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千凉下半句话差点儿哽在喉咙里,色厉内荏的道:“我会吃醋?沈言璟!我这叫生气!”
“你不吃醋,你生什么气?你生气了,还不是因为我的帐子里睡了旁的姑娘,你吃醋了,所以才生气了?”沈言璟笑得眉眼弯弯:“所以说你还是吃醋了。”
沈言璟的脑回路之清奇,一时间竟叫陆千凉有些无力反驳。万花丛中走出来的齐王殿下笑眯眯的将自己的责任摘了个干净,倒打一耙的道:“诚然,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就寝之前应该先掌灯看一看床上的姑娘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就将那姑娘丢出去。如果是你再上床就寝。只是今日情况比较特殊……”
“打住打住!”陆千凉打断他的话:“你解释的时间已经到了,下面听我说。”
“好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理我了?”沈言璟直接耍赖皮,从身后抱住了陆千凉贱兮兮的笑着,两只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揩油:“我差点儿被人劫了色,我现在也很难过啊。若是为夫没了清白之身,夫人不爱我了怎么办?还好有惊无险,还好还好……”
陆千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沈言璟,你再得了便宜卖乖,我就去把你的小情儿唤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对质一番,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那你倒是去啊!”沈言璟这么说着,环着她腰的双臂却未松开,依旧渐渐的揽着她不撒手:“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把她叫回来,正好也安一安你的猜忌之心!”
陆千凉:“……”
她还能有什么猜忌之心!她哪里敢有猜忌之心。幸得她今儿看得清楚,没冤枉了沈言璟,否则那人岂不是要变成一块牛皮糖黏在她的身上了?
邪魅狷狂的齐王殿下从来不要脸皮,脸皮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
京水一脸绝望的望着自家臭不要脸的王爷,见怪不怪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身走了出去。军帐里空荡荡的,沈言璟指掌一翻,将夜明珠纳入袖中,空荡荡的军帐之内就只剩下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他的体温,是这寂静的夜中唯一的热源。
“本来还想回去提醒你一些,边关不安全,怕是有不臣之子觊觎你我的性命,平时千万别将京水赶的太远,身边也好有个人照应。”月色澄亮亮的,沈言璟拇指和食指一环,低低的吹了声哨子,远方便有骏马踢踏着蹄子奔来。
他扶她上马,自己牵马而行,两人一马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长。
沈言璟似有笑意:“你是怎么说服京水和你一起来的?他那人比驴子都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为了谁而忤逆我的意思。”
远远跟在后面的京水一脸的不忿,却也是沉默着。陆千凉微微弯下身来,覆在他的耳边说道:“我跟他说,我们是过来捉奸的,你唤了高九歌过来,今晚儿是要点他侍寝呢。”
沈言璟向后一望,便见京水脸色发红,默默地别过了头去。他想笑却又笑不出:“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陆千凉摊手:“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高九歌没来侍寝,缺点了个旁的女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般人都学不来,岂是高九歌比得上的?”
若是花孔雀高公子在这儿,听到这句话怕是要伤心了。未来的杀手头子向来在意自己的美貌,要是知道了陆千凉拿他跟一个爬别人床的女妾相比,可是要气的杀人的!
沈言璟微微仰了头瞧她,眉眼处都带着欲言又止:“等日后西北平定了,本王得赶紧将那姓高的砍了,免得你日日念着。”
“你这强词夺理用的极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了。”陆千凉听他这酸溜溜的言辞,也不去安慰他,耸了耸肩道:“你同我们回沙溢城?”
“恩,将你送回去,免得你乱跑。”沈言璟道。
后来,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的走在月影之下,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
沙溢城距离玉门关的路途不近,虽说打马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可而今雪厚路滑,这样走下去,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时近子时,沈言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策马慢悠悠的走。
陆千凉被马匹颠的直犯困,此时身后有了这么个倚仗,便从善如流的向后一倒,靠在了他怀里假寐。半梦半醒中,沈言璟同她说着话:“明儿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几日不回来,对外宣称齐王沈言璟风寒,在沙溢城府衙修养。”
“去哪儿?”她含混着问。
沈言璟道:“匈奴那边出了些事情,朝廷也受到了外力控制,所有西北的军饷,甚至是本地驻兵的军需物资都拿不出。我得出去想想办法,不能在沙溢城里等死。”
能有能力和手段断掉整个西北地区的军需补给,小皇帝算一个,可是没有理由这么做。丞相及大司农算的上,可是这些文官最爱做的便是粉饰太平,一旦城破,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这等时候本应同仇敌忾,而不是因为个人私怨而将整个国家的安危置于下处。
常年生存在风云诡谲的京城之中,令沈言璟对于危险的嗅觉更加灵敏。那暗中之人,是要将整个西北逼做死城!
他的势力多分布与京都等水米丰饶的地方,虽说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却没想到,暗箭难防,明枪更难挡,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断去沈言璟的后路,岂是折手断脚能够比拟的?
陆千凉听着,心中也开始有了思量。沈言璟现在是明晃晃的靶子,站在沙溢城便是招箭的,而她便是靶子上显眼的红缨。想要顺利脱险,便必须舍小顾大,暂且分开。
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千凉睁了睁眼:“注意安全,沙溢城我会想办法瞒住,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吧。”想了想,又问道:“会不会是小皇帝?这么多年来,你也是独断专权,只顾着内忧外患,却忽略了自家后院里已经长了刺的蔷薇?”
“再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能肯定。”沈言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