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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西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的装潢依旧富丽堂皇,房间很大,一张圆桌大得能坐下二十余人,可现在只摆了四副碗筷。
主位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危时的父亲,危承。
而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徐娘半老的女子,便是危时的母亲,裴清芷。
就沈姝曼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裴清芷应该五十多岁了,而危承已年近古稀。
但是,他们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最明显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头发依旧茂密,肌肤依旧焕发光彩,没有皱巴巴地耷拉下去。
接触到沈姝曼的视线,裴清芷友好地对她露出笑颜,柔和清澈的目光,让她感到格外舒服,像是沐浴在春风里。
至于危承,他自带上位者的威严和沉稳,那双眼眸在岁月的磨砺下,格外犀利精锐。
沈姝曼看了一眼,感觉像是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劈进了她的灵魂,吓得她赶紧敛了视线。
沈姝曼跟着危时叫了声“爸”“妈”,低眉顺眼,小心拘谨。
危时坐在危承的左手边,沈姝曼这个初见公婆的胆小儿媳,乖乖地挨着他坐下。
菜品逐一端上了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大部分时候,都是危承和危时在聊工作上的事。
偶尔,危承夫妇会问沈姝曼一两句,她乖巧地如实回答,一抬眸,就能接触到裴清芷那温柔祥和的目光。
进餐时,危时念及沈姝曼腼腆局促,格外照顾她,帮她夹了不少菜。
怕她弄脏手,他还会洗净手,帮她剥虾壳,专挑出肉放进她碗里。
沈姝曼一边享受着危时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偷瞟斜对面的危承和裴清芷。
他们那边跟他们这边的情况相似,沈姝曼不禁怀疑,危时这么会照顾人,都是跟他爸爸学的——这间接说明了家教的重要性。
一顿饭过后,裴清芷说是想出去逛逛。
危承想陪她一起去,可是,她却拒绝了他,还疯狂对沈姝曼使眼色。
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想跟她单独出去。
虽然让沈姝曼单独面对公婆,她怪有些害怕的,但她总不能这时候拒绝,拂了自家婆婆的面子吧?
沈姝曼硬着头皮,跟裴清芷一起走出了酒店。
夜风清爽,吹散了白天的灼热,她们沿着海边的公路,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裴清芷许是觉得冷,离沈姝曼越来越近,后来,她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我之前还以为,危时也是单身主义者,会一辈子都不结婚呢。”裴清芷开口说道。
明黄色的路灯下,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车行道的汽车疾驰而过,嗡嗡的,有些吵闹。
“也是单身主义?”沈姝曼挑了下眉。
如果不是她这一次回华恩市,和他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可能她真的会单身一辈子吧。
“是啊,三四十年前,你公公就是个单身主义者。我和他在一起后,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以为他并不打算娶我,只是跟我玩玩而已……难过了好一阵子。”
裴清芷跟沈姝曼就这么聊了起来,主要是她在讲,她这个当媳妇在听。
沈姝曼还是第一次听危时父母的故事,聊到后面,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她身上。
“我跟危时怎么在一起的吗?”沈姝曼不大好意思跟她的婆婆坦白,说自己当初是通过强奸她儿子,才和她儿子搅和在一起的。
“就是……就跟危时说的那样,我们住得近嘛,然后,我就经常会关注他……两情相悦。”她含糊其辞,话说得并不流利。
145.
“就算是两情相悦,那肯定也要有一个人先提出要在一起啊~是他主动的?你给我讲讲具体过程嘛~”裴清芷八卦道。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海边的一处烧烤摊上。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烧烤架后,扇风、翻烤串、撒调料,动作娴熟。
浓郁的香味随风飘散,勾得人垂涎三尺。
裴清芷找了一个空位,拉着沈姝曼坐下。
“我好久没吃过烧烤了,一起吃点再回去。唉,危承他们父子俩都不爱吃这种东西,而且,危承的胃不好,也不能陪我吃这些东西……总是弄得我想吃又不好意思吃……”
沈姝曼想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没想到,裴清芷又转了回来,“说说嘛,是谁先提出的?”
她只好破罐子破摔:“是我先把他拐进酒店的……然后,就……就结婚了。”
“哇哦~”裴清芷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文静优雅的儿媳妇,居然这么奔放剽悍。
“也是,女孩子呢,偶尔就是得主动一点……”裴清芷说到这儿,凑近沈姝曼,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床上,都这么主动吗?”
“啊?!”沈姝曼错愕。
“啊什么?”裴清芷觉得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呆呆傻傻的,怪可爱,“偶尔在床上表现得主动点,男人会很兴奋的……但是,不能一直都很主动,这得把握一个度,欲擒故纵什么的,你懂吧?”
“懂……”沈姝曼微微颔首,突然聊这种私密话题,尴尬得她直冒虚汗。
沈姝曼之前在酒店吃得挺饱,所以没怎么吃烧烤,倒是裴清芷这个气质端庄的贵夫人,吃得不亦乐乎。
沈姝曼看着桌上空荡荡的一根根竹签,终于明白,为什么裴清芷不让危时父子陪她出来,而是找她作陪了。
“好幸福~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大口吃烧烤的日子了~”裴清芷咽下嘴里香喷喷的鸡腿肉,一脸幸福满足,“曼曼,你喝酒吗?烧烤配啤酒,超棒的!”
“……我酒量不好。”
“一点点啤酒,应该没事吧?”
沈姝曼摇头,“我准备跟危时要个孩子,喝酒不好。”
“孩子?你们才结婚多久啊,不打算再过一下二人世界吗?”裴清芷可还记得,自己当初跟危承结婚了好一段时间,她才怀上的。
“可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年纪,生孩子刚刚好。”她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裴清芷微微颔首,
pΘ18ц.cΘm表示认同。
“对了。”沈姝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危时之前说,危家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无论男女,只能跟配偶性交,这是真的吗?”
“哈?”裴清芷大脑有一瞬宕机,她咂巴着嘴,恍然大悟——一定是危时这兔崽子坑人家小姑娘,胡说八道的!
但是,对上沈姝曼那双澄澈灵动的眸子,她实在不忍心戳破,所以……
“当然啊~我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呢~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保守的传统,哈哈……”裴清芷毫无愧疚感地当了危时的帮凶。
吃饱后,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回了酒店。
沈姝曼刚一推开门,一个人突兀地立在门口,吓了她一跳,差点尖叫出来。
“危时!”她气鼓鼓地把他往里推去,“你真是的,干嘛站在门口吓人啊!”
危时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俯身换鞋,“你身上一股子什么味道?刚刚去哪儿了?”
“不告诉你~”沈姝曼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进房间,打算先去洗个澡。
危时一路尾随,苦口婆心道:“少吃烧烤,对身体不好……先前吃晚饭的时候,你没吃饱吗?”
“我吃饱了啊,但是,出去散步会消耗热量,于是我饿了。饿了的时候,刚好经过烧烤摊。然后,我就吃了一点烤串,补充我之前消耗的热量。”
沈姝曼说罢,竟觉得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毛病。
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