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醉

  夜幕降临，启华中学声势浩大的平安夜狂欢开始了。
  今年，校方不仅将整个礼堂打造成爱丽丝仙境，还别出心裁地在正门、食堂、艺术楼附近新设了甜品车、小型义卖会等活动点。
  覃一泓买了五个甜甜圈，匆匆忙忙签完到，正好赶上舞会开场。
  被改成了四面台式的礼堂正中央，校长亲自披挂上阵，他穿着“疯帽子”的行头，晃晃悠悠地将手里的白兔子玩偶重重一抛。
  “小精灵们、捣蛋鬼们，舞会正式开始，请尽情享受吧！”
  灯光暗了下来，在灯光师的精巧控制下，爱丽丝仙境出现了。
  层次丰富的蓝色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干冰喷雾又为仙境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五名美丽的少女站在歪脖子树下，等待着她们的幸运神。
  祁凌跟其他四名男生款款走来。
  明明都是一样的靛蓝色西服，祁凌却穿出了独孤求败的感觉。
  他白色的肌肤在迷离的森林中闪着光，右耳戴了颗小小的蓝宝石耳钉，清冷的面容此刻带着微微的笑意，竟是与这神秘的氛围相得益彰。
  音乐响起，五对少男少女翩翩起舞。
  季遥看着台上的邱晴和祁凌，分明只排练了两天，两个人却默契十足，像一对完美的……情侣。
  隔着这么多人，他依然能看出祁凌看向邱晴的目光里，绝不仅仅是对朋友的喜欢。
  他不由得开始嫉妒他的朋友们。他们的体贴、默契，仿佛都在宣告他的失职，他的确有太长时间没能好好陪在她身边了。
  但他伤感的也不只这些，他知道他的好友们都对邱晴动了心。那么，当初邱晴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独独只喜欢他，还是他最先表白？
  “来点？”文岚从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我觉得你会需要。”
  开场舞已经结束，舞台灯光、音乐一变，又是个合格的狂欢夜了。
  邱晴和祁凌换下开场舞的服装，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尽职尽责地活跃着气氛，许多同学也跑上台，加入狂欢。
  文岚、覃一泓酒量都不错，但季遥却是不行。几杯烈酒下肚，他的表情已经有些茫茫然。
  他盯着邱晴和祁凌的方向，连女生主动来邀舞都没听见。
  直到文岚出声，他才找回了一点神智。拿起酒杯，他又喝了一大口。
  “你没事吧？”
  “没事。我失陪一下。”
  “你去哪？”
  季遥推开覃一泓的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
  礼堂的侧边有许多休息室，此时同学们都聚集在正厅，这边倒显得很安静。
  喻茹在回廊里走了片刻，在一面落地的穿衣镜前停了下来。镜中的人，穿着和邱晴一样的黑色长袍，罩着兜帽。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又都雪肤明眸，如果远远看过去，很难分得清。
  冲着镜中的自己妩媚的一笑，她向着休息室继续走去。
  如果钟思婧这个队友足够给力，那么，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邱晴和祁凌下场来休息，却发现只有覃一泓和文岚靠在椅子上，两个人面前的威士忌酒瓶已经空了。
  “可能去洗手间了吧。”祁凌看了看周围，把酒瓶放进了书包。
  “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时，邱晴发现钟思婧站在门口，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
  “那个，那个……”仿佛下了好大决心一般，钟思婧开口道，“你要不要去趟休息室，我看见，我看见季遥和喻茹……”
  如果说之前听钟思婧说的时候还半信半疑，那么当她站在走廊最里这一间休息室门口时，她的心凉了个彻底。
  喻茹坐在季遥身上，听到动静，回头冲邱晴妩媚一笑。
  还有什么？邱晴不愿意再看了，她几乎是跑出了休息区。
  钟思婧站在主厅入口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邱晴，递过一杯饮料:“你没事吧。”
  邱晴哪里还听得见人说话，她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主厅，跑向了雪中。
  “她怎么了？”
  喻莳慢悠悠走过来，端起托盘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朝钟思婧问道。
  抬起头，钟思婧眼眶却是红了:“你别问了。”
  “她到底怎么了？”喻莳眼神一变，狠狠抓住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你你……你去看看吧。”
  ***
  喻茹高估了季遥的酒量。
  在休息室里已经是昏迷状态的季遥，根本不知道邱晴来过，就连喻茹想要亲他，他也只当成了蚊子反复给挥开了。
  “没劲。”喻茹从季遥身上下来，从化妆间顺手拿了一件演出服外套披在身上，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季遥，“要不是还有重要的事，真想上了你。”
  她披着外套，也走进了雪中。
  今晚的一切，目前来看，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着。气昏头的邱晴一定会离开学校，喝了加了双倍东西的饮料，她跑不远，只能选择离礼堂更近的侧门。
  有人等在侧门外。如果顺利，喻茹不仅能领到一大笔钱，从此告别援交生涯，更能把邱晴拉下神坛，出一口恶气。
  但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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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双更
  半小时以后
  不是老男人不是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