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

  那年，柳方水的神识入侵她的身体，他利用她去祭拜他的时候，找到机会，趁虚而入。
  她永远记得，当初师父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胸怀磊落坦荡，是光风霁月德高望重的仙人，然而为了得到更高的神位，勾结魔族。
  曾经，师父救了她一命，让身为凡人的她，有重新脱胎换骨的机会；只是，当师父与魔族结交，差点引发神魔大战，她的仙路差点因为柳方水毁了。
  「她的师父是柳方水……」
  「什么？你是说那个跟魔族交恶的仙人吗？」
  「啧，什么仙人，那种人怎么还能称仙？」
  「那她肯定也没资格成仙。」
  「天帝没要她的命就不错了……」
  琼晴默默忍受他们评头论足，一开始很在意，在意得受不了，哭了很多次，最后也麻木了。
  「你们在这里嚼什么舌根？」
  一道严肃低沉的嗓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小仙看见战神，吓得结巴：「战、战神！」
  墨云淡漠的眼神一瞥，警告意味十足。
  「对、对不起！」
  「对不起不是对我说。」
  那两个小仙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到琼晴的面前，不断道歉。
  琼晴很意外墨云的举动，她从来没有想过身为一个战神，居然会留意这些小事。
  「她不原谅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
  两个小仙都快哭了，使劲的道歉，直到琼晴回过神，接受他们道歉，此事才告一段落，只是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谈论琼晴的事情。
  后来，琼晴遇到墨云：「谢谢你。」
  墨云睨了琼晴一眼：「谢什么？」
  「假如不是你的话……」
  琼晴的话还没说完，墨云便打断。
  「我已经忘记了。」
  简单的一句话，划清两个人的界线。
  -
  尽管如此，她努力尝试，甚至刻意制造相遇的机会，只为了跟墨云说上几句话，努力让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试了好几年，总算让他认识她，却得知他要下凡应劫。
  琼晴如同每一年，来到当初柳方水逝世的地方。
  毕竟是勾结魔族，连死了也没有任何坟墓祭拜，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她是他的徒弟，凭着当初他救了她一命，让她成仙，她总得回报点什么，那怕柳方水为人所不齿，总归死去了，都结束了。
  「你希望战神会喜欢你吧？」
  琼晴的身体一僵，熟悉的声音，让她不敢相信。
  「你帮我，那我也会帮你。」
  琼晴惊骇，已经死去的人，却听见他的声音！
  「反正你都逃不掉了，倒不如让我来替你实现愿望。」
  从此，再也无法摆脱。
  -
  墨云注视琼晴，难得认真注视她一回。
  琼晴注意到墨云的视线：「怎么了？」
  「没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总是很冷静，冷静得独自去承受。
  琼晴没有想太多，只是说道：「我想，师父早已经准备很多年了。」
  「嗯。」
  「既然没办法杀了我，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你有办法猜到他何时会控制你吗？」
  琼晴摇头，神情不安：「只是，这一次意识清醒的时间特别长，不知道师父打算做什么。」
  墨云沉思一会，最后说道：「也罢，这次先回去天庭。」
  「嗯。」
  -
  然而，当墨云和琼晴离开时，尧阳和溪若正在寻找他们。
  「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哪里去了。」
  溪若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环顾四周：「怎么转眼间都不见了呢。」
  尧阳看见溪若的模样，被她打败了：「你这个时候还想着吃。」
  「我都已经买了，不吃拿在手上做什么？」
  「……」说得很有道理，他反驳不了。
  溪若看向离城镇有段距离的一座森林：「去柳方水那边吧。」
  「说不定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先一步过去。」
  溪若吃完糖葫芦，跟尧阳一起离开城镇，越是靠近森林，溪若的笑意渐渐消失。
  尧阳察觉到溪若不对劲：「怎么了？」
  溪若淡淡地说道：「这里的感觉很差。」
  曾经，她在这里目睹烟浅魂飞魄散，却无能为力。
  「还是，你要回到城镇，等战神他们回来？」
  「没关系，走吧。」
  虽然溪若这么说，但是尧阳仍然很在意她的状况。
  「不用担心，我没事。」
  「别逞强，不舒服的话，我们就离开。」
  溪若很意外，没想到尧阳会照顾她。
  尧阳疑惑：「看什么？」
  「没事。」溪若扬起一抹笑。
  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在他们一踏进森林，瞬间变得乌烟瘴气，枯骨成山，彷佛是不同的世界。
  尧阳和溪若内心惊骇，眼前的景象没有生机，一片荒凉贫瘠，弥漫瘴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外面看起来很正常……」
  不待溪若仔细思考，尧阳像是察觉到什么，马上抓住溪若的手，往出口奔去：「快点逃！」
  「什么？」
  语落，眼前出现许多恶鬼，朝着尧阳和溪若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