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虎口夺食_第95章 怒海7
浮山酒店与度假村管理集团,简称浮山酒店集团,是一家闻名全国的经营度假酒店的大公司。这么一家高大上的企业,竟然也想染指肮脏的渣土生意,这让我感觉很值得玩味。
“曹老板所言让小弟不太明白,以你的凌厉手段,段淡食和白云山这样的小蚂蚱随时可以捏死,怎么会拿不下来?再说,你家大业大,不会在乎那几个尘土飞扬、沾满泥污的脏钱,那只能是我们这些穷人糊口的营生。”
“三石有所不知,大有大的难处啊。银行贷款要还,是个人就要吃饭,还要吃好饭,吃不好就会骂娘。浮山酒店集团是正规企业,我过去的那些弟兄只会偷鸡摸狗打打杀杀捡捡垃圾,在酒店只能干粗活重活累活,惹事生非不得安宁。”
“所以你就想到了渣土生意?可你想过么,你这样又要让多少人无饭吃,又要惹起多么烽火销烟?”
“当然我老曹也就是一问,干渣土生意对他们确实再适合不过。只是段淡食这条老狗党性太强,既不收礼也不吃请更不嫖女人,刀枪不入,文魁他们没办法撬动他。白云山是庄西风的人,老子不会去惹他,我想你也不敢去动他吧?!”
船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段淡食竟然这样良好的形象,我差点哑然失笑。北霸天这是在用激将法,想套出点啥,老子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这个其实不难,白云山虽然有庄西风做后台,但他好嫖且极惧内,也疼爱他的两个儿女。我只是威胁白云山,如果再敢捣乱,就绑架他的老婆、女儿,白云山知道我李三石说得到便做得出,于是退缩了!”
这种假话自然骗不了曹啸野,他的笑容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李三石,原来老子想给你一线生机。你不接茬,还满嘴跑火车,现在我只能杀你,你个小崽子怎么是这样的人,老子拿真心待你,你特么的一句真话没有啊。老子再蠢,也不会低级到去绑架白云山的老婆孩子啊,你想坏我名声,还是要挑动我与庄西风开战自己好从中渔利?呵呵,可惜你没这机会了!”
我依然很平静,老子即使死,也不能让北霸天看笑话啊。
“曹老板,你是大商人,利润是带血的不会不知道,庄西风吞并方德废油厂的过程,想必你比我清楚。在你的财力和势力面前,刘培喜不过是一个国有公司的老总,你还需要问我么。我有自智之明,我没那能耐也从来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你说你问我,我还能怎么说?”
曹啸野若有所思,“你这话还有点意思。”
我吐露心声,“我李三石其实就一小混混,从小受人嫌弃,这条贱命不值钱,你杀气浸盛,既然想取我人头给关山虎当投名状,那就动手吧。砍头不要紧,不过碗大块疤。杀了李三石,还有陈三石。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一样让你坐卧不宁,不得安生!”
或许是我“从小受人嫌弃”的话触动了曹啸野,他与身边的张文魁对视一眼。
“李三石你是条汉子,你身上有些东西很象我,老子敬重你,只可惜你必须死!庄老板与我之间合作多于竞争,有时竞争确实血腥。今天我们不说庄老板的事,都说人死为大,你现在跟死了也差不多,不是有什么请求吗,说吧,只要能办到的老子都答应你!”
坐在曹啸野身边的张文魁和女孩一直闭嘴不言,看着曹啸野与我唇枪舌箭你来我往地过招。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北霸天是个大妙人,宁肯要一个哑巴在身边站着做摆设,也不要一堆呱噪的喽罗对他歌功颂德叽叽喳喳。
这一点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刘晓蓬更是深得精髓,从始至终,他未说一句话。
但我忽然灵机一动,解东方或许不在今天这条船上,今天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老子即使死了,也要替丁香除掉刘晓蓬。当然,也是帮项东升、骞小兰、张华山等人除掉一个对头,这头恶魔迟早会是他们最难缠的对手!
于是,我突然色迷迷地看一眼曹啸野身侧的女孩。
北霸天见我忽然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大嫚,便现出烦恼的神色。
“刚才你看了一眼佳豫,什么意思啊?莫非……你个小狗日的,都说你连自己师母都不放过,你特么还真是头小色狼,不会是临死前想爽一下吧?呶,该小乖你上阵了!”
说着,他一呶嘴,那个丰满白嫩的女孩撅起嘴,又羞涩地低下头扭向一边,心里的不愿意都写在她可爱的小脸上。
曹啸野淫邪地掐了一把女孩裙下的翘臀,用鼻子嗅着女孩嫩白浑圆的粉肩。
扭头对我道,“我这嫚正点吧,芳名李佳豫,十六岁,嫩出了水儿。是老子在神农架打猎时发现的山里妹子,我们都叫她小林青霞。老子走遍万水千山,总算发现这么一个可心的妙人儿,身子是真香哪,极品、宝贝,三石你闻到了吗?”
我心里在痛骂,这么好的女孩,你把人家从湖北大山里弄到天都,可你这个粗俗的北霸天岂会懂得欣赏,可惜了这么个尤物、妙人。
但我嘴上却老老实实地道,“闻到了,雪里开花到春晓,笑迎枯草吐翠时,芬芳幽香真是沁人心脾啊,小爷我小心肝颤颤悠悠的。原来我以为舱内是槐花的气味,现在我明白了,这是耐冬的香气。”
陈小春是鬼故事控,她和我一起看过蒲松岭的《聊斋志异》中关于绛雪的描写,两人便专门在大冬天踏着屁股深的积雪去了一趟牢山,终于在上清宫见到了那株名叫绛雪的千年古树。隆冬季节,冰封雪飘,却见绿树红花彩色斑纹,红白相映笑霜傲雪,花姿优雅芬芳袭人。
但我没对曹啸野说这段经历,说了也是对鳖弹琴,这个土鳖是绝不会听懂的。
女孩听了我的话,竟然羞涩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分明有欣赏的成分。这是个聪明的妙人儿,她上过学,一定是听懂了我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