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打了春,四十日摆条风。风莫风,不上身。
打了春,连鞋单布裙。一年打两春,黄土变成金。”
走到一半,却见不少村人争先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拂拂!回来了?!”
拂拂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奇怪道:“回来了。婶子?三叔?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来呢!这个时候正在你家呢!”
“陛下……牧临川?!”
拂拂将背上的筐子垫了垫,飞也般地往家里跑,踢踢踏踏地撩起了不少泥点子直往草鞋上溅。
这一路上又有见到她这张脸的甲士在惊呼。
“王后?!!”
屋里只听到篱笆门外在吵闹,在这一片乱哄哄的,嘈杂的人声中忽然响起了个张嵩震悚到极点的声音。
“王、王后?”
随即又是个脆生生的嗓音,来人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牧临川?”
这个胆大妄为的称呼,令牧临川浑身一怔,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扭脸看去,一颗心立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篱笆门外站着个妙龄的女孩儿。
阳光洒落在她头发上,发红的头发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宿主,你当真决定要回到大雍吗?此后,你就真的回不了家了。】“我决定了,因为有人还在等我。”
“系统?”
【嗯?】
“在此之前,我能先回去看看另一个世界的我爹娘吗?”
村口的雪白的杏花飘落在她衣裳上,鹞子从天上扑鲁鲁地飞远了。
洛阳城东西,长作经时别。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作者有话要说:引自南北朝范云的《别诗二首·其一》正文完结啦,三两个甜甜的番外不定时补全吧。
其实这篇文我觉得写得挺差的555,谢谢大家的支持。
下本开《喜春来》希望大家都能点个收藏qaq
文案:张幼双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第二天,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穿越了,身侧还躺着个男人。
慌乱中,张幼双只能收拾收拾赶紧跑,只是从此腹中却多了个孩子。
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无奈之下,她只能以长姐自称,并决心将包子教导成一个君子。
十多年后,张衍终于考中了秀才。
而张幼双却突然发现,那个一直帮她教孩子的俞先生就是孩子亲爹。
向来温润端方的张衍心态崩了:我视之若父的严师,竟然真是我亲爹=口俞峻:少负才学,恃才傲物。无意于男欢女爱,一心想要铲除奸宦,肃清吏治。
千算万算,却偏偏输在一个“傲”字上,只能自去官帽,愤而离京。
回想往事,一场大梦。
如今已近不惑,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倒也想求一人能常伴左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直到有一天,才蓦然发现,原来妻子早已陪伴在身侧。
论如何拐走一只傲娇正直士大夫
突然想写狗血文的产物,带球跑。
养孩子科举美食日常。
男主是作者理想型,面冷心热克己复礼士大夫,有责任有担当,情话技能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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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
今天陛下有点儿奇怪。
自从王后死而复生之后, 陛下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话也多了。虽还是那副鬼气森森的模样, 但总归是多了点儿人气儿。
王后死而复生这事, 朝野上下讳莫如深。
众人心里总觉得这事儿透着点儿蹊跷,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废话, 那几个不怕死的, 前脚才上疏说眼前这个王后是妖精假扮的, 后脚就被陛下从太极殿拖了出去, 挂在太极殿的墙头上晒了足足有四五日。
群臣但凡一上朝就能看到这几位挂在太极殿前, 和殿门口被陛下剥皮揎草的稻草人们一块儿迎风招展。
久而久之下来, 再也没人敢说王后一个字儿不是。
群臣之间不论文武, 不论地域,不论党派,就陆王后这个问题上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是咱们陛下的痴情感动了上苍, 上苍又把王后给放回来了。
甭管是神仙还是妖孽,王后回来之后还是有好处的。
剥皮揎草这等酷刑, 陛下等闲不常用了, 取而代之地是挂墙头这种堪称温和又令人望而生畏的刑罚。
这一日, 陛下像往常一样, 一大早就来到了太极殿上朝。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各地亟待处理的政事。那双猩红的眼, 古井无波,嘴角扯着恶劣的笑容。
手指一转,摩挲着腕间历历可数的佛珠。
“这曾d好大的胆子,吃得这般满嘴油光, 肥头大耳的模样――”
在说到曾d贪墨一事之时,陛下忽地浑身一个哆嗦, 唇间溢出了个细碎的□□。
面色潮红,冷汗涔涔,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拥了上来,却被陛下抬手给拦住了。
“孤无事。”牧临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往后一靠,将手放在盖着薄毯的大腿上。
“继、哼……继续。”
“还真怕孤治不了他吗?”
这根本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吧?!
全珏等人心惊肉跳地看着。
陛下这一身冷汗几乎快濡湿了衣衫了,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牧临川硬说自己没事儿,他们也不敢多加置喙,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奏报各地的情况。
中途,牧临川那双猩红的眼,短暂而茫然地失去了焦距,旋即,又飞快地拢成了一线。
“唔……”陛下皱着眉,轻咳了一声,攥紧了腕间的佛珠,口中吁出一口灼热的呼吸,“继续。”
这一场大朝会下来。
说到辽东宇文与鲜卑段氏图谋不轨之时,陛下是扶着大腿冷声嗤笑,笑意盈盈,一口森白的牙齿望之如野兽,还是那森森的冷酷无情的暴虐模样。
然而,正说得好好的,陛下这股阴沉的气势却又猛然泄了下来,再一次哆嗦着身子闷哼了一声。
陛下这脸生得本来就妖娆,如今被汗水一冲,更显白皙。嫣红的是唇,白莹莹的是肌肤与牙齿。唇红齿白以至于触目惊心。
更于这生杀予夺的威严中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媚色?
那一瞬间,全珏与刘季舒等人面面相觑,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牧临川却又再度整身,靠在了龙椅上,揣着袖子,面无表情地叫人继续。
莹莹的汗水顺着额头,落入了颤抖得厉害的唇瓣间,又滚入了玄色的帝王衮服中。
这一场大朝会,牧临川上得是实在费劲儿,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忧虑,也没心思再多说些什么,一场大朝会匆匆散去后,群臣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恳请他召尚药监的太医来看看。
“陛下,身体为重啊。”
“陛下今日怎地出了这么多虚汗?”
从前吧,群臣是忧心陛下他溺信虚无,日行无稽。
后来吧,他们是担心陛下他这般没了命的操持政务累坏了身子。
真是左右都不叫省心。
“孤没事。”
淡淡地一句话,将群臣的好意又给打了回去。
牧临川支着额头斜靠在轮椅上,皱着眉,好似不胜其扰的模样,“让孤一人静静。”
群臣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散了。
偌大的太极殿顿时冷清了下来。
却说群臣刚出了太极殿,迎面正好赶上了王后拎着个食盒过来。
乍见陆拂拂,众人心里默契地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上前将陛下今日的古怪于王后说了,以期王后能好好劝说这位不省心的陛下去看太医。
少女有些诧异地扬起了白皙柔软的脸颊。
被群臣包围其中,女孩儿脸腾地红了大半,攥紧了食盒,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
“放、放心好了。”拂拂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这就去说他。”
心脏砰砰直跳,拂拂鬼头鬼脑,猫着腰悄悄地钻入了太极殿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居高临下斜靠在龙椅上的牧临川。
听到脚步声,牧临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浑身又是一颤。
一片沉默之中,脸上潮红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