处外, 还能去哪。”唇边溢出一声冷讽的时葑在经过男人身旁时, 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朦胧水气, 就像他为了掩盖什么而沐浴了一样。
  “林大公子倒是好雅兴, 这大早上的便起来沐浴。”
  “如今天气炎热,一觉睡醒后难免会出了一身汗。”林拂衣含笑的眸子对上她那无神的瞳孔时, 笑得越发灿烂。
  “虽说雪客之前当男子习惯了, 可现在换回了女子身份后,也得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才是, 若是被其他人瞧见了, 还以为你是从哪儿滚了一圈后回来的,你先前还说我, 也不说说你的身上又是沾了哪个男人的味。”
  他说着话,则伸手去帮她系先前那扣错了的带子,丝毫不认为他们现在过于暧昧的亲近有什么。
  “我这身上沾了谁的味道好像同林大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反倒是林大公子更应当懂得男女有别才是。”
  察觉到他在做什么后, 满脸带着戒备之色的时葑脚步后退几分, 拉开了彼此间的过近距离。
  “你我二人都同床共枕许久,雪客现在倒是想起了男女有别, 那么不知当时天冷往我怀里钻的人又是谁,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未免有些又当又立的嫌疑。”
  又是这种冷漠的疏离表情,看得简直令他心头怒意直起,特别还是当这人今早上才刚从他的床上爬下,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倒是好样的,看来是他给的教训还是不多是不是。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何况我当初当男人时与之同床共枕的男人多了去了,现在又不是当初。”
  “呵,你的歪理倒是挺多的。”
  “再多又哪里比得上林大公子的心眼多。”多得就连那头发丝都充满着算计的味道,如今还被他抓住了她的女子身份后,更令她如芒在背。
  “雪客这话难不成是在夸我一颗七窍玲珑心吗。”
  “呵。”半抿了唇的时葑不予再同他多说什么,转身往屋子里头走去。
  这一次的林拂衣并未拦她,而是看着她往里头走去,浅色的眸子中满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他站在原地许久,方才轻扯了扯薄凉的唇瓣,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那日的刘嘉平被那一幕给气得晕倒后,再一次醒来后,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这处不在是那小山村里随意用黄泥土和茅草盖成的房子,而是那等明亮宽敞的院落,身下是那用绸缎裁剪而成的锦被,身上盖的亦是如此,就连屋子里头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黄梨木小几上的细花一枝瓶中正斜斜插着一枝娇艳牡丹,下垂的天青色流苏在微微晃动,圆木六角桌上则摆放着好几本边缘早已被翻得泛黄起毛边的书籍,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这不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家,而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正当他想要挣扎着起身,要去找莲花时,原先紧闭的房门‘叽呀’一声被推开,随从外走进来同样焕然一新的刘大妈。
  “元宝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在不醒,娘都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端着白瓷药碗进来的刘大妈见他已经醒了,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娘,这里是哪里?还有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莲花,莲花现在在哪里。”此时见着人的刘嘉平,就像是一条濒临旱死的鱼,迫切的想要得到那一丝甘霖。
  “这是………”
  接触到儿子那宛如要吃人的目光时,刘大妈原先到了嘴边的话,就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连被他给握住的手都心虚得想要往回缩。
  “莲花,莲花现在去了哪里。”
  知母莫若子的刘嘉平即便在她吞吞吐吐时,也能猜得出这院子到底是谁施舍给他们的,可越是这样,他才越发不甘心。
  “莲,莲花………”
  “这院子是不是那林喜见那小人送给我们的!还有莲花!是不是也被那个该死的小人给带走了。”
  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小人的名字,刘嘉平拳头攥得咯咯直响,额头青筋直冒,就像是一只处于癫狂状态的狮子。
  当初他就怀疑,为何那么一位被诸多夫子以礼相待,更同山长促膝而谈,甚至是家境优越的人会突然同他交好,他本以为对方是真心想要和他当朋友的,可谁知道!
  他刻意接近他,不过就是为了带走莲花,甚至暗地里不知怎样嘲笑他的愚蠢!!!
  还有他之前到底做了蠢事,才会引狼入室!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你别这么说小林,还有你马上就要和张小姐大婚了,我们怎么能让人家继续和我们挤在那破房子里,说不定还会被你岳父家给看不起,到时候你又怎么能在张姑娘面前抬起头来。”
  “还有这院子也是小林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刚开始这礼我也觉得太贵重了,万万收不得,可架不住小林说等你当官以后将这宅子的钱在慢慢还给他就行了…………”话到最后,刘大妈的声音越小,最后几近与无的地步。
  “这是其他人的院子,难道娘你就真的能安心住下不成,还有张小姐若是嫌我们家贫,大可不必下嫁。”嗓音拔高,带着嘲讽的刘嘉平现在只要一想到这院子是因为莲花换来的,便觉得满心厌恶与讽刺。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怎能容忍一个强抢他人|妻的混蛋那么的羞辱他!
  还有莲花,他无论如何也得将她找回来,若是她真的落进那等小人手中,不知会发生什么!
  “娘,我们回家,现在马上回家,这不是我的家,怎能住得安心。”
  “可,可是………”刘大妈看着这干净明亮的大院子,在想到之前住了二十几年的破泥房子时,怎么都不愿再回去。
  人都是一个由俭入奢易,由奢到俭难的生物,刘大妈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是什么!”忽然间,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冷得直令他心头打颤。
  “自然是你们的那几间小破房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彻底,若是你们不愿住这,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露宿街头这一条选项。”从门外踏进来的张月不知来了多久,又在门外听了多久。
  檐下新搬来的两盆娇艳牡丹被那清风吹得摇曳生姿,不时落了几片绯红在地,风一扬,便被卷至半空,也不知是风的多情还是枝梢的不留恋。
  要说七月份最盛大的节日,当属七夕,而这七夕在过不久,便到了秋闱。
  七夕那日,因着先前喝了药加上药敷的效果,她的眼睛已经能大致看清不少事物,只是除了那等稍远的还看不真切外。
  她因着穿不习惯女装,故而重新换上了男装,加上没有那小衣,只能用绑带缠得胸口一度到了喘不过气来的地步,就连喉结都重新给画了上去,免得被人给看出端倪来。
  “夫人,您的药已经熬好了。”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小丫鬟在推开门后,怯生生的出了声。
  “放在桌上,等下我在去喝。”此时正站在镜中,缠着胸口的时葑只觉得糟糕透顶,特别是那么大热的天还裹得那么紧,生怕自己不会长痱子一样。
  “那夫人可记得要趁热喝,不然大夫说这药凉了后会更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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