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着什么急
刘彦可不会傻到认为那些晋人就天生该站在支持他的立场。
目前的晋人是一群最为复杂的群体,他们自私又自利,不是他们愿意自私和自利,是晋国朝廷舍弃了他们,然后恶劣的局势又逼迫他们去进行这样的选择。
“是的,他们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忧虑和朝不保夕之中。”纪昌对此深有体会:“我们现在不需要给他们安全感,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有太大的恶意。”
汉部会派人向各个豪强或大族收税,类似的事情上次已经做了一次,愿意交和不愿意交都有一个名单。因为汉部要的税并不过份,甚至可以说就只是象征意义。当时,大部分的豪强和大族都选择交,仅有极少部分的豪强和大族无视掉。
“继续收税。”刘彦有专门了解过,黄岛区附近存在豪强。他说:“如果有豪强拒绝,他们就是我们下一步的打击对象。”
生活在中原地区的晋人豪强不会有太多的蠢货,蠢货无法在复杂的中原生存下去,刘彦倒是真的想看看,汉部已经解除掉了威胁,那些原本不肯交税的豪强之中会不会存在蠢货。
“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徐正说出了自己的需要:“再则,攻城器械能造,士卒却还需要些许时日演练攻城。”
也就只有汉部有相关的理念,既是刘彦觉得没有训练就将人驱赶上战场是一种谋杀,徐正才会说出看似混账的话出来。
那是真的,没有训练就拉上战场,不说这样的部队能起到什么作用,汉部的人口也没有富裕到可以随意拉去牺牲掉的份上。接下来汉部大概会是一直征讨豪强,那些豪强基本有城寨或是坞堡,汉部的士兵就需要演练怎么去攻城。
不得不说的是,田朔在管理民政上确实有经验,比较诡异的是他说自己懂得怎么制作攻城器械,又说懂得制造的器械并没有多么复杂的东西,攻城梯必然会,云梯、艨车(攻城车)、井阑,几乎比较实用的都会一些。
攻城梯?还有不会造的吗?刘彦却知道,还真有不会造的,毕竟现在不是信息爆炸的年代。现在的人接收到的信息太少了,再则就是民智未开,没有足够的文化作为基础,跟现代真的就是两回事。
“小人祖上……”田朔想要胡扯,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小人曾经奉命监管工匠,却是特别注意,学到了一些。”
其实类似的技术刘彦也有概念,但需要的是反复的进行实验。他让田朔带着工匠试做,田朔却傲娇地说需要负责的太多,让一个叫王涉的人负责便可以了。
王涉是一个看着非常老实的人,见到刘彦的时候慌慌张张行礼,看那紧张的模样似乎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小人祖上代代都是工匠,曾经为汉国(前赵)将作监卖过力气。”王涉见刘彦和蔼,镇定了有一小会才能将话说得利索:“若是让小人制作器械,小人能够办到。”
刘彦特别问了一句:“会做床弩吗?”
“会、会的。”王涉低着头没有看到刘彦脸上出现喜悦的表情,说道:“只是……需要大量合适的木头,牛筋需要特别熬炼,对于一些小物件的打造……”,说了蛮多的东西。
刘彦一直在点头,任何一样器械都不会显得简单,需要用很多的零件来搭配。他也清楚床弩的制作会显得更复杂,要不然整个华夏的冷兵器战史就该是床弩广泛被应用,不是到了强盛的年代才会看到床弩被应用在某些战场的记载。
“床弩的事情先不着急。”刘彦用发现宝贝的眼神看着王涉,吩咐:“先建造一批云梯和艨车。”
站在一旁的田朔有些尴尬,等待王涉离去,他小碎步跑着过去向刘彦揖礼:“君上,小人……”,讪笑着,偷偷看刘彦的脸色,见到刘彦没有发怒,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小人其实不怎么会造器械……”
哪怕是之前没发觉,现在刘彦也该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追究,很多时候属下的才能就是上司的,任何时代都存在这样的事情。事实上,他还能苛求田朔什么?他想要制造器械,田朔把人给找出来,那就够了啊!
当然了,刘彦对田朔还是需要进行必要的敲打,只是一边有向依这么一个小娘正在准备着饭菜,刘彦将手别在背后语气不重不轻,语速更是不缓不慢,还真的有点上位者的模样了。
上位者该是什么样?威严,保持着旁人难以接触的威严,然后该行使权力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
对了,拓跋秀其实也在,她是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刘彦在训导属下。
拓跋秀本来很期待过来可以吃上刘彦亲自炒的菜,但一来看到有属下在就不奢望了。她现在在考虑一点,是不是应该要求一下,毕竟屋子旁边就有厨房,似乎炒一盘菜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炒菜?两宋之前没人研究,因此炒菜并不存在。事实上炒菜应该是在两宋才会出现,目前的食谱真的不是太多,奢侈一些的基本是鱼生,那就是传说中的脍。
刘彦与拓跋秀的关系变了,那些没有被弄死的鲜卑武士恢复了自由的身份,拓跋秀没有留下半个,全数派遣回去代国,向拓跋什翼犍汇报几件事情。
一,她拓跋秀被刘彦俘虏,本就是任刘彦随意处置,刘彦选择的是联姻。
二,刘彦以后就是拓跋一族的铁弗,愿意拿出若干兵器作为聘礼,拓跋一族不能吝啬,她原本的部族应该作为嫁妆,然后拓跋什翼犍更需要再拿出一些什么增添嫁妆。
三,她以后会负责与代国的食盐和兵器交易,集体该怎么交易拓跋什翼犍可以派人前来商谈。
拓跋秀没有对拓跋什翼犍说起刘彦也会与辽东其它族**易的事情,她也不需要再和拓跋什翼犍去说那么多,等待聘礼与嫁妆互换,她除了出身于拓跋一族的身份之外,与代国的关系会成为过去式。
真没有开玩笑,相对起华族,胡人的女子出嫁就完全就是属于夫家,姓名前面要冠以夫姓,例如拓跋秀与刘彦成婚,要么就是叫刘秀,要么就是刘拓跋秀。(不存在胡扯,现代的湾湾或香港都依然有一样冠以夫姓的习俗。)
“走了?”拓跋秀没接受过汉家教育,可不是那么懂身为未婚妻该干点什么:“对那帮人别太好了,应该抽的时候,可劲地拿鞭子抽。”
刘彦听得一愣,略略不悦地说:“别拿胡人的那一套用在汉部身上。”
拓跋秀皱眉:“本来就是啊,对部下怎么能不严厉,不严厉……”,见刘彦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抿着嘴没再吭声。等待了一小会,见刘彦坐到了对面,她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要睡我?”
刘彦本来都从桌面将水杯拿起来凑到了嘴边,稍微喝了点,听到拓跋秀很突然那么问,还是赶紧将嘴巴里的水咽进去,但依然忍不住一阵咳嗽。
“你不将我睡了,我不安心。”拓跋秀做了一下嗅自己身上味道的动作,带着迷惑:“没有羊膻味了呀?”
“……”刘彦有些懂了,难怪最近拓跋秀显得有些粘,现在更是大摇大摆地来蹭饭,下一步是不是该搬进来住了?
睡,刘彦肯定是要要拓跋秀给睡了的。但……刘彦还是决定先等等,不是等什么玩意,还真的是在等拓跋秀身上的羊膻味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