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陨罪书_365
说到那别墅,周新就是一肚子气,“我纯属是给骗了。”
花崇问:“怎么回事?”
“我买那栋别墅是9年前。”周新说:“我不是凤兰主城的人,下面的乡镇上来的。和朋友一起搞餐饮,赚了些钱,就想买栋别墅来住住。才开盘的那些我肯定买不起,就想着有没有二手的,便宜点的。去中介一问,还真有!”
花崇说:“就是池香街那栋?”
“对。”周新点点头,忽然有些尴尬,“其实他们最早给我介绍的不是那栋,但也是一个盘里的,户型都没得挑,就是价格还是有点高,我问有没有再便宜一点的。他们就给我说了我那栋。买房不就怕遇到凶宅吗,我问为啥便宜,中介说这家的孩子过世了,全家因为伤痛移民,不图卖多少价。”
花崇说:“那你知道欧树的死。”
“可中介没说他是被打死的啊。”周新愤愤道:“就跟我说是在学校出了意外,总之和房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其实这事也怪我,我那时刚有点钱,就虚荣,恨不得马上住别墅,其他的实在买不起,就买了那栋。结果一住进去,生意上就接连出事。我们做餐饮业的,不容易啊,丁点儿食品安全问题,闹大了就得关门。之前都好好的,那段时间老有人举报我们,被查了好多回,罚款、停业整顿,差点给弄倒闭了。”
花崇轻蹙起眉,心中计较着被人举报的事。这是偶然吗?还是和周新买了欧树的别墅有关?
“是谁举报的你?”
“我哪知道啊,匿名的。我和我兄弟最初以为是不是竞争对手打击报复,还请了侦探,天天赶那几个怀疑对象门口蹲着,但啥都没蹲出来,感觉也不是他们做的。”周新说:“后来你猜是怎么回事?”
花崇直觉他说不出什么靠谱的解释来,但还是认真道:“怎么回事?”
“那房子有问题!”周新叹气,“我们左思右想不对劲,还是我兄弟说,你请个风水师来看看吧,咱之前都顺风顺水的,开始倒霉就是在你买别墅之后。我就请了,从我们家乡请来的大师,一看,果然。他说那儿不是常识里的那种凶宅,但积怨也积怒,住在里面的人因为它而死。”
花崇向来不相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说:“然后你就搬出来了?”
“那我肯定搬啊。”周新说:“大师都这么说了,我就找中介,要他们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这才知道,房子过去住的是一个小三儿,还有小三儿的儿子,小三儿很多年前得癌症死了,死在医院,没拉回来,后来小三儿的儿子,也就是你问的欧树,跟人打架被打死了。这他妈哪里是意外?难怪房子那么便宜,大师没说错,那儿就是积了怨。”
花崇说:“后来呢?这事怎么解决?”
“我本来想打官司,但中介赔了我一笔钱,又优惠价让我兄弟买了套二手别墅。”周新说:“我们做生意的,不想把事情闹太大,我就搬出来了。你猜怎么的?我一搬出来,那些举报的破事儿就消停了。”
花崇说:“别墅你没打算出手?”
“算了。”周新摆了摆手,“出手也卖不上好价,我不想坑别人。那毕竟是我赚来的第一桶金买的房子,算个纪念吧,我把它放那儿,就花个物业费清洁费,看到它我就想到我吃的亏,长的教训。”
欧树被人打死的缘由和经过,花崇尚不知晓,但和周新聊到这儿,他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
欧树的熟人顶替了欧树,当年周新刚搬入别墅时,生意上屡遭怪事,风水大师将其归结为别墅积怨积怒,但这并不是科学的解释,事实很可能是有人不满欧树的家被别人“侵占”,故意举报周新的餐馆,所以周新搬出去之后,举报也停止了。
这个人或许多次来到别墅附近,曾经非常接近周新。
“搬到池香街时,你有没注意到什么异常?”花崇说:“比如老有人跟着你?”
周新愣了下,“真有人跟踪我啊?”
花崇说:“真?你确实感觉到了?”
周新额头上浮起一片冷汗,显然有些后怕,“我还以为我那时是疑神疑鬼呢,毕竟大师说我那儿积怨,我就怕有鬼怪什么的缠上我。”
花崇摇头,“不可能是鬼怪。”
“主要我没看见是谁。”周新擦着汗,“莫名其妙的,我怕出事,把我家人都送回乡下了。”
花崇说:“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
周新想了半天,表情有点纠结,“这我真说不好,肯定是在搬出来之后,慢慢就没这种感觉了。”
当初卖别墅给周新的中介早就不在这一行干了,警方一时也找不着人,好在中介公司还在,经理被带来协助调查。
经过周新同意,警方打开别墅的门,柳至秦站在门口,嗅到一股房屋长期封闭的气味。
别墅一共两层,所有家具都蒙着防尘布,没有丝毫生活迹象。海梓初步勘察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连足迹都只有一种,看鞋纹是周新请来的清洁工。
这里早就没有外人踏足。
周新和中介的矛盾没有闹大,但经理是知道的,还参与了后续处理。
他证实了周新和刘帐的说法,还说欧敷(欧树的父亲)将房子交由他们全权打理之后,他们对房子做了一次彻底的清洁,甚至局部重新装修过,欧树是被打死的,这太不祥了,欧树的一切痕迹都得清理掉。
“等一下。”柳至秦打断,“你们当时清理了哪些东西?欧树的画是怎么处理?”
事情过去太久,经理记不太清了,“他是有很多画,除了那些生活用品,最多的就是画,还有颜料、画笔、画板之类的东西。我们应该都一并扔了吧?本来想烧,但烧的话动静就太大了,最后一卡车拉走。”
柳至秦问:“拉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