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求我
他眼眸中的情绪抖地一变,大步走过去扶住温婉的肩,墨一样的眼眸里涌出复杂的光芒,低声而缓慢地说:“温婉,你听我说……”
“我不仅没有和袁浅交往,我和她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那次在医院之所以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带你去半山腰那个豪宅,让你察觉到袁浅住过那里,甚至今天我带乔菲敏回来,都是因为我不甘心,想借她们来刺激你、试探你,但结果呢?你还是那么绝情!如果你表现出一点你在乎我,我怎么舍得继续报复你?”
温婉静静地看了穆郁修几秒,讽刺地说;“正妻都来了我还纠缠你,那我真就是犯贱,活该被千夫所指了。”
穆郁修嗓音沙哑,“根本没有什么正妻。我是在回盛家之后,才知道盛世昌擅自给我订了这门婚事。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乔菲敏,今天早上都是我故意演戏给你看的,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所以呢?”穆郁修一时说了太多,信息量也大,温婉的脑子有些混乱,根本来不及消化,直直盯着穆郁修,“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她含水的眼睛里头装满一池湖水一样,晶莹剔透的,一动不动看着他时,挂在乌黑眼睫毛上的泪珠子慢慢地滚下来,那模样既纯情又魅惑。
穆郁修眼眸里的光再次暗下来,微眯着眼睛说:“你闭上眼睛。”
温婉想到穆郁修喜欢各种咬人的怪癖,那晚就是她闭了眼睛,他咬她的眼睛,听到他这样说,温婉立即摇头,“我不闭。”
穆郁修点了点头,勾着唇角说:“不闭刚好,那你就仔细看清楚了。”
温婉还是有些害怕穆郁修总是不达眼底的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却被他的大手突然紧紧扣住脸。
他的掌心不知道被什么割破了,还带着黏稠的血,这样捧住温婉的脸时,只让温婉觉得这场面十分诡异骇人,似乎下一秒他就要低头咬上来一样。
温婉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点点靠近,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温婉几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之际,他的唇突然吻住她。
冰凉冰凉的,还带着酒精的气息,温婉的脑子却有些发懵,膝盖一弯,整个身子就软下来,被他修长的手臂揽住肩膀,扣住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半晌后,被穆郁修吻得浑身无力的温婉趴在穆郁修的胸膛上,手指扯着他衬衣上的纽扣。
这个时候也不嫌弃他身上的酒味了,声音闷闷地说:“你这算什么告白?”
表面上埋怨着,其实整颗心都飘了起来。
穆郁修的双臂紧紧拥住她,把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里,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算?我的初吻就像你的初次一样珍贵。我们分开了七年,你还是为我留着清白之身,以后你也只能让我碰,我当然也要把自己所有的亲吻都给你。”
他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她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一样,傲娇得治。
温婉凉凉地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这几年忙于学业,没有空闲时找男朋友,压根就没有刻意为你留着。”
穆郁修闻言脸色一下子阴下来,拽着温婉披散在背上的卷发尾端,把人拉出来。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阴恻恻地问:“除了爷以外,你还想找哪个男人?”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一手还捏着温婉的下巴,另一只手就往温婉下身探去。
冰凉的手指让温婉颤了一下,但她不是矫情的人,既然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在这种事上她也不会拒绝他。
温婉垂眸看到他血迹斑驳的掌心,蹙眉把他要挑开自己裙子下底裤的手扯出来,“你流血太多了,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
“这点血还死不了人。”穆郁修甩开温婉的手,高大沉重的身形前倾,把温婉压在门后,“我都这样了,你不帮帮我,我真的会死。”
温婉的耳朵是敏感点,又被穆郁修啃了下脖子,她的身子就彻底软了,却感觉到穆郁修下巴上的胡渣刺着她细嫩的肌肤。
又痒又疼的。
温婉缩了下脖子问:“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洗漱是不是?昨晚又在你的未婚妻那里,你洗澡了吗?”
“你是故意给爷添堵吗?别张口闭口都是未婚妻。”穆郁修没有再动作,下巴抵在温婉的脖子里,专心跟她说话,“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之前不对你解释,并非我心虚,而是我故意刺激你。”
他说着声音越加低沉了些,喃喃自语似的,不是很清晰,但反倒显得很温柔魅惑,“温婉,在商场上我能看穿每个对手的心思,但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跟你玩心理战术,猜来猜去的。既然现在我们都把话说开了,你就不要乱吃飞醋,更不能一个人在心里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平日里轻易不多说,今晚却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说了那么多,倒让能言善辩的温婉有些接不上话来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她再度钻进他的胸膛,“嗯。”
穆郁修却把她扯出来,摸着她的脸说:“好了,我去洗澡。你把屋子收拾一下。”
他面不改色的,丝毫不为自己把家里搞得一片狼藉的行为感到惭愧。
温婉想起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比如一般情况下会先洗澡再欢愉,事后也会去浴室,再看看此刻他苍白的脸色,长出胡渣的下巴和充血的眼睛,她可以猜到他肯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一天酒,还不停地抽烟。
手掌被伤到,也可能是因为生气砸了酒瓶子自虐。
她只觉得心疼的很。
有那么严重的失眠症也不试着去找心理医生做些辅导,脾气有时候也暴躁,动不动就喜欢砸东西。
这男人七年来的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表面光鲜强大,实际上却活得比普通人都要艰辛。
温婉在穆郁修去浴室之前拉住他的手,拖着他坐到餐厅的椅子上,找了医药箱给他包扎手掌。
该说的都说了,穆郁修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深沉孤傲,垂眸一言不发地盯着温婉。
等到温婉收回医药箱起身,他突然伸手抓住温婉,把温婉抱在自己腿上亲了一会儿,才放开温婉走去浴室。
温婉把客厅里的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收拾好客厅,又燃了檀香改来善空气,想到穆郁修还没有吃饭,她就去翻了翻冰箱。
只有一个鳙鱼头了,虽说不如刚买来那么新鲜,但煮成汤恰好还能醒酒。
她先把鱼头煎了片刻,再下辅料,用火烧几分钟,最后用漏勺捞出鱼头肉,再放到锅内煮。
这边刚腾出手来,就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声响。
温婉本来也没有多在意,猛然想到穆郁修毕竟喝了不少酒,他该不会是在浴室里撞到了什么吧?
温婉连忙解开腰间的围裙,跑到卧室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果真看到被打落在地的瓶瓶罐罐。
而穆郁修背对着门站在那里,身形笔直,一动也不动的,进来这么久连衣服都没有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温婉,就那样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婉蹙眉走到他面前,却见他盯着摊开的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了太多,他的脸色仿佛更苍白了几分,连表情都有些恍惚。
以至于温婉站在他面前,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穆郁修!”温婉扬起巴掌拍到他的肩上。
穆郁修猛然回过神来,看到温婉后,他愣了一下,白茫茫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温婉直直地盯着穆郁修的眼睛,但他的个子高,又是眉眼低垂着,眼睑上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所有情绪。
温婉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你怎么了?澡也不洗,还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穆郁修闻言按住自己的胃,“酒喝多了,胃疼。”
“胃疼你盯着手做什么?”
穆郁修好像被问到了,想了半天才把还包扎着纱布的手放在温婉眼下,“手疼。”
温婉还是盯着穆郁修,“你到底是哪疼?”
穆郁修闻言一把拉住她的手往下送:“其实爷是这里疼,不信你摸摸。”
温婉???好好的文艺小清新,开什么车!
她立即转头往外走,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折回身二话不说就解着穆郁修衬衣上的扣子,要帮他脱衣服。
穆郁修狭长的眼眸倏地一眯,反抓住温婉的手腕,把她压在墙上,“怎么,想和爷一起洗鸳鸯浴呢?”
事实上温婉还真没有跟穆郁修一起洗过澡,而且他的怪癖还表现在欢愉时从来不脱上身的衣服。
每次她比他早睡,他醒的早,再加上前几次她觉得很屈辱,一直都是闭着眼睛,没有敢看过穆郁修,所以温婉认识穆郁修这么多年了,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却没有见过穆郁修不穿衣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