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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前女友
“哈鲁,你回来了。”
阿托莎用烫金小茶壶为对面的杯子注入热水,抬眸望向厅室入口,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卡曼妮小姐来拜访我……们。”
这是一间古朴的茶室,特别之处在于,有一面墙仿佛被挖空了一般,镶嵌着整整一面玻璃,格子窗框是金闪闪的颜色,被向着两边推开后,外面花园里浓郁的玫瑰香气就会透进来,一面面通透的白纱垂挂下来,在清晨的凉风中款款而动。
和随从如云的郁金香庄园不同,薛西斯城堡只有最为必要的仆从,除非被召唤,他们只会在固定的时间在固定的场合出现,就像是运转机器的齿轮被精准地安排,有着固定的位置和节奏。城堡透着古朴而庄严的寂静,是非常老派的血族所习惯的暗沉色调,其间点缀的亮色也是在阿托莎来到之后所布置的。
在这里还时兴着十九世纪的礼仪——贵客登门,由女主人添茶分派点心以示热情尊重。
“怎么不召男仆过来?”
“卡曼妮小姐是贵客不是吗?”阿托莎用她独特的涂着一层糖霜的声音娓娓动人地道。
坐在一边端着锡兰红茶的女人有一双美丽又动人的大眼睛,但细细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使她看上去美得不太正派。
卡曼妮伊凡娜,哈鲁薛西斯的前女友……之一。
作为一个正值盛年、身份尊贵、器大活好的前男友,哈鲁薛西斯对于处理纠缠不清的前女友这种麻烦已经驾轻熟路。
他略停了一下脚步,侧身拉了一下墙边的唤仆绳,随即坦然地向前走去。
“欢迎。”他对卡曼妮露出一个实在难以描绘弧度的微笑,转而一手撑在茶桌上俯身亲了一下阿托莎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和傍晚的时候不太一样。”
阿托莎给他倒了杯茶,脸上挂着端庄的假笑:
“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像……”
哈鲁薛西斯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变美了。”
阿托莎轻轻一笑,但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冰冷,仿佛她的活泼只是一种捧场:
“卡曼妮小姐把你的印章戒指送回来了。”
“……”
哈鲁薛西斯坐到一边的座椅上,一时没有说话。
卡曼妮打量着两人,微妙地笑道:“哈鲁,谢谢你那天晚上安慰我……”
“比斯特,”哈鲁薛西斯唤道,不知何时一位男仆来到了厅室中,“帮卡曼妮小姐加点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