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晴雨两端
办公室里，宋图南锋利的脸部线条被笼罩在阳光中，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手里的文件，落在纸张上的眼神却是不满和嘲讽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抬眼冷漠地盯着面前站立的五个人。
站立在宋图南面前的人明显很是局促，纷纷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就是你们的方案？”声音低沉而又夹杂着沙哑，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遮掩半分的讽刺。
“是......”主管忐忑地回答着，从宋图南的情绪就知道这次的方案又让他不满意了。
宋图南冷笑了一声，伸手往前大力地砸在了地面上，“这样的文案做出来，你们希望我怎么夸你们，是夸你们浪费我的纸，还是浪费了我的时间。”
“我们回去一定会好好修改的。”主管连忙认错，实际上从接下这个项目开始，他们小组就已经做了不下二十个方案了，但是每一次都被宋图南退了回来，而且没有任何的理由，导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不用了。”宋图南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公司里不需要废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到财务去结算工资。”
这句话一出来，面前的几个人都愣住了。要知道他们在公司里也工作了好几年时间，算得上是老员工，就凭借着方案做得不好这件事把他们都开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
“需要我叫保安吗？”宋图南看他们并没有想出去的意思，提醒道。
“宋总，我们在公司里工作也有几年了，这次的方案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好，但是请你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主管认真地说着。
宋图南冷哼了一声，“怎么，现在能力不够都可以拿无谓的浪费时间解释了吗？我要看到的是结果，其余的我不在乎。”
主管还想再挽留一下，就看到宋图南按下了电话，“让前台的保镖在三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
站立的人面面相尬，只能低着头走出去了。
宋图南嗤笑了一声，继续面对着电脑工作。
茶水间里，被辞退的五个人坐在那里小声地吐槽着，主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我就不接这个方案了。”
“不是你的错，是宋总实在太偏激了。”不单单是针对他们，公司里大半的人都因为这个借口被清退了出去，就连工作了十年的老员工也没有逃过这个噩梦，公司里人心惶惶，对宋图南也只能是敬而远之。
“我们的方案的确是做的不好，但是这样连机会都不给就真的......”男人抱怨着，心里都是怨气，却不敢说太过分的话，唯恐被人听了去。
“现在都不知道工作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相对比他们的苦恼，站在门口的秘书明显更加煎熬，徘徊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最后一咬牙，扣指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宋图南不耐烦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秘书走到宋图南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收集到的情报信息，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宋图南的神情。
“所以......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苏小姐的踪迹。”最后一句话，秘书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宋图南抬眼，深邃的眼神里是阴霾一片的情绪，嘴唇紧抿着，咬着后槽牙说着，“给我继续找，扩大范围。”
秘书频频点头，低头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这种差事实在是不好做，每次汇报他都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唯恐自己被迁怒。
办公室里，宋图南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单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发疼，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
他灌了满满的一杯冰水，才冷静了几分。
整整两年的时间，依旧没有找到苏依米的下落，宋图南的心里是无尽的寂寞和不安。他只能想象着苏依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怎么生活的，希望她可以过得开心一点，却又担心她的身边会有别人的陪伴，再没有他的位置。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醒来看到的都是一盏明亮的灯，心里却只会觉得空洞得可怕。
下班的时间，宋图南开车回到家里，冰冷却又空旷，无声地讽刺着他。他看着餐桌上阿姨准备的丰盛菜肴，没有一丝的食欲，折返回到书房继续工作到半夜才休息。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生活重复了多少次，甚至于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重复地执行设定好的操作罢了。
黑夜吞噬着他的所有情感，无法将他的想念和牵挂传递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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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米下班回到家里，刚一走进门就听到了打闹的欢笑声，嘴角也跟着往上勾了起来。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厨房，就看到陈琼在那里准备做饭。
“妈。”苏依米连忙接过了陈琼手里的锅，“我来就好了，你到客厅休息吧。”
“这点活我还是可以做的。”陈琼说话的语气里有着轻微的不满，她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只要苏依米在家，什么活都不让她干。
“我知道。”苏依米笑着，“那我不是心疼你嘛。”
陈琼无奈地摇了摇头，妥协道“那我洗个菜可以吧。”
“好。”苏依米转身把菜递给了陈琼。
厨房里间歇地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多数是苏依米在说着自己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而陈琼偶尔回应了一下，切菜的声音和洗菜的水声交错着，气氛很是融洽。
一个小时之后，苏依米走到客厅里。
“亦砮。”苏依米的声音很轻柔，“和舅舅一起过来吃饭。”
“好。”亦砮点头，起身推动着苏钰的轮椅就往餐厅的方向走，一路上小心地避开了门坎，还耐心地回应着苏钰的那些无厘头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舅舅怎么话那么多，说了一个下午都不带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