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出手打她
庄炜恒看着她,神情严肃,丝毫看不出一点戏谑的意思。
甄蕴玺努力让自已笑得完美,说道:“以我们公司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涅生这样的品牌竞争,但是我们公司进步空间很大,我欢迎任何公司来竞争,只有在竞争中生存下来的公司,才能有更好的将来。”
说罢,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本来我们公司就是要靠走流量来发展的,虽然我是话题女王,这也是公司发展的需要,所以刚才您提出的意见,其实我挺为难的,不过到时候您如果真的签合同,是和荀英姿签的,她一向是个低调的人,以往成绩都不俗,所以您不必担心这方面问题。”
她才不相信庄炜恒会自找麻烦,真把公司开在她的公司旁边,这样刚才的难题也解决了,她果然聪明。
庄炜恒毫不给面子地说:“那你应该让她和我联系。”
甄蕴玺微笑道:“她主要负责专业性事务,今天我只是来达成初步意向,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会带她过来的。”
庄炜恒把资料一合,看向她说道:“不必专门约了,只要你帮我把你旁边的店面租下来,我就和你签合同。”
甄蕴玺要晕倒了,她不明白,这么大的公司都如此任性儿戏吗?你们进军东夏市场,第一间店面不应该好好衡量一下吗?怎的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庄炜恒抬腕看表,对她冷冷地说:“十分钟到了,有事情记得约我助理,我不喜欢被突然打扰。”
“好的。”甄蕴玺站起身,双手捏紧自己的包包,向外走去。
一走出餐厅门口,她就露出一脸怒容,有钱人都这种德性的吗?简直跟池漠洲那货一样一样的,有钱了不起吗?就喜欢玩人、刁难人,偏偏还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等她有一天成为名设计师了,也要看看他们那种在她脚下跪舔的模样。
此刻英禧律所里却气氛紧张。
明明说的是池漠洲派人来签合同,居然改成了池漠洲带人来签合同。
所以就是池少来了,甄蕴玺不在。
一个小小的合同还用的着池少亲自带人来?显然人家是冲着甄蕴玺来的。
池漠洲冰寒慑人的目光看向荀思晴,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人呢?”
简简单单就已气场全开。
荀思晴快哭了,她偷眼去瞧荀英姿,然后接到了一记警告的目光。
荀思晴像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站得笔直,头低垂,抿着嘴说道:“店面的衣服几乎被一抢而空,甄小姐要去店里。”
也没说谎话,下午甄蕴玺就两件安排,一件是去见庄炜恒,另一件便是去店里。
荀思晴能扛住重压避重就轻,也是不简单的。
池漠洲的脸臭的不行,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把带来的人丢下不管。
擅自出门也不带阿秀,她想干什么?
走之前居然还警告阿秀,说什么她要是敢打小报告,就赶她走,所以如果他不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简直能把他气疯。
现在他就是百爪挠心一般,浮现出的尽是“她去见裴学而了”、“她是不是要和裴学而死灰复烯了”等此类问题。
若论威胁性,裴学而绝对属于最具威胁的那个。
池漠洲一走,荀思晴赶紧躲开给甄蕴玺打电话。
一上来她就哆嗦着问:“祖宗,你在哪儿?”
“池漠洲去了?”甄蕴玺问。
可见十分了解荀思晴。
“是啊是啊,我就说你去店里。”荀思晴快言快语地说道。
“做的不错,我就在店里。”甄蕴玺正在理货品。
“那就好,这种事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荀思晴长出一口气说道。
甄蕴玺笑着说:“以后还会经历很多次的,慢慢锻炼,心理承受力就强了。”
“别,饶了我吧!池少用目光就能杀死我!”荀思晴一脸惊恐地说道。
甄蕴玺笑笑,说道:“你要是连他都不怕了,那就无敌了。”
“我一点都不想无敌。”荀思晴觉得想挑战池少,那就是想找死。
看来池漠洲真的是察觉到威胁了,没过多一会儿他便出现在店里。
甄蕴玺背对着他整理架子上的衣服,他直接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征服欲明显。
店员们都不敢直视他,各忙各的都装没看到,偷偷地打量他。
甄蕴玺佯装吓一跳,转过头看向他,然后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进来了?这里都是女孩子,万一不在试衣间里换衣服呢?”
“那你就跟我出来。”一看她这调调就知道她又在那儿作,他就不相信,这里没有陪着女朋友进来的男人。
“我还忙着呢!”甄蕴玺不情不愿地嘀咕。
她这叫先发制人,在心理上先碾压他,免得他在阿秀的事情上和她找麻烦。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池漠洲说着,转身走到店外面的公共座椅上坐下。
他坐姿优雅,眉目冷淡,有种坐在了几百万名贵实木椅子上的即视感。
甄蕴玺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人家随便坐个椅子就跟坐了皇位似的,她是不是应该荣幸一下自己睡了这样优质男?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问题,原本池少往这一坐,应该像个活招牌一样把女人们源源不断地吸引到店里,但是人家的目光太冷冽,还没有几个女人能承受住这样的冷意,所以不等靠近就被吓走了。
她店里应该门庭若市的,结果现在冷冷清清。
照这样下去,她分分钟少赚多少钱啊!
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她撅着嘴臭着脸就从店里走出来了。
池漠洲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站起身揽着她的腰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你影响我生意了。”甄蕴玺哼哼唧唧的说。
“你看你店里都空了,能赚多少钱?亏了多少我赔给你。”池漠洲说罢,问她,“一个亿如何?”
给得太少有损他格调,一亿就是基础价,毕竟把他哄开心了,一个亿一点都不会多。
甄蕴玺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可以随便砸人吗?等她有钱了也一亿一亿的给零花钱。
到时候她开心了可以买他一夜,不开心了就有多远滚多远。
想想都解气!
于是她扬起唇角。
池漠洲以为她还是喜欢那一亿的,于是说道:“回去让人打你账上。”
她回过神,立刻说道:“不要,我怕你爸又有想弄死我的冲动,毕竟他花一亿,能买来无数杀手来做掉我。”
池漠洲笑,说她,“还做掉你?呵!”
以为他家是干什么的?他家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
她冷哼一声说道:“又不是没有先例。”
得,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池漠洲不想惹她不快,于是转言说道:“你的厂子马上就要建好了,你看定个日子搞个仪式?”
“啊?这么快?”甄蕴玺最近事情多,所以没关心厂子的情况,反正有他在弄,她也放心。
“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上心?”他看着她,目光宠溺而又温和。
甄蕴玺奇怪地看他,果然有人抢才证明是最好的,瞧瞧他现在的德性,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呢!
结果他也就好到进凤华池之前。
回家之后,他便不是他了。
甄蕴玺刻意留意看院子里,并没有阿颂的身影,心想还真让池漠洲赶走了?
时间还早,甄蕴玺进门便去自己的工作间,她得赶设计赚钱。
池漠洲尾随她进门,习惯性地坐到她的小沙发上问道:“为什么不让阿秀跟着你?”
甄蕴玺转过头看向他笑了,说道:“哟,能忍到家再算账还真是不容易,你就笃定在家好拿捏我是不是?我总得观察观察看她是不是可靠吧!之前你那个阿颂,你那么信任她,结果我要是信任她,我现在就毁容了,到时候你嫌我丑,把我踢了,我找谁说理去?”
瞧这小嘴叭叭能说的,他恨不得给她堵上,阿颂这事儿是理亏,再说她被抓一下也不至于毁容吧!但是现在就不是讲理的时候,于是他只好保证道:“阿秀是绝对可靠的,你看你自己跑了,她都没和我说,还可以吧!”
“什么叫我自己跑了?”甄蕴玺白他。
池漠洲赶紧过去搂她,哄道:“算我说错了,今天合同都签了,以后分公司在东夏市的法务都由你们公司负责了。”
甄蕴玺冷哼道:“你怎么不给我你池氏的法务代理?你要是给了我,我才叫感动。”
池漠洲抿起唇,神情见冷。
甄蕴玺就知道他要翻脸,有些事情不能试,可她就愿意试试让自己别对这个男人期待太高。
于是她继续说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你的保镖有可能会听你爸的,所以我还是领金家的情,把金家送我的保镖留下吧,你看人家天天在外面跟着我也挺不容易的。”
金曾曜会做人,即使甄蕴玺不需要,他也派四个人在外面保护她,只要她出凤华池、出公司,他的人就开车跟上,可以说诚意实足。
这事儿池漠洲十分忌讳,他的女人用的着别人来保护?但是人家在外面,他又管不着,所以此刻她这样一说,他条件反射地就要反对,可是又不能直接反对,那不是惹她不高兴?
所以他脸上的冷意消失,抱着她耐心地解释,“不是我不愿意把池氏的法务代理给你们,而是荀英姿现在还不具备那样的实力,虽然她很优秀,但她到底没有代理大公司法务的经验,所以等你的公司有实力的时候,我一定把生意给你,到时候谁拒绝都没用。”
这个理由甄蕴玺是接受的,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试探,他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这些,这就够了。
于是甄蕴玺说道:“行,到时候你说话算话,我记着呢!”
见她不再提金家保镖之事,他方才暗暗松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汗,幸好他机智。
晚上睡前的例行公事,他格外疯狂,她昏昏欲睡之时,听到他在她耳旁声音低哑地说:“背叛过你的男人,只要背叛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时候对于甄蕴玺最大的事情就是睡觉,所以她根本连声儿都没出便直接进入梦乡,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和她有关系吗?背叛了就甩掉嘛!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去伤脑筋?
第二天一早,甄蕴玺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打着哈欠,昨晚折腾的有点晚,今天睡眠不足。
她像没骨头一样地靠在池漠洲的身上,他一边喂她吃东西一边说:“再睡会儿吧!”
“不睡了,最近好忙的。”甄蕴玺哼哼唧唧地说。
阿秀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主人看不到她,可一有需要的时候她就能及时出现。
她眸光低垂,一点都没有想窥探的意思。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不是?是不是真的缺钱了?我给你。”池漠洲好声好气地说道。
上次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总之她拿了他的钱,就再也撇不清关系,她想走都不可能。
“我不缺钱,你缺钱了吗?我给你!”她学着他的语气说。
就不喜欢他动不动拿钱砸人,她又不是没有。
他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他抱着她,沉声说道:“好,我的小富婆,以后我靠你来养。”
“我才不要养男人。”甄蕴玺看不得自习辛苦赚的钱在一个男人身上打水漂。
反正怎么着都不行了,他也不在意,给她投喂的乐在其中。
甄蕴玺的热度还没下去,又是裴学而公开示爱又是甄文锋的苦肉计,公司门口依然记者众多,时刻想逮她。
她是真的不想理她爹,但是有些事情吧!你不去理,不去解决,这件事情就会发酵,然后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现在,如果她真不管,那网上的谩骂声将会越来越多。
甄蕴玺高调现身医院门口,她穿了一件公司设计师设计的裙子,偏职业化的套装,裙子简洁大方,走的是高级白领方向。
她爸给她炒出的热度不用白不用,此时衣服已经挂到门店里了,她只要一在医院门口现身,这批衣服肯定瞬间秒没。
她成功地被医院门口的记者给堵上了。
“请问您来医院,是想原谅自己的父亲吗?”
“请问您相信您父亲的话吗?”
……
一堆问题接踵而至,甄蕴玺等他们安静下来才说道:“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不管以前有过什么不快,我还是会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他或许是对我好的,可能我误会了他的好意,但不管怎样,曾经我被迫同时面对两个男人,这么不耻深深的伤害了我,痛苦的是我,所以我暂时不会回到甄家,我也不会成为甄家的联姻工具,就是这样。”
“甄家现在落魄了,您会出手帮他们吗?”有记者问道。
甄蕴玺微笑着说:“我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又有记者不甘心地说:“池少他是不是可以帮上忙的?”
甄蕴玺看向他,平静地说道:“我和池少只是男女朋友,我没理由要求他帮我做什么,他也没有义务这样做。”
她说的话,无可厚非。
还有人继续问问题,甄蕴玺却说道:“好了各位,可以放我去看看我的父亲了吗?”
有位女记者突然问了一句,“甄小姐,您身上的裙子很好看,请问在哪里买的?”
这位女记者是甄蕴玺特意安排的,说了这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新品,店里就有卖。”
好容易挤出记者群,进了病房。
甄文锋躺在床上,脸色不好看,不过甄蕴玺一看就是化过妆的。
她坐到沙发上,微笑地看着他说:“爸,身体不好的话,就好好休息,您要是没有精力打理甄氏,我可以帮您打理。”她一定会把甄氏给弄死的。
甄文锋本想用苦肉计哄她回甄家,到时候池少那边就好拿捏多了,谁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要和他抢家产,他瞬间便被激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怒道:“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了,甄氏都不会给你,一个赔钱货,竟然还想图谋我家产!”
甄蕴玺看着他,一脸担忧地说:“爸,我也是好意,您别激动,小心您的身体!”
甄文锋把她的话看成了咒他死,他高声喝道:“老子没病,老子就是想用苦肉计的,想盼我死,然后继承甄家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不可能,老子能活一百年,比你活的时间都长!”
甄文锋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这么粗俗的人,完全是因为这段时间屡屡不顺,所以才脾气暴躁,说话不好听。现在甄蕴玺刺激到他,自然更是粗话连篇了。
甄蕴玺怔怔地看着他,一脸受伤表情。
她站起身沉默地往外走,甄文锋看她想走,立刻过来阻止她,好容易逮着人,他正骂的痛快,能让她走了?
谁知他还没到她身前,她就一脸惊恐地叫道:“爸,您别打我!”
打她?
他倒真没想打她,毕竟这个女儿是甄家的嫡小姐,和甄情那样的私生女是不同的,不能随便动手。
但是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
亲爹打孩子,那再正常不过了吧!
他向她走去,可他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听她惊呼一声,“爸,不要……”
不要什么?他还没动手呢好吗?
他想动手也不可能,因为已经有人站到他面前,拦住他。
甄蕴玺站起身神情淡定地走了。
甄文锋一脸的莫名其妙。
记者们还守在门外,却没看到甄蕴玺出来。
甄蕴玺已经从地下车库坐车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网上突然出现一段视频,甄文锋上蹿下跳地比个年轻人动作还矫捷,口中骂的粗俗不堪,哪里有平时的斯文儒雅?再看到后面,他居然还要动手打人?简直跌破了一干人等的眼镜。
天啊!
甄文锋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副模样根本就不会有病的好吗?年轻人都没他健康吧!但凡有点素质的人也不会骂出这样的话来吧!
视频的角度是从外面偷拍的,视频是从一个记者手中发出来的,显然是有记者偷潜到病房外偷拍。
谁也没想到居然拍出这样的内容。
视频结尾以一个女人的声音结束,“你在拍什么?”
听起来像是医生或护士的声音,总之手机一沉,甄蕴玺的声音是视频的最后一段,“爸,不要……”
显然甄文锋已经动手打了女儿。
可以说之前甄蕴玺还没完全被骂,但网上已经有对她不认同的声音,但现在不用啪啪打脸,甄文锋就已经被骂惨了。
甄宅里,全雅岚沉着一张脸摇摇头说:“咱们要是指望他,恐怕得睡大马路了,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甄伯茂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好好的一张牌打个稀烂,他现在也想打人,这个败家子别回来?敢回来他一定用拐仗狠狠地打。
甄情在楼上看着视频,却隐隐有种解气的感觉。
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现在终于有人知道他打人了吧!活该!以为你当爹的就能随便动手了?这次看你怎么解释?装啊!再装啊!
甄文锋没想到这一幕会被人拍下来,他在医院也乱了阵脚,他立刻又给自已录了段视频解释道:“我是被甄蕴玺激怒了所以才大发脾气的,我平时不是这样,现在我觉得哪里都不舒服,我是不要要死了?”
但是很可惜,他的这段视频就像是跳梁小丑,根本就没人相信。
甄蕴玺坐着车回了凤华池,没回公司。
她刚刚接到荀思晴的电话,就在刚才,她身上这套职业套装已经被一抢而空,还有不少人交了订金定货,现在她要安安静静无人打扰地设计新系列了。
不管外面闹的多轰轰烈烈,甄蕴玺就是不回应,不露面,让大家去说、去猜。
她偶尔关注一下新闻,更多的时候都在埋头工作。
在她的高效工作之下,有洞的旗袍也上架了。
这次不光是后腰有洞,万能的设计师们把洞搞到了各处,有的在前面胸上,有的在腰侧,还有奇葩的居然开在肚子上,不会觉得奇怪吗?
反正她是不会这样设计的,但怎样的设计放在店里依然大卖,毕竟每个人的眼光不同,你认为难看的会有人认为好看。
再者,就是名星效应,她现在已经意识到流量明星的可怕了,当然想走远一些,还得自己有真本事才行。
仿佛一夜之间,宴会上开始穿旗袍一样,还是各种洞洞的旗袍。
最近甄蕴玺没有参加任何宴会,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甄蕴玺无处不在,虽然看不到她的人,可处处都是她的衣服。
林筱看到这一幕简直快疯了,明明当初她毁了旗袍是想毁掉甄蕴玺的比赛,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成就了甄蕴玺,现在满大厅的破洞旗袍,简直就是不断地打她的脸,提醒着她的失败。
这种让她觉得无比丢人的地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她想回京通,但是家里根本就没同意。
上次裴学而让她没了面子之后,裴家为表示歉意,又给了林家一笔大生意,这令林家短时间之内都会留在东夏,并且父母的意思还是想让她与裴学而联姻。
她一定是爸妈生林白的时候赠送的吧!女儿就不是人了吗?为什么在她丢了这么大的人之后,还让她继续跪舔裴学而?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站在湖边目光凉薄地看着她挣扎。
她爱池漠洲,所以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她都无法真正地恨他,但是裴学而不同,她不爱他,凭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甄蕴玺一直没踏出过凤华池一步,她的服装厂建成正式开工的时候,她才去参加仪式。
一个小小的服装厂,比起楼盘、药厂来讲真是太不值得一提了,但是前去道贺的人却个个不凡,众多豪车把工厂附近挤个水泄不通。
记者们也都纷纷赶过去,毕竟这些天都没能堵到甄蕴玺,他们想知道甄文锋到底有没有打她。
天气渐冷,甄蕴玺穿了件黑色的小风衣,束腰款式显得她腰肢更加纤细,下面裙摆飘逸潇洒,很符合她精致女人的风格。
一下车她便被记者围住,保镖给她两边开路,记者近不得她的身,只得在一旁喊问题。
有个站在她身边的记者大声喊道:“甄小姐,您的父亲打您了吗?以后您打算怎样对待他?”
甄蕴玺步子停住了,看向问问题的记者。
大概因为对方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她神情顿了一下,方才说道:“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父亲,等他老的时候,我依然会履行当子女的义务,让他安享晚年,给他养老送钟。另外,目前我并不打算回甄家,就是这样!”
说罢,她不再回应,大步走进自己的工厂里。
她没有说父亲是否打她,但大家看到她落寞的神情,都认为甄文锋打她了。
她店面的衣服卖的那么她,她不去店面也不去公司,在家里一直呆着,分明就是脸上有伤,不能出门。
所以说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只要你给一个暗示,大家就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工厂里已经到了不少来祝贺的宾客,花篮也都堆满在门口。
工厂建的并不豪华,简单干净,这令甄蕴玺非常满意,她最讨厌制衣工厂乱的不行,比如衣服无序堆放,到处都是破布条,干干净净的工作起来才舒心。
对于工人来讲,并不需要车间有多豪华,只要一切井然有序便行了。
池漠洲做事情,果真让人放心。
金曾曜和金风凌走进工厂,甄蕴玺看到后,立刻迎了过去。
金曾曜笑着说:“恭喜、恭喜啊!”
甄蕴玺微微一笑,说道:“您还专门从京通赶过来啊!我哪里过意的去?”
金曾曜摆摆手说:“京通离东夏又不远,我也趁这个机会过来看看我的项目。”
甄蕴玺顺势说道:“说到项目,我还真有事想说呢!”说着,她看眼金风凌,露出笑意。
金风凌立刻警惕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金曾曜并未注意两人的反应,饶有兴趣地问:“哦?什么事?”
甄蕴玺看向他说道:“我经常去池漠洲的项目工地,有一次我去金氏的项目工地,发现和池漠洲的工地差的很远,池漠洲的工地很干净整洁,一切都井然有序,显然管理很到位,但是金氏的工地物料摆放杂乱,一看就能看出管理者没有多少建筑工地的管理经验,万一发生安全事故,那才是真正的麻烦,所以我建议金氏应该聘请专业的管理团队,然后再培养自已的人学习,这样下次再做项目的时候就可以自己来了。”
金曾曜听后多少有些震惊,这个女孩子真是有心,观察力也非常强,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金风凌。
金风凌不太自然地转过头,万没想到甄蕴玺居然还玩告状这一套,无非就是他想亲她,可她不是已经闹过了,还想怎样?那天他脸都在下属面前丢没了。
金曾曜笑着说:“谢谢你给我提建议,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项目现场的,请专业团队这个建议很不错,毕竟我们在房地产建设上没有什么经验。”
甄蕴玺觉得金曾曜赢就赢在谦虚上了。
池漠洲刚刚一眼没注意便看到她和金曾曜说话,他立刻抬腿走过来。
厂子是池漠洲让人建的,今天的池漠洲俨然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出现,帮她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可以说尽心又贴心。
外面发生的事情越多,她对他反而更加依赖,尤其是她和甄家再一次交恶后,显然对他态度好了很多。以前他不想帮她毁掉甄家那是因为想用甄家控制她,现在以她的能力,甄家已经不能再控制她,所以甄家存在与否并不那么重要了,他要考虑考虑是否把甄氏毁掉,当成人情送给她?
他哪里知道,一切都是甄蕴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从此之后可以麻痹他,让他放弃给她打针的想法。
她发现只要他每晚充当解药,她就不会有嗜睡的反应,这一点令她看到希望,如果有一天她不用解药也不会产生嗜睡反应的话,她就可以自由了。
金曾曜没什么和池漠洲聊的,所以简单说了两句,他便带着金风凌离开了。
他要好好看看金风凌怎么弄的项目?
池漠洲看向甄蕴玺问她,“都聊什么了?”
甄蕴玺一脸小任性,说道:“金风凌对我心怀不轨,不需要告个状吗?”
她才不会告这样的状,想亲她毕竟未遂呢,这种小状都告,显得她格调太低了是不是?
池漠洲好笑地说道:“他估计恨不得金风凌对你心怀不轨呢!”
甄蕴玺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挽起他的手臂娇声道:“工厂弄的很好呀,我很满意。”
这副娇娇模样,真是让他恨不得想把人给掳回家,看什么工厂?干脆他找人给她管理好了。
甄蕴玺看到裴学而,挽着池漠洲的手臂就向他走过去了。
这块地还是人家给的呢!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
池漠洲立刻感受到地位被威胁,怪不得听到外面声音那么大,原来是裴学而来了,自从上次他说了那些表白的话,现在出现在这里,记者们还不得疯了?
又是要比谁送的花篮大的时候了。
甄蕴玺看眼已经快被花篮挡住的门口,有些头疼。
裴学而眸光清越地看了一眼场地,说道:“建的不错。”
甄蕴玺笑着说:“我也没插手,都是漠洲给我弄的,不过还是先要谢谢你的地,不然也不可能有这厂子。”
她说的自然,裴学而故意忽略池漠洲,看着她直言说道:“蕴玺,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感觉自己身上轻了很多,之前我每天过的都很沉重,人果真坦坦荡荡才好。”
池漠洲神情一凛,怎么着?当着他的面就想勾引他女人?他京通池少的名声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甄蕴玺想笑,强忍着,却暗暗脑补出池漠洲各种吃醋的样子。
不等甄蕴玺说话,池漠洲已经抢先说道:“是啊!人果真要坦荡,劈腿、出轨那都不是正经男人该做的事,就比如说我平时都很注意自己的行为,生怕有什么绯闻,惹得她不开心。”
瞧瞧,如果是平时,他会说这样的话?
说了不觉得可笑?
甄蕴玺也不说话,在一旁看戏,看的不亦乐乎。
裴学而也不是弱的,点头顺势说道:“是呀,对于过去的错误,我一直都很后悔,但是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过还好我家里人都比较讲理,恋爱谈不成也不至于把命丢掉,像有些人家动不动就杀人的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池漠洲面沉似水,跟着说道:“其实家庭矛盾主要是婆媳矛盾,有个好婆婆比有个好公公更重要。”
裴学而继续说道:“有些人连女朋友都不愿意娶,还谈不上什么婆婆不婆婆的,对于我来说,反正婚后也不在一起住,婆媳之间就算关系不好也没什么。”
两人站在这里云淡风轻,你来我往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甄蕴玺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男人吵架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这两个卓尔不凡的男人为了争她,在这儿刀光剑影的,她是不是挺脸大的?
最终也没能分出个胜负,但是甄蕴玺被池漠洲抱在怀里,这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裴学而走了之后,池漠洲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她好笑地说:“我又没有动心,你又何必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没动心?没准你心里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池漠洲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说:“从小长大的未婚夫在你面前表示后悔,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特爽,是不是才发现你心里爱的其实是他?”
甄蕴玺看着他笑,说道:“您真的想多了!”
真没想到京通池少也会方寸大乱,也会像个女人一样地胡思乱想。
“是吗?那回去你得给我指天发誓!”他垂着眸看她,想让自己说的半开玩笑的样子,可听起来却认真极了。
怎么连指天发誓都用上了?她就真的发了誓,他信吗?
刚想说话,甄蕴玺却发现林家人居然都来了,她明明没请林家人,这么厚脸皮是怎样?
当然人来了,也不能硬拦着不让进,最多就是她表现冷淡一些。
只不过跟在林家人身边的,竟然又有颜凝瞳,她没回京通?她一直留在东夏是什么意思?
她冷哼一声说道:“还说什么洁身自好,没有绯闻,现在啪啪打脸的时候来了吧!”
池漠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也看到颜凝瞳,他微微皱眉说道:“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谁传的,我都没她电话,她也没和我联系过,反倒是林家看中她,有意让她嫁给林白。”
“嫁给林白?”甄蕴玺有些意外。
她问过荀英姿有关颜家的事情,颜家在京通根基扎的很稳,就像东夏的裴家一样,可以说足能称的上是世家,颜凝瞳有着傲人的身世,自己又足够优秀,怎么可能嫁给林白?
要知道林家连金家都比不过,怎么也攀不上颜家。
所以甄蕴玺瞥向池漠洲冷哼道:“你就骗我吧!我一点都不相信。”
池漠洲看着她勾起唇角问她,“不然我们回家互相发誓?”
“我才没有发誓的嗜好。”甄蕴玺白他,很不想理他。
谁想到颜凝瞳进了门,看到池漠洲,竟然直接向他走过来。
甄蕴玺挽着池漠洲的手臂,冷冷地哼了一声。
池漠洲都跟着紧张起来,冰冷的目光射向颜凝瞳,希望能把人吓退。
他紧紧地盯着颜凝瞳的步子,心里在想“别过来了”、“怎么还走”,“快要走到我面前了”、“没看到我厌恶的目光吗”、“滚回去”等等此类的话。
颜凝瞳却仿佛没有看到他那千言万语的目光,直接走到他面前站定,看着他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