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这种动作啼竭脑海里顿时浮现不可说的某种画面,当场呆愣如鸡。
喂!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不用这种办法,你是不可能跟我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的,白斓坐到床沿上,手指在垂下来的发尾卷了卷,最近驱魔师们大规模捕杀妖魔,不问缘由一见面就猎杀,实在是让人头疼。
所以?啼竭皱眉,不明所以。
白斓愣了下,轻笑出声,戏谑地摸了摸啼竭的头:你还真是只会打架呢。
啼竭头往后闪开,喉咙里发出野兽低沉的威胁声。
我们相斗两败俱伤,只会给那些驱魔师可趁之机,虽然我们就算受伤了也可以躲起来,但城里那些妖魔们,没了庇护难办。
啼竭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白斓看他这茫然的模样,叹了口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你才头脑简答!啼竭怒不可遏,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想怎么样?!
啼竭大人自尊心这么强的话,想必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吧。白斓扬起笑容,看似和善的笑容却是不怀好意般的阴险。
啼竭脊背汗毛乍立。
我要你的一个承诺,你不能在澜城称王,也就是,不能把整个澜城为自己的地盘。白斓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些,眼里眸光认真。
就这?啼竭疑惑。
就这?为了这一个承诺,这丧心病狂的家伙在他身边伪装了一个月?啼竭满脑子不可能刷屏。
当然不是,白斓歪了歪头,长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肩膀歪下来,我要赔偿。
哈?经常就是打架直接上的啼竭,并不明白赔偿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就是赔偿,你手下对我手下造成的身体与心灵双重伤害,对我最近生意造成的损失,还有浪费我时间
白斓列举了一大堆,让啼竭傻眼,感觉脑子都嗡嗡的,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说出这么说种赔偿的种类,那张嘴开开合合,吐出了一连串的专业语句。
都是啼竭从未听过的东西。
好了,以上就是赔偿的内容。白斓说完了,起身去旁边的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都说得口渴了啼竭嘴角一抽。
没钱,啼竭傲慢地吐出两个字,而后道:我手里倒是有不少天灵地宝。
白斓喝着水,眼皮抬了抬:除了天灵地宝和治愈伤势之类的药,人类的货币也要,缺一不可。
啼竭冷哼一声: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手里确实没有人类的货币。
白斓眼睛微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被绑着的人可不是我,要说罚酒,吃的也是你。说着,白斓放下杯子,走过去。
啼竭直觉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周围奇怪的氛围,让他浑身都觉得古怪,倒不是实力上的那种低一头,是别的什么的。
就像现在,白斓走过来,他虽然恼怒,咬牙切齿,但有另一种不明的凉意,不好的感觉。
你想干嘛?啼竭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色厉内荏。
白斓双手捏住啼竭的下巴,俯身头凑得极近,迤逦的容颜几乎占据啼竭整个视野,璀璨如蓝宝石般的眼睛与他对视。
没有钱,我可以让你用另一种方式代替。白斓眼微弯,呢喃的话语充满了恶魔般的蛊惑,啼竭尾椎骨泛激灵感,皮肤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想动,浑身被阵法的绳子捆得紧紧的,要不是这样,啼竭可能条件反射就是一拳过去。
什么方法?啼竭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不,他不想知道。
阵法的绳子忽然改变,白斓将啼竭往后推,啼竭上半.身躺到床上,白斓俯身在他身上,居高临下,阴影覆盖,唯有蓝眸仍旧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芒。
喂啼竭声音有点颤抖
嗯?白斓的声音愉悦轻快,看着身下人愤怒又恼羞的模样,实在是有趣,金色的尾巴轻轻来回摇摆。
这猫着实有趣,自信于自己强大的力量肆意妄为,那傲慢又目空一切的表情太让他想捉弄了。
白斓身手,抚过啼竭的眼角。
啼竭身体紧绷,这家伙不会要来真的吧?!
等、等等!
嗯?
我突然想起来金银珠宝也算那些人类的钱吧,啼竭憋屈地讲,我有。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更没这么憋屈地跟一个对象讨价还价。
但我只要直接的钱,那种金银珠宝,还要我费心思去换,太麻烦了。白斓耸耸肩。
给我手下一段时间,让他们去换。啼竭胸.口起伏剧烈,太想揍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猫。
都是猫类妖魔,怎么就差怎么多?
只要忍过现在
你是不是想着忍过现在,以后对我出手?白斓看啼竭的表情,甚至都不用猜。
啼竭抿着嘴,撇开眼神,现在越看他会越忍不住,太气猫了。
打打杀杀不好,咦白斓瞥见啼竭压在身后露出的尾巴,脸上戏谑的笑容加深,手按在啼竭的胸.膛上,俯身过去抓啼竭的尾巴。
快准狠!
炸毛了呢。白斓感觉手上的尾巴毛都炸起来,啼竭反应瞬间很剧烈,绳子都差点没能固定住他。
放手!
你这尾巴虽然比我长,但我可是有两条~
放手!不要摸!混蛋都说了不准摸!
那是啼竭一生当中,最耻辱的一天,也是最憋屈的一天,更是最崩溃的一天。
虽然那天,白斓没真的干完那种事,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但啼竭跟白斓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啼竭当从白斓的密室里出来时,绝对是想着等他伤好了就干掉他的。
白斓让他说的承诺,其实就是变相让他停止与白斓的人开战,因为啼竭这方妖魔与他们开战的原因,就是争夺地盘,想占据澜城,这么一来,啼竭就不能成为澜城的老大了。
就算打赢了白斓的势力,他也无法成为老大,想成为老大,只能憋屈地去其他地方。
但这不妨碍啼竭继续找白斓的麻烦,他一休养好伤势,立刻去找白斓报仇。
白斓实力与他差不多,双方短时间内难分出胜负,白斓又不与他正面抗衡,总是闪避攻击,啼竭气得要死,双方战斗造成了很大面积的破坏,驱魔师被这大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的战斗被迫中止。
啼竭现在怀疑每一个被迫中止都是白斓提前算好的。
不知道中止几次以后,啼竭乏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满腔怒火像被水浇灭了。
结果,澜城势力分两边,一边是白斓,一边是啼竭,本来以为僵持一段时间就会改变这种格局,但没想到,一直到现在,哪边也没有吞并哪一边。
啼竭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坐起身,手捂着额头,惊疑不定。
太恐怖
啼竭按着额头惊魂未定,怎么会梦见以前白斓丧心病狂的行径。
想到白斓啼竭脑海里浮现白斓阴险笑容,顿时一掌拍在床上,额头冒出青筋:那个混蛋!连做梦都不让他安生。
白斓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作画,毛笔简单勾勒,很快在宣纸上画出一只黑猫,憨态可掬,一点也没有黑猫的霸气。
头脑发达的家伙。白斓盯着画上的黑猫,玩味地自语,眼里闪过一抹柔光。
啼竭今天格外不爽,面色阴沉,一身低气压让周围的猫妖都退避三舍。
今天的黑猫好像更加霸气了呢。
是啊。
小黑好可爱!
这些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知,啼竭甩了下尾巴,烦躁地进小房间睡觉。
进到小房间后啼竭就变成人形,在小榻上翻身就是一躺,闭上眼睛。
一个人无声地转动门把,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啼竭睁开眼睛,鉴于昨晚的梦,他现在看到白斓,那令人崩溃的被坑回忆仿佛就是昨天,不由得浑身警觉。
离我远点。啼竭大爷似地侧躺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像赶苍蝇似地挥了挥。
那这坛酒我就带走了。白斓下巴微抬,拿出一坛酒,作势要走。
啼竭原本闭着眼睛,闻言睁开一只眼,看见那酒坛子的模样愣了下:什么时候的酒?说着,他翻身坐了起来。
昨天刚做的梦,今天看见这酒坛子格外眼熟,那是那个时代的酒坛子,这么长的时间那酒味道一定很好。
这个酒坛子是什么时候的,它就是什么时候的。白斓的手摩挲着酒坛子,抬起眼眸:既然不欢迎,那我就带回去了。
等等!啼竭站起身,按住要走的白斓的肩膀,你人走行,把酒留下。
你倒是霸道。白斓冷哼一声,把酒坛子放到桌上。
说吧,这坛酒换什么?啼竭问,以白斓的黑心肝,指不定要和他换很多黎虞给的生气,要是白斓说白送他,他反而不敢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朋友算这么清楚做什么,本来只是想跟你叙叙旧,白斓话音一转,既然你主动想送我些东西,那就给我些黎虞的生气吧。
啼竭满脸都写着果然两个字:哼,不出所料。
白斓垂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可以先验货。说着,手一翻,出现两个酒杯。
啼竭把酒杯拿过来,毫不客气地打开酒坛的盖子,瞬间,浓醇的酒香味溢满整个房间,啼竭陶醉地呼吸了一口:好酒。
试试。
啼竭不疑有他,直接喝了下去,虽然是冤家死对手,但说的,谁都有可能下毒害他,唯独白斓不可能,而且白斓也拿杯子装了一杯喝下去了,酒肯定没问题。
啼竭喝得更畅快了。
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啼竭忽然觉得不对劲,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晕晕乎乎,但又不像是醉了的模样,他的酒量大,这些酒不可能让他醉。
眼前白斓的表情忽然与昨晚梦中在密室里变回真身时的模样一样,啼竭顿时心下沉,背后嗖嗖寒凉之风吹起。
意识开始昏昏沉沉,眼前人的声音听不大清,像从天边传来。
不是迷药,身体并不虚弱。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上当啊,白斓哈哈大笑,想上手你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摸了摸杯子:傻子,酒没问题,问题在杯子上。
只不过这些话啼竭估计已经听不到了,白斓打量着啼竭,药效发作,啼竭的表情逐渐茫然起来,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傻子状态。
白斓起身,伸了个懒腰,他的懒腰很夸张,因为原形是猫,腰部曲线伸展的柔韧性非常不可思议。
好了,接下来
白斓压了压眉眼,露出妖魔猎食的嗜血笑容。
昨晚不知怎么梦回以前,让他的耐心告截,他其实挺想继续那件事的,顺便吸收点啼竭的力量。
白斓手按在啼竭的脖颈上,垂眸看着这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与他苍白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按压也很有感觉,都是肌肉。
白斓嘴微咧,露出尖尖的牙齿,俯身,对准觊觎已久的脖.颈.咬上去。
妖魔之间可以互相吞食力量,但他只要的目的并不是把啼竭吞了,只是尝尝鲜,蓝眸闪过猩红。
明明是血腥的进食场景,却并不可怕,反而看起来极为圣洁一般,周遭的范围布满.旖.旎。
啼竭无神涣散的眼睛聚焦一瞬,很快就涣散开,像是在与药效抗争。
白斓很快直起身体,这药效对啼竭来说很快就会失效,他得快一点,这么想着,白斓伸手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啼竭大人?
白斓身体一僵,猛地转头朝门看去,瞳孔微缩,眼睛睁大,反应跟猫一致。
啧。
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
白来想着,走向门,微微打开一条缝。
门口站着的人是安糜,一直致力于让赖芝这个富二代养他的妖魔。
出来的人是白斓,白斓什么时候进去的?安糜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白斓大人,啼竭大人呢?
他在睡觉,说很烦。白斓道。
这很符合啼竭的性格,刚刚就一副大魔王的样子,安糜完全没有怀疑。
找他什么事?
阿诞姐说这周收益很好,让啼竭大人跟黎虞大人多要点生气。安糜说起这个,眼睛都亮了。
待会我跟他说。白斓一边担心药效,一边做戏应付安糜,心里有些不耐烦。
谢谢白斓大人,我那边还有事,得去忙了。
嗯。白斓松了口气,刚关上门,背后忽然一股压力迅速逼近,白斓瞳孔骤缩,转头迎上一个压迫力强的阴影。
一只手掌直直摁上来,从下巴到额头,最长的中指压在额头上,尖锐的黑色指甲抵在发际线附近。
另一只手抓住白斓要做出反应的右手,捏得死紧,低沉嗓音传出恼怒的话:你这丧心病狂的骚操作可真一点没变啊。
疼啼竭握得很死,生怕白斓抽回手,听到白斓这话,他稍稍松了些力道。
白斓抬眸:开个玩笑而已。大意了,啼竭这身体的抗药性好强。
玩笑?啼竭眼里翻滚着风暴,我昨天晚上才梦见你那一个月的骚操作,我被你坑得好惨。
不要这么激动,喝点酒放松一下,白斓另一只手拍了拍啼竭的肩膀,放松,有问题的是杯子,酒没问题。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