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二十四章
白梦哭的不行,方时的动作一顿,低头瞧她,可怜的很。
突然不想继续了,把人放下来,眸色之间多了一抹温柔。又去给她整理好衣服,见她眉眼泛红,拇指点了点她的右脸颊,“哭什么?委屈?”
白梦摇摇头,眼泪停不下来自己也不知原因。可又想抱一抱眼前的人。
委屈巴巴的抬了一眼,面前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空间狭小,气息交错。
呼吸间仿佛都是情欲。
她控制不住,爱意在看见他之后,来势汹汹,奔腾不息。
方时也一直在瞧她,不言不语,神色复杂。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地低叹了一声。
白梦听见这声叹息,一瞬抬起头来,怕自己惹方时烦,还未说话,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方时的怀抱里。
宽厚温暖的怀抱让人眼热。白梦只是愣了几秒,不管惶恐不安的心,双臂一张,也紧紧的缠着。
地点不对,时间不对,人也不对,白梦比谁都清楚,可是一旦对方漏出丁点的温柔态度,白梦就全掉进去了。
最后一次。
白梦想,从此山水无相逢。
方时感受对方黏糊的亲昵感,很受用。他安抚一样拍拍她的背,手臂收紧,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还是这么粘人”
他语气轻松,含了笑意一样,“这么喜欢我?”
白梦不敢说话,埋在他的胸膛,像只鸵鸟。
方时失笑,也不是要她回话,抱了一会,时针已经在八点了。他又问:“你今天来这里和谁一起吃饭?”
想到什么,翻旧账。“刚刚找你的那个?你的男朋友?”
白鸵鸟一下惊了,从他的怀抱离开,练练摇头,“没有不是。”偷瞄一眼,虽然也瞧不出来什么,白梦解释:“……是我的老板,我们员工一起的,元旦聚会。”
方时这才记起来今天是元旦。
他一时没说话,白梦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要抱抱?白梦低头脸红。
骂自己恬不知耻,对方可是已经是有女朋友的。
可刚刚所做的事情更不要脸。
白梦不敢往下想了,她深呼吸几次,打算和方时好聚好散,今天就当被约了一个炮。
“……方,方先生我……”
“陪我一起吃饭。”
两人同时开口,白梦被方时的话吓到了,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
方时觉得好玩,伸手盖住她的眼,“我第一次过元旦,你陪我。”
白梦根本不可能拒绝。
夜色撩人,晚风习习。
方时开车,越开车辆越少,白梦瞅了一眼,是往郊区开。市里不准烟花炮竹,郊区便成了一个新的娱乐场所。有大老板眼光独特,郊区建了一座巨大的娱乐游戏场所,适合所有人群,生意好的很。
方时便是其中之一。
白梦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白梦也是第一次陪方时过节日,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让她坐立难安。
方时淡定的很,等红灯的时候,开口就说:“我好饿了。”
白梦又紧张了,话多的不得了,“你是不是只喝酒了?想吃什么呀?”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有饭店。
可惜开的太远,行人稀少,小吃什么的更少。
过了红绿灯,白梦眼尖,看到一个巷子里有卖吃的,立马让方时停车,她自己跑过去,说很快就回来。
巷子里只有一家包子店,白梦知道方时的口味,全捡着他喜欢的来买。
又买了两盒豆浆。
方时的车停在对面,白梦付好钱又赶紧跑过去。
包子是水煎包,皮厚馅少,可味道却好极了。白梦只吃了一个,又全都给方时,“很好吃的真的,趁热吃。”
方时好一会才嗯一声,看了好几眼白梦,白梦还以为他不想吃。还想开口,就听他说:“我开车,怎么吃?”
白梦一愣,又听他继续慢悠悠的说下去,“喂我吃。”
白梦脸红了,心也跟着抖。
可真怕方时把胃饿坏,还是把包子一个个喂过去。又拆开豆浆,插上吸管,凑他嘴边,让方时喝。
两人难得的温情,让他们都不想打破,一个喂,一个吃,彼此都很开心。
方时把车开到了半山腰,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的关系,这个地方除了他俩,一个人都没有。
跟着方时下车,方时又把后备箱打开,招手让白梦过来,白梦好奇,跟过去一看,全是烟火。
她一瞬间也说不让来自己什么心情,方时已经把他们搬了下来,一一排开,又递给白梦一小撮仙女棒,“一起玩。”
他把烟花点燃,白梦手里的仙女棒也点开了,周围都是巨大的声响,烟花四处炸裂,绚丽夺目。
整个半山腰明明灭灭,漂亮极了。
两个人站在烟火下,都没有说话。
仙女棒很快燃烧完了,头顶上的烟火也很快停了。
白梦笑容满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方时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
心情也轻松起来,不知自己眉眼带笑,温柔如水。他一直在看她,眼睛跟着她的动作转,心也跟着转。
古有烽火戏诸侯,方时此刻似乎明白了一点道理,他心里嘲笑自己,却按捺不住汹涌而来的温情。
方时凑近她,托住她的下巴,吻贴上来。
“再见,白梦。”
全文完。
番外。
外界人评价方时,心狠手辣,血冷命硬。
一年半以前的订婚宴也闹得沸沸扬扬。
订婚宴上,宾客尽欢,可谁能想到方少爷一句话,婚宴便结束了。
准新娘没闹,可眼泪汪汪的明艳样子依旧让人记忆犹新,都暗地里说方少爷阴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怎么好好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完就完呢?
众人都想要答案,但是方少爷的八卦,他们也不敢吃。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当然很多人也等着方时跌落神坛。不过,说笑了,方时想,他这样的人,阎王可不见得敢收。
生意越做越大,方时也越来越冷。
方时的那些酒肉朋友自然也想吃瓜,尤其是方时的,可讨论大半年了,瓜还只是一个瓜。
有人嗤笑,“还能因为什么?你们谁见过方少爷留恋美人乡?”
“方时也就玩玩而已,游戏有输有赢,有开始有结局,他也是。””方时谁都绑不住,他就不是红尘俗世里的情情爱爱,我反正想象不出来他老婆孩子热炕头。””方时就得是浪的一皮的贵公子。优雅的站在你面前,撩人不用心,故事不用酒,让你战栗,让你害怕,让你欲罢不能。”
“想接近想退缩,方时这个人啊,没有俗世心。”
众说纷纭,千奇百怪。
终有一天,传到了方时的耳朵里,周围人都怕他生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哪知他也不过哦了一声,余音缭绕,消散与唇齿间的烟味里。过了一会,他又开口,“没有下次。”
其余人都明白,这意思是,这样的话,不能再有了。
外面灯火通明,方时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落地窗窗户半开,他的衣服被风吹起来一角。
浑然不知冷意,方时右手夹着烟,气势凛然,夜色溅深,他坐了很久。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烘烘一片。
他低着头,摩挲手腕上的手表,忽而一笑。
白梦又梦见了方时。
她醒来,混沌一片,一抹脸,湿漉漉一片。
总是这样。
她如今生活在国外,刚完成学业一年,成绩优异,为人温柔又好学,教授想让她留下来。
给她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
今天是最后一天。
其实不用那么多时间,白梦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想回去的时候了。
是方时让她来的这里,让她好好学习,好好生活,给自己一个明媚的未来。
她不想方时为难,所以不想去也答应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的久了,无滋无味的,白梦心底难受,压抑的想哭,总想着有回去的一天。
所以晚上睡觉前,她就已经回绝了教授,教授惋惜,执意问她原因,白梦停顿好久,才回了一句,“我很想一个人。”
“我想回去,就算不能见他,待在一个地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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