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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季总回来了

  “醒醒。”
  韶芍睡梦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被揪住了,在一阵钝痛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该上班了。”
  “啊?”声音带着慵懒的尾调,含糊不清。
  韶芍闭着眼坐起来,习惯性地往人身上一趴,四肢瘫软,“再眯一会儿,五分钟,就五分钟……”
  “五分钟了,醒醒。”
  清冷的声音又想起来了,韶芍再次睁眼,面前,雪白的肌肤、粉红色的乳头,渐渐清晰起来。
  韶芍:“……”
  “卧槽!”女人彻底清醒了,抱着被子目瞪狗呆地看着贺燃:“什么情况!”
  贺燃面无表情,见她醒来后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男人没穿内裤,软瘫的性器就垂在两腿之间。
  韶芍瞪着眼睛,看见贺燃细嫩的皮肤上全是自己的抓痕,不用想都知道昨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你想迟到吗?”贺燃提上裤子,从床头柜上慢悠悠地拿起来手表戴上,转头盯着韶芍。
  “我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啊?”韶芍掀开被子看了看胸前的吻痕,欲哭无泪。
  男人走过来,韶芍扯着被子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往后蜷缩了几下。
  贺燃见她躲闪,也不生气,直接挨着床边坐下:“你喝晕后把我裤子扒了。”
  韶芍:“……”
  “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这叫诱奸你知道吗?”她一想到前阵子还讽刺对方把她当充气娃娃,如今自己扑上前扒了别人裤子,脸通红,气不打一出来:“性侵犯!”
  贺燃挑眉,声音难得带了一点儿戏谑:“谁侵犯谁?”
  “我……”韶芍舌头卡在喉咙里,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确实是自己嗷嗷待操的……
  “你出去,我换衣服!”她赌气,拿脚狠狠踹了贺燃一下。男人倒也不气,一脸风轻云淡,起身便走出房间。
  他去了厨房,把昨晚煲的八宝粥盛了出来。高压锅熬了一夜,腾腾的热气里带了一丝甜香。
  一,二,三,四……
  “啊——贺燃你个王八蛋!”
  男人在心里默数着数字,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崩溃的咆哮,嘴角向上扬了起来。
  “贺燃!”
  韶芍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推开厨房的门就一头撞在男人背上,“你个混蛋!你敢给我刮毛!我他妈宰了你!”
  贺燃反手把抵在自己后背上的脑袋拍掉,端着热粥就出了厨房。
  “你毛太多了,亲着扎嘴。”
  “啊——你还有理由了?你还有理由了!”韶芍跟在他后面,像男人的尾巴一样寸步不离,走一步打一拳:“谁让你亲了?我让你亲了吗!”
  “你让了,不亲就哭,哄不好。”
  韶芍楞住,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了:“我让你亲你就亲吗?你怎么这么没主见?”
  “别闹。”
  贺燃把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男人早上会晨勃,你要是还想上班就乖乖吃饭。”
  “你还要不要脸?”韶芍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瞪着眼仰视男人。虽然身高已经造成了气势惨败,但是志气还是要有的。
  “刀片呢?我的没了,你也别想留!”
  “七点半了,先吃饭,下班回家再刮。”
  韶芍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着贺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圈气得发红。
  男人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韶芍抬头,声音委屈得要哭出来:“我不仅要刮你的毛,你腿毛眉毛一个都别想要!”
  “好。”贺燃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遇到韶芍以后,他的情绪波动也多了起来,像黑白电影里突然闯进了一抹色彩。
  韶芍闷着头吃饭,下体因为没有了体毛减少摩擦,感觉特别不适应。
  “你今天见到那个男人,小心一点。”
  “谁?”韶芍不想理他,看都不看一眼,抱着碗喝粥。
  “你喜欢的那个同事。”
  韶芍莫名其妙地抬头:“为什么?我昨晚和你上床的时候给他打视频电话了?”
  贺燃笑了一下:“那倒没有。”顿了顿,又看着女人问道:“他知道你有其他男人?”
  “知道。”
  季深璞自然是知道窦衍的。
  韶芍抱着碗,心里不爽,“我连他的床伴都不是,他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燃点点头。
  单相思,那以后再抱着女人做爱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他还有工作,昨天答应了二叔帮忙推演公式,却被女人搅和得误了时间。吃完饭也不等韶芍,把碗放进水池里就转身进了书房。
  韶芍也不想理他,看见那张臭脸就生气,喝了粥就回家换衣服上班去了。
  今天季深璞回来,她有点儿期待和欢喜,哪怕见不到,也会因为和他走过同一条街道而悄悄雀跃。
  女人脑子突然撞进来男人在她耳边深长的喘息,记忆力为数不多的旖旎场景催熟了她的脸,走在路上时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这个样子就很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我眼中的每一处风景里都可能有你的身影。
  韶芍去跑案子了,在法院里呆了一天,出来时已经到了晚餐的饭点。
  揉着酸疼的腮帮子,韶芍抱着文件从法院外的台阶上走下来,和人打了一天官司,她现在嘴巴累得合不上,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在想要不要转路去公司一趟,或许男人还没下班,或许还能见上一面。
  看了一眼表,韶芍可惜地咋了咂嘴,又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这个时间,男人大概已经离开去吃晚饭了。
  那就一会儿坐地铁去吃饭,买点小笼包子犒劳自己,可嘴巴现在又咬不动,不然就去喝粥?
  啊……好清淡,她想吃肉……
  韶芍揉着嘴颓然地下着台阶,专注于思考自己的晚饭,完全没有发现对面停了一辆熟悉的轿车。
  “想什么呢?”
  “啊,没哈,航吃哈幻(想吃啥饭)。”
  嘴实在太累了,话都说不清楚。
  韶芍捏着自己的脸颊,突然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抬头便对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季总?”
  脸颊的痛感烟消云散,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捂着嘴忍不住笑意,“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说你今天在法庭,下班了过来看看。”
  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平扯了一下嘴角,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绵长。
  韶芍狗脸一红,咧着嘴笑起来,但是咬肌传来的酸痛又立马疼得她倒抽气。
  “累了就别说话了。”季深璞伸手帮她拉开车门:“去吃饭,有些事情需要你解释一下。”
  “嗯嗯,什么事?”韶芍被幸福冲昏了头,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男人一回来就来见她,不管目的是什么,都好甜好甜,她要哭了。
  “到了餐厅再说。”季深璞看着韶芍掩饰不住的欣喜,抿嘴一笑。
  女人对着自己坦白后就再也不遮掩了,干净炽热,完全信任毫无防备,是开心是失落都不用猜,心事澄澈,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望到底。
  韶芍坐在副驾驶,一面揉着自己的腮帮,一面含含糊糊地说:“能不能去吃流食啊,嘴巴疼咬不动。”
  男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好。”
  胆子也肥了不少,都敢对着他提要求了。
  季深璞定的雅间,房门一关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韶芍继续揉脸放松肌肉。
  男人细心,点的都是些软糯好咬的饭菜,这家的粥很有名,她之前来喝过一次,可惜离公司太远不方便,就没再来过。
  菜上齐了。
  韶芍夹起一片水煮肉片,就着米饭扒进嘴里。肉质滑嫩,汁水一下子在口腔里爆开,她觉得自己的味蕾简直在蹦迪。
  “好吃?”
  男人的声音打破寂静,韶芍忙不迭地点点头,吃的没心没肺。
  “昨晚的酒也好喝。”
  韶芍一愣,嘴里还含着没嚼完的米饭,咕嘟一声咽了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从头到尾就没动饭筷,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男人也好操。”
  “我……”
  韶芍彻底愣住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贺燃早上的话突然蹿进了脑海中,韶芍呆呆地看着季深璞,道:“我,我不会真的给你打远程视频了吧……”
  “怎么,还想让我看看你在别人身下是怎么浪的吗?”男人看着她笑,目光平静。可他越平静韶芍就越害怕。
  山雨欲来风满楼。
  韶芍缩着脖子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那,那季总是怎么知道的呀?”
  他又不可能在贺燃家装摄像头。
  季深璞也不回答,嘴角含笑,拿起一旁的手机,从容不迫地点开录音回放。
  “啊!轻点儿,呜呜呜哥哥你弄疼我了——”
  一声娇喘传了出来,韶芍吓得筷子都掉了,“我我我,我给你打电话了?”
  男人笑意渐深,看着女人一言不发。
  韶芍听着自己的浪叫,脸彻底红了,伸手想要把手机抢过来:“误拨,绝对是误拨……”
  “季深璞!本皮卡丘不要你了!”
  “啊——太深了,你能不能慢点儿,我在和我老公吵架!啊哈~季深璞……唔,让你……不喜欢我!唔嗯~你的宝可梦,今晚就离你而去!啊你别射在里面……”
  叫床的声音还在继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爱的掌声。
  韶芍抢手机的手停在了半空,抿着嘴,慢慢地把胳膊缩了回来,慢慢地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慢慢地拿起包挡住脸。
  “关……关了吧,我喝醉酒了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酒品什么样……”
  底气不足,声音跟蚊子一样。
  “所以晚上给我打电话听你和别人做爱?”
  “我错了嘛……”韶芍快哭了,把脸躲在包后面,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男人看着她蜷得像只鹌鹑,气笑,伸手关了录音键。“还有理了?”
  天知道他昨晚接到女人电话时有多意外,常年空荡的心底陡然紧缩,结果一接听就是叫床的声音。
  “我没有……”韶芍从包后面露出来眼睛:“季总你把录音删了吧,这种东西留在手机里多晦气……”
  季深璞冷笑一声,盯着韶芍道:“那个男人是谁?”
  “邻居……”
  “呵,窝边草,你倒是平时也不闲着。”
  “是他先招惹我的……”韶芍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她也没想到昨天的事态会发展成那样啊,不然死都不去贺燃家。
  “他想上,你就张开腿等着挨操?”男人气笑,看着韶芍:“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打电话让我欣赏你在别人身下承欢?”
  “我,”韶芍噎住了,有点儿气不忿:“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我既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床伴,你管我私生活干嘛啊!”
  男人听着一连串的反驳愣住了,看向女人时渐渐眯了眼。
  胆子肥了不只一点。
  韶芍被盯得秒怂:“但季总是我上司,还是恩师。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行为不端,该骂!”
  季深璞一口气憋在胸口,被气得浑身无力,揉着额角闭了眼:“吃你的饭吧!”
  “那我……”韶芍撇了嘴,“我怎么办啊?”
  贺燃是她的克星吗?因为他,自己连着惹火了两个男人。
  “什么怎么办?”季深璞皱着眉睁眼看向韶芍,他被气昏了头,语气也是鲜有的不耐烦。
  “你生气了……”韶芍缩着脖子:“不然我肉偿?”
  她觉得从前几次看,季总还是挺喜欢她的身体的。
  男人真的被气到了,从胸口呛出来两口气,分不清是笑是咳嗽。
  这么多年除了韶芍还没人敢把他气成这样。
  顺了顺气,他觉得自己健健康康活到今天,真的要被女人气出来心肌梗,眯着眼盯着韶芍,声音里带着气急和不可置信:“你是在要惩罚还是在讨奖励啊!”
  “我……”韶芍郁结,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今晚季总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她牺牲屁股让他爽,不算体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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