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项目

  他越说声音越是大,到了最后,抓着宋楠荞的手开始放声大哭。
  他哭的太用力,宋楠荞生怕他这么一哭,又把肋骨给哭断了,只能低声安慰:“好了小睿,你可不要再哭了,要是肋骨再裂开了,你更没发去看小茹了……”
  可哪里就是那么容易能劝好的。
  陆京沉拎着他的领子,硬是让他抬起头来,伸手就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当即就把宋楠睿给打蒙了。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他双手插兜,冷冷的看着宋楠睿,“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可真是难看,你就这点本事吗?”
  宋楠睿被他打的差点脑震荡,果然是哭不出来了,只怔怔的看着他。
  “你要是真喜欢她,就把身体给养好了,然后该奋斗奋斗,该对她好就对她好,有我给你撑腰,你在这里嗷什么丧。”
  宋楠睿依旧捂着头,愣愣的瞪着他。
  陆京沉一声冷笑,伸手指了指窗外:“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没用,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记得头朝下,这样死的彻底一点,要是觉得自己还欠着小茹,那就赶紧把你那破身板养一养,养好了才能弥补她。”
  他从来不会安慰人,但是这么一番话,却是比宋楠荞无力的安慰要有效果的多。
  陆京沉将放在床头的保温桶重重的一砸,斜眼睥着他:“骨头汤,你姐给你熬得,喝不喝?”
  宋楠睿点了点头。
  他觉得如果自己敢摇头,这个男人肯定又会一巴掌拍上来。
  虽然宋楠睿现在也算是皮糙肉厚的不怕打,肋骨断了无所谓,但是脑袋坏了,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陆京沉板着一张脸站在病床前看着宋楠睿把一保温桶的汤喝完,差点没把自己也撑死。
  中途他不想喝了,正准备放下碗,陆京沉一双眼睛斜斜的看了过来,大有你要是敢浪费,我就一巴掌拍死你的气势。
  于是宋楠睿就只能硬着头皮把一保温桶的骨头汤喝完。
  宋楠荞心里也不禁好奇他的饭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看着他喝完汤,又安慰了几句,最后陆京沉等的烦了,一手提着保温桶,另外一手拖着她就走。
  在车上宋楠荞依旧有些担忧。
  “小睿这个样子……”
  “你不用太担心,”陆京沉看着前方,漫不经心道,“小孩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如果两个人非要在一起,不是还有我们吗。”
  他停了一下:“他们负责专心谈恋爱就好,我们来保驾护航。”
  宋楠荞心里一软。
  “谢谢你。”
  今年的春天似乎过的很快,天气很快热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宋楠荞没有再提出过工作的事情,而陆京沉实在是工作繁忙,也不像之前看她看的那么紧了。
  这天还没下班,就接到了宋楠荞的电话。
  说是让他早点回去。
  陆京沉原先是有个饭局的,但是接到了宋楠荞的电话,还是把饭局给推了。
  正好宫沉送文件过来,就让他把饭局给推了。
  宫沉皱眉:“这个工会主席很不好约的,而且最近那个别墅区的项目……”
  他忽然住嘴,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京沉抬眼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怎么了?”
  宫沉抿嘴一笑:“没什么,你是家有娇妻,还是赶紧回家享受温柔乡吧,今天我替你去。”
  陆京沉自己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但是顶顶讨厌别人这样。
  宫沉太了解他了,在他开口问之前,抱着文件就溜出去了。
  陆京沉皱眉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这货究竟想说什么。
  天空隐隐有雷声。
  雨下的倒是不大,离家还有一段的时候,陆京沉隐隐看到有个人撑着伞站在大门口,白炽灯的光将她的身影都剪成了一个单薄的光圈。
  晚上下班,有人撑伞在雨中等着他回家,大概就是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候吧。
  他将车子停下,刚打开车门,雨伞就撑到了他的头顶。
  宋楠荞身上还带着沾染了蔷薇花香的雨水气息,冰凉又清甜。
  连指尖都是凉的,握在掌心里面,在这个闷热的气候里面,带着一丝让人舒心。
  “外面还下着雨,你怎么就跑到外面来了?”
  宋楠荞将手掌放在他的手心里,任由他牵着往屋里走去。
  “你车上没有伞,我出来接你。”
  她顿了一下:“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回到屋里的时候,才发现宋楠荞竟然已经做好了晚饭。
  她在家闲着没事做,除了平时看书,就干脆包揽家务。
  还学学做饭什么的,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可以入口的。
  反正会有人吃。
  但是今天却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房间里面还弥漫着一股甜香之气。
  陆京沉不禁愣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多的菜。”
  宋楠荞伸手弹了一下他肩头的雨水。
  刚才进来的时候,陆京沉将伞往她这边偏,半个肩膀都湿透了。
  “你工作忙完了吧,怎么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了。”
  陆京沉皱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
  今天不是宋楠荞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日,难不成是他们的纪念日什么的?
  陆京沉忽然脸色一变。
  “今天是……”
  “你三十岁生日。”
  宋楠荞偏头看了他一眼:“而立之年了。”
  陆京沉几乎从来不过生日。
  一来是对于他来说,生日对于他来说,一辈子就只有一天,就是出生的那一天,过生日什么的,根本就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事情。
  二来,他的母亲就是这天去世的。
  他从小就没有受过太多的父爱母爱,这么多年,将自己练成了一副铜皮铁骨,冷硬的壳子下面,是一颗同样冷硬的心肠。
  可是就算是金钟罩铁布衫,也不可能做到刀枪不入,终究有个不为人知的罩门的。
  宋楠荞就坐在那副心肠唯一柔软的地方。
  这一点的柔软,在一桌的饭菜中被无限放大,在充满人间烟火气的饭菜香中,让他连里到外都柔软了起来。
  宋楠荞牵着他做到桌边,轻软的声音擦过他的耳畔:“你先坐着,我去把蛋糕给端过来。”
  然后就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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