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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安胎茶

  祝兰台刚一开口,就觉得脖子一空,便看见春屏的一张梨花带雨的笑颜展现在她的面前。
  “主母,我们回去吧!”春屏拉住祝兰台的双手,欢快地说。
  祝兰台一怔,感动地点点头,说:“好!”
  不管春屏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但是至少,即使在这个时候,春屏都没有打算放弃她一直以来真心效忠的对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祝兰台发现春屏异常地喜欢粘着她,与其说是在照顾她,倒不如说是春屏想要借由她来坚定自己的决心,怕自己犹豫彷徨在祝兰台和凤海天之间。祝兰台很是忧心,这说明春屏还是在逃避事实,根本不像是春屏的敢作敢为的性格,长此以往,只怕对春屏极为不利。
  祝兰台想,到底那天春屏在望月院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得她到如此田地。
  拖字诀向来不是什么好办法,所以祝兰台决定跟春屏摊牌,帮助她找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免得她每日饱受心灵的煎熬。
  但是,还没等祝兰台跟春屏敞开心扉地彻谈一次,意外的惊喜来了。
  祝兰台重生后,大约是因为时空错乱,所以身体一直不很强壮,连一向很准时的月事也开始紊乱起来。直到祝兰台跟凤崇彻底地做了夫妻,没有了压力和患得患失之后,月事便基本一月一次了,偶尔才会拖久一些。
  所以,虽然这次自打凤崇去了西域,到如今已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祝兰台的月事一直没来,但是祝兰台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身体因为过于操劳出现了不适。
  谁知,四月初的时候,祝兰台竟然频频觉得恶心想吐。刚开始祝兰台还以为是天气渐热,她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后来恶心想吐的状况越来越厉害,连陈大夫都觉得她肯定是得了什么病症,要替她把脉。
  这一把脉,便传出了喜讯——祝兰台已经怀了足足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个喜讯不到一天,便传遍了整个凤府;不到半个月,便传到了远在西域的凤崇的耳朵里,这中间影卫功不可没。
  听到影卫报告的时候,凤崇刚开始还以为影卫大老远地跑来只是为了戏弄自己,毕竟三个月了才察觉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这祝兰台也实在是够迟钝了。待到影卫表明一切都是真的,并且将祝兰台亲手写的家书递上的时候,看着熟悉的笔迹,凤崇因为惊喜过度而出现了极度震惊。片刻之后,才惊喜难以自已地欢呼起来,引来了黄志等人共同分享这个喜讯。
  因为祝兰台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凤崇决定将原本已经压缩了一个月的行程再压缩,害得黄志等人叫苦连连。
  七月流火,天气渐渐转凉,祝兰台也终于撑过了最难熬的夏季。怀孕这段时间,本来就受众人关切的祝兰台一下子成了凤府人人争着照顾的国宝,再加上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孕吐厉害,更是没人敢让她劳累。所以每日除了吃吃睡睡的,祝兰台基本上被迫取消了一切工作。
  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凤崇的第二十三封单纯问候祝兰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信也到了,信上无外乎向祝兰台报告他大约多久会到家,然后例行地问问祝兰台和孩子怎么样。一开始,凤崇每次写书信都会问起凤家在洛阳的生意状况,但是自打祝兰台被陈大夫诊断出怀了孩子之后,凤崇写给祝兰台的书信便鲜少提及生意上的事,因为怕祝兰台劳神。
  看完信,祝兰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心想,若是把陈大夫刚刚诊脉得来的喜讯告诉凤崇,不知道凤崇会怎样欢喜呢!
  早上,陈大夫例行过府给祝兰台诊脉的时候发现,祝兰台怀的极有可能是个男孩,也就是说,凤家的下一任家主即将诞生了!
  提笔,祝兰台一边想象凤崇接到家书时的表情,一边将陈大夫的话转述给凤崇。纸短情长,虽然写了满满的五大张,可祝兰台还是觉得无法表达完自己全部的思念。
  凤崇接到祝兰台的书信是在七月底的事了。展信一看,凤崇激动得一下子从轮椅上站起来,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地到处踱步。
  事有凑巧,黄志正好带着巴尔飞奔回来,影卫还没来得及阻止,黄志和巴尔就闯进了屋子里,然后便看了凤崇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他的双腿基本全然恢复,除了走路时稍微有点跛之外。
  少不了,凤崇向黄志和巴尔解释一番,先表达了诚挚的歉意,然后再请求众人保密。黄志和巴尔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又听说祝兰台怀的是个男孩子,更是欢喜地恭祝了凤崇,三个人在屋子里把酒言欢。
  凤崇那边是欢喜无限,祝兰台在凤府生命安全却遭到了空前的威胁。
  祝兰台怀了凤家下一任家主的事,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凤府,自然,处在望月院的凤海天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得到消息的凤海天分外震怒。本来祝兰台怀了孩子,已经够让凤海天焦头烂额的了,如今又诊断出祝兰台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这让凤海天怎么不会铤而走险。
  虽然,在凤家未必家主的孩子就会成为下一任的家主,但是凤浪常年游荡在外,凤云天对于权势没有野心,而凤崇却已经有了凤舜和祝兰台肚子里的两个儿子,胜负显而易见。
  清舞是个没名分的青楼女子,所以凤海天未曾把她的孩子凤舜看在眼里。但是,祝兰台可不一样,她是凤家正经的当家主母,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嫡长子,继承凤氏家主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在思索良久之后,凤海天决定动用他安排已久的暗桩。
  而另一边,大约是因为确定了春屏的身份,所以文夫人艳采最近频频邀约春屏,说是让春屏过去帮她的忙,其实不过是想要春屏和文墨两人培养感情,以实践她当初跟薛滢,也就是春屏亲生母亲的约定。
  祝兰台知道文夫人的心意,也打心眼儿里想要春屏有个好的归宿,便跟着薛滢一起,撮合春屏和文墨。
  对于春屏因为担心她而想要拒绝文夫人的邀请的事,祝兰台故作生气地问:“难道我就只能有你一个可心的人吗?来喜和来福两个也快跟了我六个整年了,会伺候好我的。”
  见春屏低头不语,祝兰台语重心长地说:“人这一辈子很长,但是机会却不常有,记得好好把握。”
  几次下来,春屏便也接受了祝兰台对文夫人邀约的默许,文夫人十次邀约,春屏八九次都会准时赴约。
  月桂飘香的时候,祝兰台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独自坐在月桂树下,思量自己的过往,思念远在西域的凤崇,双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挺起的肚子。
  “主母……”
  听见来喜怯懦的声音颤抖地传来,祝兰台抚摸肚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叹息,她可没觉得自己是个苛刻的主母,怎么六年了,来喜这胆小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什么事?”祝兰台直起身子,微笑着转头问。
  来喜正好也要抬头回话,看见祝兰台温和的眸子,话堵在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也许是怀孕的关系,原本就很和善的祝兰台更显得温柔娴雅,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
  “没,没什么事……”来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祝兰台。
  祝兰台拧眉,怎么现在的她是母老虎吗?来喜怎么一副即将她被拆吃入腹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怀孕让祝兰台心情好时温柔更多,但是耐心似乎越来越少,见来喜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祝兰台语气便不觉地就重了一些。
  “没,没什么……”
  来喜颤颤巍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只见来喜看也不看祝兰台,直接将手里端着的安胎茶往祝兰台面前一送,急急地说:“主母,这是陈大夫新开的安胎药,你可一定要记得趁热喝。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来喜将安胎茶往祝兰台面前的石桌上一放,扭头急匆匆地跑开了。
  祝兰台摇摇头,心想来喜这胆小的性子要是不改了的话,早晚都是要被人欺负的。
  正想着呢,祝兰台抬头,就看见了来福,一样是跟了她六年,却样样比来喜伶俐的丫头。
  “哟,我刚才看见来喜一个劲儿地猛跑出去,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她一般。是不是主母您说她什么了,把她吓得那么厉害。”来福一路分花拂柳地过来,笑嘻嘻地半蹲在祝兰台脚边,顺手将石桌上的安胎茶递给了祝兰台。
  心知来福性子耿直,有时候跟她说起话比春屏还要没大没小的,祝兰台并未放在心上。
  祝兰台接过安胎茶,笑道:“我可没说她什么,是她胆子太小了,见个蟑螂都会吓得脸色煞白。她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你这么伶俐,那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来福又跟祝兰台皮了几句,见安胎茶的热气将散尽,便笑道:“主母还是快把这安胎茶喝了吧,我怕您肚子里的宝宝一会儿该怪我让他心烦气躁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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