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能恨的人都没有
直到今天宋子凡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错事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弥补也没有办法跟得到原谅的,从做错的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宋子凡看着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苏杭又说了这三个字,可是他知道,无论这三个字他说得有多么真心,都没有办法缓解现在苏杭心里的一点点痛苦。
看着宋子凡从苏杭的病房跑出来,在门外墙边躲着的丁真真连忙躲了起来。早上霍歌跟她说苏杭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丁真真的心就一直都非常不安,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实在是坐不下去了,便赶到了医院,想要偷偷来看看苏杭怎样了。
苏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也是母亲,知道一个孩子于一个母亲而言是怎样重大的意思,但是苏杭的孩子却因为她的谎言没有了,叫丁真真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丁真真在门外听到苏杭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宋子凡了,因为她跟孩子的存在就是苏杭和宋子凡之间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了,宋子凡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痛苦的神色。
当初丁真真深爱着宋子凡,却还是愿意离开他,无非就是希望宋子凡不要以为她而有负担,可以快乐地活着,但是很显然,他爱苏杭,失去了苏杭,他还怎么快乐。是自己亲手摧毁了宋子凡的幸福。
宋子凡走了以后,叶依白还想跟苏杭说什么苏杭却已躺了下来,将被子盖上了自己的头。丁真真在门外看着那层过着丁真真的被子不住地颤动着,就知道此刻被窝里的苏杭哭得有多么痛苦了。
丁真真的自责的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着,都是她害了他们,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丁真真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像罪人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宋子凡在之后的三天里,都没有再来找过苏杭,苏杭的心里开心,却又不开心。叶依白和霍歌的婚礼尽在眼前,但是放不下苏杭,叶依白知道,身体上的痛没有什么对于苏杭来说,她完全可以挺过来的。
但是心里的伤痛却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外人看不到也摸不着,只有苏杭一个人才明白,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有多痛。
苏杭在医院里住了五天,直到出院了宋子凡都再没有来过一次。要出院的时候,苏爸爸和苏妈妈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到楼下了,苏杭还借口要上洗手间,又拖延了一会儿。
苏杭从洗手间里出来,还在病房逗留着,叶依白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为什么那天跟他说那么伤人的话,把他赶走?他不会来了。”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总是觉得自己心中希望的事情会发生,并煞有其事地期待着。依白,你不明白,即便我心里有他,即便我放不下他,我们都回不去了。”苏杭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天跟宋子凡说那些话,的确不是她的心里话,但是除了说得那样绝情让宋子凡离开,苏杭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
她绝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任她再怎么宽容大度也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你知道的,宋子凡是爱你的,只要你愿意……”叶依白是不愿意看着苏杭这么难受,这样逼自己,但是苏杭却有她自己的想法。
苏杭知道叶依白想要说什么,宋子凡的心意她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世界上许多事情,并不是两情相悦就可以解决的。
“宋子凡再爱我,也改变不了他是丁真真的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事实,单凭这一点,我便没有办法接受了,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我曾经想过,若是丁真真是个坏女人多好啊,起码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恨,可惜却不是,我连一个能恨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悲。”
苏杭说着,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不过她到底是压制住了将眼眶里的眼泪生生地压了回去。
苏杭知道,在医院遇到丁真真都是意外,丁真真若不是不想破坏她跟宋子凡,也不会那么痛苦地要拿掉孩子了。这样的丁真真,让苏杭怎么去责怪?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丁真真拿掉孩子?
而宋子凡,苏杭即便是想恨,也是恨不起来的。
“杭杭……”叶依白看着苏杭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她不知道苏杭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她知道,这样做了,苏杭的心有多痛苦。
“走吧,爸妈还在楼下等着,去晚了,他们该着急了。”苏杭说着便往病房门口走着。
叶依白看着苏杭的背影紧锁着眉头心想着,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撮合苏杭和宋子凡的。
像苏杭这样的大家闺秀,如果没有跟宋子凡在一起的话,苏家应该会帮他找一个一样是书香世家,门当户对的人,苏杭的丈夫应该是彬彬有礼,绅士谦虚的,他会心疼着苏杭,苏杭会过得比现在无忧的吧。
叶依白摇了摇头,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叶依白连忙跟上了苏杭的脚步。
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便有一个人把苏杭拦了下来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苏杭小姐吗?”
苏杭点了点头,那人便将一封信反到了苏杭的手上说道:“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那人将信交给苏杭了以后便离开了。
苏杭皱着眉头跟叶依白对视了一眼说道:“会是谁写的?”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发短信说电话,怎么还会有人写信,而且还托人送过来。
“打开来看看吧,应该会有落款的。”叶依白提醒着说道。
苏杭点了点头将信拆开了,翻开来了之后也没注意看信的内容写的什么而是看了落款。“是丁真真!”苏杭惊讶地跟叶依白说道。
“真真?”叶依白也皱着眉头,不明白丁真真的用意:“看看她写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