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桑学真刚进门，身边随从便再次提出购买香方的要求。
昨日那三大箱黄金还摆在堂中未曾移动过。“黄金便与神医作诊金。”随从回话。
然而珥奕却拒绝了桑学真讨要香料的要求，诊金是要收的，那几箱子黄金她要全留下。
“桑庄主从今日起，若是无事，便每日在我这医馆调息吧。”
“为何？”桑学真问道。
“随我来。”珥奕将桑学真带入专为他隔出来的单人间，屋内陈设简单，摆放了一张能降低疲劳值的基础治疗床。一旁摆了张在武侠位面花费几十个钱币买的小几。
需要使用春风诀的人，除了武侠位面这些走火入魔的人以外，还有末日位面的异能者们。桑庄主跟她本人在同一位面，同一城中，就凭他自己极高的轻功，过来一趟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但末日位面的人则不同，其他基地的人到达中心安全区，需要跨过一大片满是异植、丧尸、异变动物的土地。来回一趟短则三五天，若是距离长一些，并且路上碰见什么突发事件，将会长达一个月，还会造成人员折损。储蓄器自然是优先留给他们使用。
前一日，从流月山庄回医馆时，珥奕想出了一个新法子。她在流月城的铺子中买了个新香炉，随便找了些香粉，假装药粉。
施法之前先将香点了，再直接施法，谎称所有效果都是这香方所致。这样就不需要将技能存入储蓄器再使用，减少技能效果折损。
“请桑庄主在此处调息，当香方生效之时，切记趁机梳理内力。”武林之人闭上双眼调息，相当于珥奕的冥想状态。在治疗床上调息，能在理顺内力的同时，触发降低疲劳值效果，一举两得。
珥奕将点燃的香炉放在一旁小几上，趁着桑学真调息的空档，悄悄在他身上释放解毒术、春风诀。
“桑庄主带来的人，就让他们先回去罢。”
…
打这日起，桑学真每日一早便自行来医馆报道，黄昏时分才离去。能自在调动内力施展轻功，他不再带任何随从，也不问珥奕为何要他每日前来。
除了在医馆中用的香似乎比之前的呛鼻，没有别的坏处。
再过几日，连带萧天华也跟他一并来报道。
“听闻珥神医对调理内息也有奇法？”萧天华体内蛊虫虽已被珥奕除去，但蛊虫在体内时造成的经脉紊乱却是要一些时日才能完全理顺。接下来也不知武林还能太平多久，得知有法子能快速调理内息，萧天华当下便跟着桑学真上门报道。
这就涉及到正式收费了。使用一次春风诀，一百一十两白银，或十两黄金。
别看萧天华看着平日里不怎么花钱，身为武林盟主他只是有钱得不明显，随手便掏出一千两银票。
“珥神医为了蛊虫一事尽心尽力，上回将困扰我多年的蛊虫除去也并未收取分毫。需要多少，请勿顾虑，尽管说便是。”在流月城里待了些时日，他终于相信珥奕是爱财之人。早些时候珥奕为他除蛊并未收取分毫，他还误以为珥奕视金钱如粪土。
…
刑罚堂用了金光阁的真容液，将那名为西已的人脸上易容术洗去，他原本相貌与‘林锦之’相似，只是稍作修改。在那之后他扛着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已有三日，一直不肯吭声。
珥奕每日关心进度，毕竟这涉及到能量值的大量获取。她思索许久，想起那日看见西已个人状态中的名字。也不知是否能够作为线索，她随意编了个理由，将西已名字告知刑罚堂之人。
刑罚堂虽不知这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但这人嘴巴实在是硬，光是□□上的折磨并不能将他嘴巴撬开。暂无他法，便取了这名字设局。
西已这样的人，即便是组织之中也不与人互通姓名，只有代号。若是真能将名字捏在手里，刑罚堂能有一百个方法从这种人口中套出话来。
取得真名不过半日，便从此人口中将信息套了个一干二净。
此人并非南国人。
乃是北边沙国之人。
也正因为他并非南国人，才会不知流月城中已有人出手将萧天华体内蛊虫拔除。否则，也不会莽撞行事。那蛊虫不过是沙国用其他东西从南国手中换来，至于用什么交换，西已不知。
得知此消息后，桑学真与萧天华于流月山庄后院中对饮一夜。
次日，二人前往三王爷府上拜访。
第50章 真是令人感到害怕
待桑学真与萧天华离开, 三王爷将任全招来。
“传我令，彻查山门关。”
“是。”
…
比武大会结束后五日, 聚集在流月城中的武林中人渐渐离去。没事动刀动枪的人少了许多，医馆中的营业额猛烈下降。毕竟这医馆收费极贵，若不是比武大会时生怕影响后续比武，等闲小伤也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来医治。
至于崔言与席雪。据闻两人每日出门替三王爷针灸拔毒，然后便会被押回流月山庄，关在院子里头抄写医经，再也没有前些日子那般舒爽, 叫苦连天。两人不在后，医馆再次恢复以往规矩, 不接普通病症。
比武大会优胜者是流月山庄一名先天弟子。那无门无派之人杨岚在比武大会最终日缺席, 整个武林的人在场地中等了他一天, 都未见他出现。
蛊虫这事后, 众人纷纷猜测他与此事有关, 没想到他过几天后又回了流月城。进城时被人拦下, 在他包裹中搜出三个血淋淋的人头。
杨岚这人在比武大会后, 在流月城中也算是有了些名气, 这下可将守城小兵吓坏了，好一顿闹腾。后来才知这三个人头是金光阁悬赏之人，总共价值三千七百两白银。杨岚消失这几日是赚钱去了。
从金光阁换得赏金后, 他第一时间将梅良哲的诊金付了。还花费钱银在外雇了人, 每日给梅良哲熬制进补的食膳, 定时送来。
梅良哲本人在医馆时恢复良好, 七日后手指已经能微微动弹, 便夹了几块板子搬离医馆。谁想这人才离开第一日便出现问题, 开始发热。
“定是那自称药王谷门人的小子不靠谱。”全咏志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赶紧回去叫珥神医再看看, 可有补救之法。”
*
明月山庄数名弟子陪着梅良哲来医馆诊治，心中忐忑不已。若不是因梅良哲受伤，不便行远路，他们早就全回去了。
梅良哲
生命值67%/99% 疲劳值75/98
[经脉紊乱][肢体残缺：生命值上限下降1%]红色闪烁
珥奕一看状态，见[肢体残缺]造成的生命值上限下降已经减少为1%，便知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早前在医馆中修养后已经提升的生命值不知为何直线下降。珥奕见需要观察的部分已经差不多，便给他灌了一碗麻沸散，再释放个治疗术，就连[肢体残缺]状态也一并消失，好全了。
明月山庄门人见她不过喂碗药，人便退了热熟睡过去。更是连连称神。
珥奕向明月山庄弟子嘱咐，切记让梅良哲一个月内不再碰水，不要将板子碰坏等事项，便让他们将人抬了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发热之状与治疗术并不对症，也不知怎么还能生效。珥奕琢磨着，是否能用治疗术治其他病症试试。
…
何大夫觉得这事不简单。
眼前那身穿白衣，将手背在身后来回走的女子便是流月城最红的神医。她进门后点头向他问好后，也不说什么，只在堂中查看，来回踱步。这脚步声便像个锤子在何大夫心口敲似的，她走一步锤子敲一下。
这人不在自己医馆中好好呆着，来他的本草堂干什么？
何大夫终于没忍住，上前将人带到一旁，轻声问道：“珥神医，您今儿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他心里胡乱想着，万一这神医说是看上他的资质，要收他为徒。这神医年龄小他至少十岁，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好呀？
“抱歉，可是打扰到大夫了？”珥奕掏出一小块银子，约二两，悄悄递给何大夫。“我就看看。”
“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不妥？”何大夫犹豫了，给银子是什么意思？
“没有不妥，您忙。”见何大夫并未接那二两银子，珥奕掏出一块大的，约莫有个十两，再塞过去。
何大夫能是那见钱眼开之人吗？
他是。
“您想看什么，请自便。”他让学徒搬了凳子放在一旁，让珥奕坐下想看啥看啥。
于是这日来本草堂中的患者便一脸懵。珥奕虽说名气大，但这总归是古代，没个广告牌天天放她照片，总不能每个人都认识她。
本草堂与她医馆隔了两条街，普通居民只听过大名没见过人。
“这女子谁呀？”一患者家属悄悄问。
“没见过呀？”
“何大夫新收的学徒吗？”
“哪个学徒跟坐佛似的坐在那儿，师父还恭恭敬敬的？”一旁有人听了不认同，忍不住插一句。
“白衣，女子。二十多却不梳妇人发髻。”一人灵机一动：“莫不是那珥神医？”
“这是到本草堂收徒来啦？”
“啊，她过来了。”众人收起议论声音，纷纷将视线转到一边，余光却还在悄悄观察。
珥奕本想趁这些患者不注意，悄悄往他们身上施法，看状态是否会产生改变。但每个人一进门都盯着她瞧，不好下手。
几名患者均出现不同的状态异常情况，但具体状态并未显示在个人面板中。
陆仁贾
生命值97%/97%红色疲劳值59/98红色
大多数是类似这种状态，生命值与疲劳值上限有所下降。
想了想，珥奕对何大夫说了几句后，便离了本草堂，寻杨蓉儿去。
*
杨蓉儿一听珥奕要易容成普通妇人，混在本草堂患者之中，立马来了精神。
“珥先生这是要做甚？”说着便使人将她的道具拿来。
“蓉儿初学易容术，虽不至于让习武之人完全看不出来，但让珥先生混迹在市井当中，装作一普通妇人却是不难。”说着，上手开整。
一时辰后，珥奕换上时下一般妇人最常穿的衣衫，梳个妇人发髻便出门前往本草堂。这次果然再没别人将她认出。
因事先已向何大夫打过招呼，何大夫便睁眼瞅着那大名鼎鼎的珥神医，将脸涂得蜡黄，在本草堂中呆了整一日。这天气里热的呀，时间久了那脸上颜色是越来越模糊。
她趁着患者不适，注意力不集中时，悄悄向不同人施法。效果却是不尽相同。
陆仁贾
生命值92%/97%红色疲劳值67/98红色
这人是天气热，吃错东西，中暑还拉肚子。珥奕向他使用治疗术，以及春风诀，均没有任何改善。本草堂中有提供熬药服务，学徒在院中熬了药给他喝下后。红色状态开始变绿，闪烁。大约是开始好转的意思。
张乙
生命值92%/99%红色疲劳值57/98红色
这人是前些日子切了手，未及时用药，伤口发炎，并略有些发热。这人一个治疗术便好全了，连带下降的生命值与疲劳值上限都恢复正常。
果然治疗术还是只对外伤有效。但收集个人面板的信息显示方式，对于日后她回到原本位面时有大用。如果只是普通外伤，生命值下降的同时，生命值上限并不会下降。但若是其他病症，则是一同下降。对症的药，服用后状态便会马上变成绿色。无效则无变化，恶化则会生命值持续下降。
这日在本草堂中看症的人中，若是患了外伤的，当天便完全恢复。说出去家人都不信。
有那么一个汉子，他本就对大夫这一职抱有十分好感。次日跑到本草堂中，握着何大夫的手千谢万谢，还给他带了好些自家做的吃食。整得何大夫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