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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府公子

  七海被安排在了一处靠近风清扬的房间。
  那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关伯表示,之前的护卫,都是住在这里。
  “这儿以前也都住着其他的护卫?”
  “是。”关伯回答。
  “那……我大师兄寒沉住过么?”
  “住过。寒沉护卫之前也住在这里。”
  七海顿了顿,手触在冰凉的檀木桌上,桌上无灰,很是干净。
  不过想到这里是自己大师兄曾经住过的地方,他心里免不了有些开心。至少,这说明,他已经成功地到了王府,见到了和大师兄寒沉死前见得最多的人。
  兴许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三年前,七海山庄收到关伯的来信,对方希望猫耳娘能够放他的侄儿寒沉赶往京城,保护王府公子。没想到某一日,风清扬独自去菩提庙烧香,途中遭遇劫匪,被杀了。
  寒沉得师父猫耳娘真传,若被区区几个劫匪杀死,实在难以置信。关键寒沉被杀,应有尸体,但王府中人却道,寒沉尸体不翼而飞了。
  唯一的遗物是一把带血的剑。
  猫耳娘听了愤怒,心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总得找人查查。
  于是便特地派了平日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徒弟七海前往帝都王府再当护卫,一探究竟。毕竟,在山庄,猫耳娘最不喜欢自己贪玩好耍的小徒弟七海。他要去了京城,一去不回,也没有什么损失。
  由此,七海带着师门重任到了京城,以几日前猫耳娘书信为由,入了安阳王府。
  到时,安阳王府的老王爷风于则带兵打仗去了,一时王府没了热闹气。虽然仆人众多,但因为不敢惊扰公子午休,无人靠近。院子里凄凄凉凉。
  七海躺了会儿,没觉疲惫。便打坐调息。
  几个时辰过去。
  屋外有人敲门,“七海护卫醒了么?”
  声音稚嫩。
  “哦,醒了。”七海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地面,拉开房门,便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家仆。
  “我们公子让您打坐完后,过去呢?”
  七海纳闷,心想这个人能够算准时间,会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内力深浅。
  这家伙……看来是外弱内强啊!
  “七海护卫,七海护卫……”小家仆叫着,欠身,伸手,“走吧,不然我们家公子要等急了!”
  刚刚下午,夕阳余晖落在窗棂前。
  跟着小家仆走了一圈,才到了风清扬的屋子里。
  对方的屋子,除了一张桧木制成的床和一张桌子,一个板凳。便无旁的。
  就那墙壁也是干干净净,一张字画也不见得有。
  七海出声,“这儿看起来真冷?”
  风清扬抬头,嘴角浅浅一笑,“我不喜欢多余的东西,小白捣乱,准难收拾。”
  七海歪头,看着身旁的小家仆,诧异,“小白是谁?”
  汪汪汪……
  银狐犬爪子掀开床账,豁地跳下地来。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像在宣告自己至尊无上的地位。
  七海笑了,“我知道了,这只狗子就是小白。”
  听到狗子这不雅的称呼,风清扬愠色一闪而过。
  七海尴尬,连忙解释,“呵呵,小白长得真是貌若天仙,狗中极品啊。”
  身旁小家仆一点儿不给面子地提醒,“七海护卫,小白是公的。”
  “哦……没事儿,它比女人要好看!”
  ……
  风清扬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心酸地叹了一口气,紧跟着,又不适地咳嗽了好几声。
  小家仆道,“公子,要不吃药吧?”
  “不想!”倔强的公子哥很是厌烦地挥动了手臂,而后拍了拍身前唯一的桌子。
  小家仆吓坏了,脸色暗了暗,最终逃之夭夭。很快,屋子里,就剩下风清扬和七海两个人。
  七海噎了噎嗓子,走近了,拍他的肩,“你好像不高兴?”
  公子抬头,难得地蹙眉,一张俏脸,十分无辜,“有些无聊。”
  “嗯,你天天闷王府,是挺无聊。”七海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又笑着问他,“你……会打牌玩麻将么?”
  虽不知麻将是个什么东西,他却还是静静地回应,“少时,家父让我玩过叶子牌和骰子。”
  “嗯,叶子牌没地主好玩儿?”七海坐下,懒洋洋地抚着脸,“不过地主赚钱没有金花快?”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七海想念自己的牌和麻将。不过,在这里,没人会玩。
  他叹了口气,就见面前的风清扬转向他,“有空,你可以教我。”
  “可以,不过得玩钱?”七海呵呵笑,手指拈了拈。
  风清扬明白了,他点头,“可以,要钱,我会让关伯从账房去取。”
  二人说得庆幸,七海还没有说什么,风清扬就突然问起来,“你是来找寒沉的?”
  “呵呵,我是来当护卫的!”七海谨慎,没透露。
  “寒沉的死因……你不好奇么?”风清扬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七海点头,“好奇啊。”他的眼神一向亮堂堂的,“不过邪不压正,我一定会好好调查清楚的。”
  好像说漏嘴了。
  风清扬听了,也好奇,手指拈着他那金丝线的袖子,“你……会怎么调查?”
  “当然是从我大师兄发生意外的地方查,你知道大师兄是在哪里失踪的么?”七海凑近了,盯着对方的眼睛。
  风清扬淡蓝色的瞳仁清澈绚丽,他回答地云淡风轻,“我去菩提庙烧香的途中,他失踪的。”
  “菩提庙在哪儿?”七海顺藤摸瓜地问,神色里明显有些着急,然而风清扬却是突兀地拎了桌子上的茶杯,给七海倒了杯茶,定了定心神,“不远,但……自从发生那件事儿以后,我已很少出门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同人说……”他眼神的光亮本就暗,情绪波动下,更显悲怆,甚至有些为难,“除了你寒沉大师兄外,每一个护送我出门的人,几乎都免不了死了。”
  七海心里藏了很久的火,因为风清扬的话,渐渐偃旗息鼓了,“有这么邪乎?”
  他往跟前坐了坐,单手勾在风清扬的肩膀上,热络地问,“护送你出门的人都死了,是不是你们王府惹上了什么人命,有人找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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