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腥原罪_第60章 过年1
我讨厌条子,从骨头里讨厌,当然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警察除外。我从不承认是他陈沙河的线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与我们公司无关的事,我没功夫理会他,有时气得他胡子直哆嗦,急头了要上墙,但也就干瞪眼!
农历大年三十,公司、仓库、家具厂、胶合板厂、各销售门面都放假,李秋月、卢靖和朱敏和公司机关的人也都匆匆奔回老家过年去了,仓库里显得冷清。李百乐也返回省城与父亲过年,陈越回到仓库,与姐姐李珉、儿子李瑞一起过年。
将卢靖、朱敏和李秋月分别送上火车,这三个丫头心情都不好。朱敏与开发部主任赵赫互相有点意思,可这个书呆子不懂风情,一直闷在实验室内钻研马建国和他正在研制的更高效的通用型木胶,暂定名为天都4号,朱敏临走时他既未挽留也未去车站送一下。
卢靖心情最惨淡,谈了几年的对象因脚踩两条船被她掰了,省城家乡成了伤心之地。李秋月的父亲夏天的时候病逝了,长期霸占她妈妈的老场长恰好也死了老伴,就娶了她妈妈,让这段肮脏的关系有了正果。但老家伙一辈子好色,李秋月一提起她就一身鸡皮疙瘩。
除夕夜饭,李珉在戴院家宴为我们庆功,请了我和骞小兰、项东升、兰春英、刘希玉、赵小篮六人。李珉亲自下厨,几个女人一通忙活,做了满满一炕桌菜,鱼翅、燕窝、海参、鲍鱼全上,那时候大虾、螃蟹、龙虾不值钱,可以敞开肚皮吃。
酒是茅台、五粮液、留侯醉、张裕葡萄酒和啤酒任选,最终我们选了62度的留侯醉。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拉开帷幕,在蒋大为《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醉人的歌声中,年夜饭也拉开帷幕。
宋京带着弟弟李瑞匆匆扒拉几口,嫌我们吵,姐弟俩就跑到陈越住的厢房大炕上去看电视去了。小雪懒在我怀里不动弹,饭一会就吃饱了,扭头盯着电视上的节目,不时嘻嘻地乐,似乎是看懂了。
李珉、陈越则听我们汇报了老鬼死的情况。
当得知老鬼跳海前最后的那几句话时,李珉控制不住地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悲哀地看着我们,“鸟之将亡,其鸣也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柳爱国说的是实话。看来不管我妈和我怎样做,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泰北李家已经成为某些人的拦路石了。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就放开手脚干,将八木做大,也算是给天都市做一点贡献!”
李珉的话,强烈地激发了我们的保护欲。
她放开豪饮,我从来没有看到女人对高度白酒如此不畏惧,张婶和陈越吓得抱着小雪去厢房去了,到看完朱时茂、陈佩斯的《羊肉串》,三个小家伙终于就在陈越的厢房大炕上睡下。
正屋内,李珉一轮一轮给我们敬酒,尽管我们都保护她,但62度的留侯醉,她也差不多干了一斤,弄得几个男人都差不多醉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宴席结束,兰春英、赵小篮帮张婶、陈越收拾炕上残局。
零时钟声敲响了,天都市被鞭炮声淹没,我们几个男人与海军的警卫班、值勤的保安一起,到仓库大门外的昌乐路上放鞭炮、焰火。
鞭炮声声,礼花绽放,去旧迎新,天都人民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放完鞭炮,吃了陈越和张婶包的饺子,项东升搂着兰春英、刘希玉带着赵小篮,都回了自己宿舍。陈越、张婶收拾完睡下,戴院这才安静下来,我回了一趟宿舍,穿好防寒大衣,将办公区、仓库区和家具厂、技术开发部和实验室都一一巡视一遍。
产品和技术开发中心是国家级家具生产技术研发中心,也是泰东家具集团天都公司核心竞争力所在。中心内的实验室是禁地,独立的小院,墙头架着电网,一座碉堡一样的三层小楼,楼下有完善的空间巨大的地下室,德占、日占和民国时期,都是仓库大院的地下弹药库。
现在,马建国和赵赫的实验室就在地下。平时实验室工作人员持证上班,除公司核心层外,平时只有我和骞小兰需要定时巡视、检查,外人进不了这个小院。
一圈巡视完毕,我回到办公区,悄然窜上戴院房顶窝在平台上。
“老鬼”灰飞烟灭,现在我们也才知道对手是多么强大。但也正是由于我们的强力护卫,zs集团的荆拥军、柯云露这样的强人,曹啸野手下解东方,盘踞在大港的路阎王、朱九桶,都不再敢惹天都公司,李珉承包八木的条件已经成熟。
形势也更加严峻,zs集团盯着八木的生产能力,不,是zs集团背后那个恐怖、强大的官商集团,不仅盯着八木,还盯着技术先进、产品有强大市场号召力的天都公司,李珉强撑着,这便是动了他们的奶酪,危险也就如影随形,随时会降临到她头上!
听着时断时续的鞭炮声,望着寒风中城市夜空中翻飞跳跃的鞭炮和焰火,我暗暗铭誓,此生只为这个女人和她的事业而活,便舍命也在所不惜,定要保护她逢凶化吉,走向辉煌!
忽然传呼响了,一看正是李珉,“去睡吧,今晚安全!”
我哑然而笑,晚上李珉都说过,假期里不会有事,因为省厅正在天都办“老鬼”的案子,此时“老板”断不敢上眼药。但我还是不放心,点上烟,准备吸完再去睡觉。
晚上李珉喝了不少酒,“老鬼”已亡,背后的黑幕渐渐显露,此时她定然睡不着。我已隐约反应过来她发这个传呼的目的,便摁灭烟,踏着屋顶的积雪和陡峭的斜坡,悄然滑进院内。
“哇呜!”
一声惊叫,正在捉老鼠的大白猫被惊动,一下窜上围墙没影了。竹丛后的窝内,两只大白鹅正在睡觉,“丈夫”称职地伸出脑袋瞅了一眼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