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情人节(15)
１５.
自从开始写故事后，我强迫自己每天榨出一些时间来，大约以三到四天完成一章的进度持续着。就算四天写不了一章，但至少每天都要写一点。虽然有时会感到劳累，但我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每天写一些。因为我怕如果断了一天，可能就断了一辈子，那表白也无望了。
在写故事的当时，也让我沉浸在与巧妮相处的甜蜜里。我在脑袋里挖掘着与巧妮相处的回忆，想着巧妮的一眸一顰、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也笑话自己许多无厘头的回答或动作。
回想之前的那段时间，还蛮多感触的。对我、对巧妮而言，这些都是珍贵的回忆。
而关于下笔这件事，我始终没跟任何人说过。不管在公司还是与巧妮相处时，这件事我一直尘封在心里。我只想在对的时刻，将它交给对的人。
绅儒有时候会问我，什么时候才会跟巧妮有结果。我也只是傻笑着，回他一句：『用你的屁眼帮我看看。』
绅儒总会白我一眼，叫我别一直把『屁眼』拿出来用。
「这是你讲的，你自己说你的屁眼很行的。」
有时我也很白木的拿这点跟他开玩笑。
在公司里，每天上班就是一种乐趣；而下班后，则是另一种乐趣。
有时依旧会和巧妮一起共进晚餐，假日也会一起去看看电影、逛逛街或窝在租书店。儘管我们之间有很多亲暱的举动，但我们的手始终没交叠过。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之间还少了一份肯定。况且，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拉住她的手。巧妮也没逼我，她除了偶尔餵我吃点心、帮我擦汗之外，也不曾再有过更亲暱的举动。巧妮的贴心总是让我感动，『女孩子是用来把的，女朋友是用来疼的。』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
随着天气开始进入冬天，寒流来袭已是家常便饭时，巧妮到我住处的次数也随之上扬。毕竟一直上顶楼吹风总是不太好，我感冒是小心，巧妮感冒可是大事。
在房间里，有时我们会聊聊天；或是巧妮上网看新闻，而我在一旁听歌。
跟巧妮在房里独处的感觉其实很兴奋，这兴奋不包括黄色的思想。因为在房里，那密闭的空间中，总能三不五时闻到巧妮淡淡的发香。而且在房里，巧妮的姿势也比较多样，除了最常见的坐姿与站姿外，巧妮偶尔也会躺在我的床上等我......喔，不是，不是等我，是稍微小睡一下，这时就能见到巧妮的睡姿。
所以在房里能见到更多家居模样的巧妮，也是最真实的巧妮，也让我越来越喜欢巧妮。
唉，真是造孽啊，这样迷死一个男人不知道她有没有罪。
圣诞夜那晚，适逢星期五，隔天假日。我们四个人照着绅儒安排的行程走。
其实当前一天他将行程交给我过目时，我真的很想让他死。我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他多少，要这样子让他糟蹋。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最后的行程是在KTV，后面还括号表白咧？」在我住处的顶楼，我指着绅儒给我的行程，质问着他。
「当然啊，这么浪漫的日子，你不认为是表白的好时机吗？」
「你别乱出主意好不好。表白的时间还没到啦。」我指着行程表的上段，「而且，一个晚上你排这么多节目，你以为这晚有１２小时吗？」
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行程，从吃饭、逛百货公司、逛爱河、看烟火、骑车吹寒风到唱KTV到深夜谈心都有。
「这些行程真的走的完吗？会不会很赶？」我挑着眉问着绅儒。
但是绅儒却给我很肯定的答案。「放心，一定可以。如果没顺利走完，我这个月的薪水都给你。」
绅儒说的言之灼灼，但是我还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怀疑归怀疑，这晚的行程走下来却是如绅儒所说，相当顺利。一路上，每个行程衔接的不急不徐，完全没破坏了气氛与兴緻。
我真的怀疑绅儒该去当生管的，行程衔接的这么顺利。当业务真是可惜了他的才能啊。
当吹完了寒风后，KTV订位的时间也快到了。
到了KTV后，绅儒点很多男女合唱的歌曲，他跟佳凌浓情蜜意的唱了几首。
我不太记得他们唱什么歌曲了，我只记得我从自助吧拿了很多蛋糕吃而已。
「这些很多热量呢！」巧妮指着我盘中的蛋糕，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
「要过冬嘛，多储备点热量。」
「呵呵。」巧妮掩口而笑，右手轻轻拍了我的肩膀。
又是这甜甜的感觉......真好......
过了不久，我点的第一首歌出来了。
当音乐响起时，巧妮惊讶的张口，张大的眼睛直盯着我，「你会唱这种歌喔？」
「当然会。」我笑了笑，接过麦克风。
这首歌是黄克林的『倒退嚕』，但是也有很多人称它为『牵亡歌』。
『Ａ~拜请 拜请拜请 东海岸 西海岸 北投西帽山 鶯歌出土炭 草山低勒出温泉
拜请哩 东营兵 东营将 西营兵 西营将 北营 中营 兵中将
起雄兵这个九千九百九万千 滴滴工 搁勒春无玲......』
每次我只要唱这首歌，同包厢的都会笑到翻肚皮。这真是炒热气氛的好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歌曲是一首接过一曲，直到萤幕上出现了最后一首合唱曲，歷久弥新、旋律动人的『屋顶』。绅儒递着麦克风给我，并在我耳边轻语。「还记得行程上在KTV的表白吗？」
正准备伸手接过麦克风的我，因为绅儒的这句话愣住了。
表白？现在真的是适合表白的时机吗？
看着另一边的巧妮，她正喝着饮料望着电视，心平气和的等着下一首歌曲。
「还是算了，改天吧！」我轻声的回应绅儒。
还是算了吧，等小说写好，再跟巧妮表白吧！
「真是的，连表白都这么龟毛。」绅儒无趣的躺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屋顶』的旋律开始在包厢里响起回绕着，除了我拿着麦克风外，巧妮也拿起另一隻麦克风。
「廷喻，这一首我们合唱吧！」巧妮微倾着头微笑着。
看着这一幕，我跟绅儒不约而同望向对方。
「你看，你该表白的！」绅儒在我耳边加重了语气。
「哈哈。」我摇摇头，只笑着回应着绅儒。
表白？还是好好唱歌吧！小说都还没写好呢。
离开了KTV后，绅儒常常拐我的手，他似乎对于我在KTV没有表白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么好的气氛，为什么不表白呢？我很想看戏耶！」绅儒轻声的在我耳边说着。
「还想看戏咧！你以为我表白是为了让你当连续剧看的是不是？」
「不是啦，你误会了。」绅儒展开了笑顏，「不过我真的还蛮想看的。」
「啃。」这个王八蛋。
「你们在聊什么啊？」走在我们前方的佳凌看我们二个窃窃私语，终于忍不住回头发问。
「没，我只是想请你家的绅儒用他的屁眼帮我看看我明年会不会中乐透。」我瞄了瞄绅儒一眼。
「会，你会中乐透。但是你会遗失彩券。」
绅儒这句话让二位女孩都嘴角上扬。但是我却嘴角下垂。唉。
「好了，不聊了。别忘了，唱完KTV后的行程是深夜谈心。」绅儒牵着佳凌向我们挥手，「晚安囉。」
「嗯，晚安。」
他们这对真的是去深夜谈心吗？今晚这么好的气氛，我看应该是去研究人类的有性生殖学吧！
跟他们道别后，我与巧妮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眼里印着绅儒牵着佳凌的手一步步走去的画面，其实心里还真羡慕绅儒，有个相知的伴能陪他走未来的路。
「他们感情好好喔。」在我身边的巧妮说着，「应该能算是模范夫妻了吧。」
我听着，笑了笑。「应该吧。」
「我们走走吧。不然站着不动好冷喔。」巧妮拉紧着外套，别过头来问着我。
「嗯，好啊。」
在凌晨的街上，霓虹闪烁，寒风瑟瑟。寒风一阵吹过一阵，我和巧妮安静的从一条街走向另一条街。
路上偶尔会有些情侣与我们擦身而遇。有些手牵着手，有些则紧紧相依着。看着这画面，还真像圣诞夜会出现的情景。
不过这阵阵的闪光还真刺眼，我们决定到明亮的便利商店去适应一下。
「廷喻，你想睡了吗？」在结完帐走出便利商店时，巧妮开了口。
「你呢？」
「还没。」
「那现在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堤岸好不好？」巧妮提议着。
「好。」我微笑的回应。
到了堤岸停车场，四周的路灯都已经熄了。整个空矌的停车场乌黑一片。
这黑，却黑的很有情调。尤其在只有两人独处的车上。
「廷喻，我们就待在车上好吗？」
「好啊，不然现在到堤岸去会很冷。」
熄了引擎，只留着音乐。我将座椅背垫调低，让整个人躺着。
巧妮也整个人躺了下来，并拿起在便利商店买的热饮温热着双手。
车里除了音乐外，没有任何的声音。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偶尔别过头望着远方的星星。
听了几首歌之后，我突然感觉到右脸颊被温热的物体贴着。
「暖和吗？」
原来是巧妮。她正拿着热饮贴着我的脸颊。
「让我感到暖和的不是这罐热饮，而是在我身旁的女孩。」
「嘻嘻。」巧妮笑的很靦腆，轻咬着下唇，「少来了，今天有吃糖喔。」
「哪有。」我笑了笑，接过巧妮手中的热饮。
「哪没有，刚吃了这么多蛋糕。」
「呵呵。」我笑着，拿起了热饮把玩。
其实刚接过巧妮手上的热饮时，心里有一股衝动，想直接握着她的手。但是，我忍住了衝动。
在这狭小的空间，与巧妮比邻而坐。随着抒情的音乐与窗外的繁星一点一点的激起心里对于爱情的渴望，其实我很想表白，很想。很想在握着她手的时候，向她坦诉心里的感觉。
但是我不敢。
看着身旁的巧妮，她正闔眼休息着。那柔和又美丽的脸庞实在很惹人怜爱。她就像个灯光明亮的灯塔吸引着我这艘在情海上迷失方向飘流已久的小舟，让我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让我朝着她的所在奋力的前进。她的美丽大方、聪明灵巧与姣好的身材，让我寧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是拥有这么迷人的魅力，至少对我而言。在这么有情调与气氛的夜晚，我对她的好感源源不绝的流露出来。我好想牵着她，走进名为爱情的桃花源。我在心里认定了这位女孩，认定了她就是我愿意付出所有的爱来疼惜的女孩......
我也相信，现在表白会有很高的机率能获得她的青睞，但，我在心里坚持着，希望能以她最爱的小说来打开迈进爱情的门。
巧妮，我很想问问你，如果以小说来坦诉对你的心情，你会不会在结局写下一句让你感动的『愿意』......
缘起情人节（１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