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情非得已（二）
随着莫羽瞳的一声“莫阿姨！”褚明峰转头看着她，“你们认识？”
这个小女孩看着倒是乖巧可爱，但是褚明峰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莫笑笑点了点头，虽然看着褚明峰，但是目光却有些闪烁。
莫羽瞳其实很喜欢莫笑笑，自从那天见过她后，她就打心眼的喜欢，因为她长这么大，只有这个阿姨会和她目光对视的看她，她从小在这里生活，却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天井，虽然罗瑶阿姨对她也很好，可是这里是茶楼，来来往往人还是不少，她也六岁了，到了能分清些是非的年纪，她也会好奇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可以走出去，为什么周围的小朋友都能上学，而她只有一个人。以及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名字……
她认识云峰，因为他偶尔会来这边给罗瑶一些钱，也会看她，只是他们都不会和她说话，无意中她听到大人背后议论说起过她，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因为她的出生曾经被云峰给予了无限的期望，但是发现她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后，就把她抛弃了。
罗瑶养着她，不过也是看着她活在自己身边，自己每月能固定从云峰那里得到一些钱而已，其实没人怎样看过她。慢慢的她也把自己封闭起来，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直到那天她看到莫笑笑。
莫羽瞳永远不会忘记那样温暖而有力度的拥抱，她感觉莫笑笑对她的不一样。
莫笑笑会对着她笑，那样怜爱疼惜的笑……
而且当她知道自己有名字了，这个名字还是莫笑笑给她的时候，她的高兴溢于言表。见到莫笑笑，她会想要和她在一起，那种得到重视的感觉特别的让人满足。
所以，她看到莫笑笑身边的褚明峰时，她也乖巧的说道：“叔叔好，我叫小瞳，莫羽瞳。”她刻意强调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莫阿姨给我取的呢，叔叔好听嘛？”
褚明峰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名字很好听。”
这几日，她最爱做的事就是和身边遇到的人介绍自己的名字。
罗瑶淡淡说道：“小瞳乖，别闹。”
莫羽瞳好不容易见到莫笑笑，自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莫阿姨，你是来看我的吗？”
“是啊，莫阿姨今天还有点事，一会再找你好吗？”
“嗯。好的，莫阿姨，你一会记得要来找我哦。”
感觉到褚明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笑笑连忙说道： “那个其实我今天……要不，你先试试这里的茶吧，很不错的。”
她想说出真相，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没办法说出口。
就在刚刚，她忽然有些害怕了，她不敢承担事情说出来后她得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呢？他会不会立即转身就走就此不理自己了？
如果真是那样不是自己苦苦寻求的嘛？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却隐隐会有一种失落感？
褚明峰看着她，“笑笑，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罗瑶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人，手中动作倒是没有停顿下来，继续烧水，冲泡，等第一盅茶入了色，她把茶杯推到两人面前，“二位请品评一下。”她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投向莫笑笑。
莫笑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罗瑶道：“我先出去，二位仿佛有事要谈，我在这里怕是多有不便，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便好。”她领着莫羽瞳走了出去。
“好的，谢谢。”莫笑笑起身送她出去后，把门关上了。
她刚回过身来，就看到褚明峰手撑着下颌，定定的看着她。
莫笑笑吞了口口水，她看着褚明峰，许久过后，她鼓起全身的勇气，瞥开目光不去与他对视，“我刚刚那个小女孩你看到了么？”
“怎么？”
“她其实是你的女儿。”
“……”
瞬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出奇，莫笑笑的心却乱成一锅粥了，她想看褚明峰是什么意思表示，但是却又不敢转头去看。
忽然面前一道黑影压来，迫使着她抬头与他对视。
她只看到一双极其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一般，没有半点情绪，这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想过他或许会暴跳如雷，又或者会转身离开，却唯独没有设想过他会这样的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了。
“褚……”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在他的无声的压力之下开了口，可是却被他截断了话头，“笑笑，这就是你说的对不起我的事？”
他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我说的是真的，小瞳她，她是你的女儿。”
“可是她姓莫。”
这样的谎言莫笑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明明在心里演练过了无数遍，可真说的时候，却又有这么多的不知所措。
“是，她的名字是我取的，可是她是你的女儿。”
“莫笑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
“我有证据，她是我当年……”她深吸一大口气，“当年我和你，我确实是为了要你的米青液，可是，我失败了，然后我们发生过的事情，我没有忘记，你也应该记得，后来，我把你残存在我体内的收集起来，交给了别人，然后就有了羽瞳这个孩子。”
她一口气说完，更加不敢去看褚明峰。
“然后呢？”褚明峰忽然坐了下去，背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接着说下去，这个故事倒是相当有趣。很多人都跟我讲过无数的故事，这倒是我听到最有趣的一件事。敢情是你一直就准备着，直到今天才带我来这里看故事的结局？”
“我说得不是故事。我是认真的。”
“行，证据呢？”
莫笑笑一怔，旋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你和小瞳dna的检测报告。”
这报告是真的，不过是，用的却是小天的血液。
褚明峰看也不看这份所谓的检查报告，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莫笑笑，“莫笑笑，你要对你今天说的话负责！”
“我……负责。”
“呵呵！”褚明峰冷笑起来，“真是好笑，你负责，你负什么样的责？我问你，之前我以为小天是我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莫羽瞳来？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有着我基因的女儿来？你觉得事情怎么简单？”
莫笑笑感觉到褚明峰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在这深秋之中好似寒冬突临。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因为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好，就算这个莫羽瞳是我的女儿，那么小天又是谁的孩子？是你和谁的？”他缓缓起身向她走来，一字一句的逼近她。
莫笑笑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忽然她的身体贴在了墙壁，直到退无可退了。
“我……”
她刚刚张了嘴，眼前忽然一暗，褚明峰整个人俯身下来，他的唇瞬间覆盖在她的嘴唇之上，这一吻带着浓浓的腥风血雨，恣意而霸道，他霸道的吸run着她的唇瓣，撬开了她的贝齿，灵巧的舌尖宛如灵蛇在她的口腔里狠狠的掠夺着属于她的空气，直到把她肺部空气霸道的吸干，莫笑笑感觉自己头传来一阵一阵的眩晕感，直到她快要窒息了，而他还没有打算放开她，莫笑笑心里一惊，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一下咬住了他的唇，狠狠的一咬，褚明峰这才大发慈悲似的松开她。
重新得到空气，莫笑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脚无力她整个身体酥软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她抬头看着此时此刻的褚明峰。
看着居高临下的他，那一身的气质都产生着变化，这样的褚明峰让人害怕。
莫笑笑紧紧揪住胸口衣襟，她说道：“对不起。”
他宛如恶魔的站在那里，背光的角度，让莫笑笑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情。
“对不起？”褚明峰伸手在唇角处抹了一把，看着拇指上沾染的一丝血丝，他冷笑起来，“莫笑笑，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说实话。”
“我……”她的口腔里溢满了血腥味，她咬紧牙关，道：“我说的是真的！小瞳才是你的女儿。当年我接近你也是被逼无奈，我不知道他们会以借腹的方式让小瞳诞生在这世上。”
“我不想听这个，我想知道小天是谁的孩子？”
她一怔，“小天是……小天是我的孩子。”
“他的父亲是谁？”他的声音冰冷。
莫笑笑转过头，“对不起，我只能说，他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做鉴定。”
她等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却发现他平静的走了回去，让后从桌案上端过一杯茶，走到莫笑笑面前，“来，喝下去。”
她不明白，她猜不透他。
她接过茶，在他的目光下，仰头一饮而尽，别说他递过来的只是一杯茶，就算是一杯毒药，她也一定会喝下去。
褚明峰淡淡一笑，拿过空茶杯随意丢在桌上，“笑笑，跟我走。”
“去哪儿？”
褚明峰拖着莫笑笑的手直接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