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好过分,你、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别拦我,我要上吊!”
  “……”
  自己什么时候说她无理取闹了?
  祝无央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到底是娶回了一尊怎样的煞神?他都怕了好不好!
  男人哄了半天,人才消停些。
  他生无可恋看着床顶。
  琳琅就趴在他的身上,兴致勃勃掐着红果果玩。
  若不是考虑此人的接受能力,她还想直接上嘴咬呢。
  “今晚有庙会,你陪我去,好不好?”她似是想起一事。
  祝无央摇头,“今晚不行,我要同阿福他们商议来年店铺租金涨价之事,恐怕要忙到深夜了。我让一些护卫跟着你,想买什么尽管买,好吗?”
  对此,她只是失望应了一声。
  祝无央的声音更轻柔了,“下次,等乞巧节,我陪你,好不好?”
  “那,拉钩。”
  她满脸稚气晃了晃尾指。
  男人失笑,真是个幼稚的小娃娃。
  罢了,多宠她一分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是他骗人家进门的。
  祝无央眉眼微微深邃了些。
  到了晚上,无双城比白天更热闹了,灯如昼,大街小巷挤满了出行的一家老小,买糖人的,耍杂技的,吆喝声一片。
  他听得墙外边的嬉笑声,不一会儿出了神。
  想着她在花灯前俏立风中的模样。
  那枚红血额心坠一定衬得她很美。
  想着想着,祝无央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了,这人长得这么水灵漂亮,出去一趟还不是给大把的狼惦记上?
  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一个面相俊美的富家公子猛献殷勤的场面,琳琅也不拒绝,回头似笑非笑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看,你不陪我,有的是人愿意陪我。
  “混账东西!”
  他不由骂了一句。
  然后,全场寂静了。
  那个在汇报情况的少年吓坏了。
  祝无央:“……”
  完了,他风度儒雅的城主形象。
  “我想去上趟茅厕,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他扶着桌面站起来,抖了抖衣裳,优雅走出了房外。
  不动声色扫了四周一眼,城主大人干脆利落跳上了树头,朝外头眺望一眼,人声鼎沸,灯火煌煌。
  也不知她走到了哪里。
  不过按她那时刻坐不住的性子,应该会喜欢在最热闹的地方。
  祝无央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向庙会的中心出发,他一路飞檐走壁,掠过无数人家的檐角风铃,落到地上。
  因为人流拥挤,他走得很慢,看到这里黑压压的人头,心里不住急躁起来。
  他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周身灯火万千,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披着轻薄的红梅斗篷,宝蓝色的衣裙宛若苍穹上的那一抹曙光,轻灵绝美。
  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前。
  护卫队里的人发现了他,正想要行礼,被他抬手止住了。
  小夫人浑然不觉有人的靠近,取了一枚铜钱,伸手一抛,轻轻松松就击中了桥下大铜钱里的那一只银色铜钟。
  顿时,这小姑娘脸上露出了明媚如艳阳的笑容。
  她赶紧双手合十,嘴里还念念有词。
  “愿爹娘身体平安,百岁不老。”
  “愿表哥高中状元,心想事成。”
  “愿阿花继续白白胖胖,无病无灾。”
  “愿大黄早日能追到阿花,生一窝狗崽崽让我玩玩。”
  祝无央脸色铁青。
  这阿花大黄,莫不是她家里边的狗崽吧?
  连阿猫阿狗都排在他的前头,真是岂有此理!
  “唔……我好像忘了谁来着?”她努力想着。
  祝无央心想,还好这小混球有点良心。
  “哎呀!”她恍然大悟戳了戳脑袋,“差点把小乌龟给忘了!”
  男人:“……”
  他就不该期待的。
  对方念叨完最后一个爱宠的名字,拍拍屁股走人了。
  城主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将人给打包带走。
  “哎,你谁啊,臭流氓,快放开我!唔唔!”
  他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琳琅张嘴就咬。
  他也不怕疼,将人拖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口。
  这才松了手,上头早就被咬出一排深红色的牙印。
  啧,下嘴真狠。
  “我告诉你哦,别乱来,我夫君打死你的啊!”
  约莫是巷子太黑,她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哪个斗鸡走狗的地痞流氓,胆大包天想要霸王硬上弓,色厉内荏喊道。
  祝未央嗤笑一声,这小家伙是没带脑子出门么,要不是他,那些护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被带走都不吭一声呢?
  想起她之前对自己的“劣迹斑斑”,祝无央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想要欺负她的心思,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小娘子,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说着就重重压上她的唇。
  经过上一次丢脸的昏厥事件,城主大人暗戳戳找了好多馒头包子,当作她的嘴唇一样,亲吻练习了好久。
  还趴在人家屋顶上观摩了好几场脸红心跳的激情戏。
  原来生小娃娃是一门那么高深的学问。
  不是简单脱衣服盖被子就行的。
  嗯,日后可以多实践。
  城主大人满脸通红想着。
  第71章 哥哥前女友(4)
  祝无央正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柔之中。
  对方突然反抗, 发疯似捶打他的胸膛,还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
  “臭流氓!你滚开!不要碰我!”
  怎么是哭了呢?
  他有些手足无措放开了她。
  她双眼通红像个兔子。
  “我要夫君, 夫君……”
  她身子滑了下去, 抱着头痛哭。
  好难受。
  她一哭就好难受。
  这是怎么了?
  祝无央蹲了下去, 低声下气地说,“别哭了,是我, 你夫君, 刚才是逗你玩的呢。”
  小组宗,快别哭了啊。
  心肝都要碎了。
  哄妹妹, 他在行, 因为他知道只要满足对方的要求就好。
  可是他不知道, 该怎样温柔安慰一个他不舍得伤害的人。
  他十岁的时候, 妹妹刚出生,父亲就因病去世了。
  照顾一大家子的责任就落在柔弱的母亲身上。
  她开始变得暴躁又抑郁,只要他表现出一丝的不完美, 往往招致的是无穷无尽的责骂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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