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9：真相不明

  被赶出校门的茵蒂克丝，将身体靠在校门附近的铁网围墙上，正在等着上条。怀里的三色猫看起来颇有倦意。
  “……呃……刚刚真是可怕呢，我有点吓了一跳。”
  背后传来细微的说话声，茵蒂克丝转头一看，刚刚因看不下去而先行离开的风斩冰华就站在眼前。
  “那是常有的事情啦，冰华当时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聊？”
  “真的吗……？可是那个老师看起来很生气呢。”
  “小萌那个态度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冰华，你为什么那么介意？”
  “因为你……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悲伤……”
  风斩这句话一出口，茵蒂克丝陷入了沉默。
  过了不久，茵蒂克丝开口说道。
  “……无序生气了。”
  “？”
  “过去虽然也曾经吵过几次架，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无序完全不听我说话，一直在生气，完全不对我笑……”
  听了自己说出口的话，茵蒂克丝的脸孔露出了伤心。
  吵架时的茵蒂克丝虽然显得很活泼，但内心似乎颇为沮丧。
  “无序是不是讨厌我了……？”
  茵蒂克丝低着头轻轻咬住嘴唇。
  或许是抱着三色猫的手不知不觉施加了力道，三色猫发出抗议的叫声。
  风斩见状露出了微笑。
  “……没那回事。会吵架才是……朋友之间感情好的证明。”
  “为什么？吵架会伤害对方。听到对方说出过分的话，心会痛。如果是感情很好的朋友，绝对不会如此对待对方的。”
  “能够吵架的朋友……”
  风斩平静的说道。
  “就是……就算吵架也能和好的朋友。友谊并不会因吵架而结束。那个人……因为他相信跟你的关系，不会因吵架而断绝……所以，他才会安心跟你吵。”
  “真的吗？”
  “这是真的……不然的话，你认为不吵架比较好吗？因为不想吵架……所以压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不想笑的时候也得强颜欢笑……而且一旦吵架的话就完蛋了，无法和好……只好舍弃这个朋友，另外去结交新朋友。难道你希望的是这种薄冰般的关系……？”
  茵蒂克丝听了之后，露出非常不愿意的表情。
  风斩看见茵蒂克丝的表情，轻轻笑了。
  “我不要这样。”
  茵蒂克丝说道。
  “嗯……既然你能这么想……你们的关系应该不用担心……至少，那个人会为了你的事情而生气，应该不要紧。”
  风斩冰华对茵蒂克丝如此说道。
  不过接下来又悄悄补了一句。
  “……不过却是个看过人家的裸体，还可以若无其事跟人家讲话的人……”
  无序终于从小萌老师的说教中获得了解放。
  走廊上、教室里，一个学生的人影也没有。开学典礼跟之后的班会都结束了，大家都回家去了吧。
  时间似乎已过中午，肚子也饿了，无序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回收了书包，走向校舍出入口，脱掉拖鞋，换上皮鞋，走出校舍，踱步走在校园中，从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足球社社员旁边通过。
  “无序！！”
  上条朝无序喊了几声，而无序这才注意到校门口。
  “啊，是无序……”
  茵蒂克丝相当开心的朝着无序挥手道。
  “嗯？怎么了，为什么你一脸忧郁的表情？”
  当无序走进后，上条这才注意到无序那一脸疲倦的模样。
  “什么怎么了……没……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小萌老师就.....诶....”
  无序摇了摇头大概是不想在提起小萌老师的说教了。
  “喔？没事就好。要去哪里吃饭？不能挑太贵的地方哦。”
  上条深感同情的看了眼无序之后目光看向了茵蒂克丝开口说道。
  “当麻，今天不在家里吃饭？”
  茵蒂克丝听了上条的话，露出颇为诧异的神情。
  “在家里吃太麻烦啦，反正吃完饭不是要去玩吗？”
  上条一愣颇为诧异的看了眼茵蒂克丝。
  “怎么，我早上不是说过了吗？你忘啦？”
  “我……我没忘……”
  茵蒂克丝脸色飞红，紧紧抱住了三色猫。三色猫不耐烦的叫了两声，开始挣扎。
  风斩在旁边噗哧笑了。
  “对了，冰华要不要一起去？”
  看见风斩也在无序也开口发出了邀请。
  “咦……可以吗？”
  风斩微微露出错愕的表情。
  “怎么可能不行。当麻一定也赞成吧？”
  茵蒂克丝显然对于这个新朋友很关心，因此连忙朝着上条说道。
  “是啊。”
  上条回答得非常迅速，连一秒迟疑也没有，反正不是自己花钱，上条表示无所谓的。
  “呃……谢谢……”
  风斩看着茵蒂克丝的脸，如此小声说道。
  “好吧，既然决定要玩一整天，应该需要一些钱。抱歉，我先到便利商店去领个钱，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无序对着上条这个家伙翻了个白眼，说完之后，走向学校旁的便利商店，站在门口的提款机前操作起来。
  所有学园都市的学生都有奖学金可以领，奖学金每个月自动汇进户头内，就像薪水一样。
  乍听之下似乎是相当令人称羡的制度，但说穿了其实也可以当作是超能力开发的人体实验契约金。越是明星学校，或是超能力等级越高，奖学金的金额便越高，相对来说所参与研究的重要陆也越高。
  至于像自己这样等级0的平凡学校学生，能领到的奖学金则相当有限，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开始提高了。
  无序将钱塞进皮包中，走出便利商店，此时，身旁突然传来说话声。
  “喂喂，那边那个少年！太不谨慎了吧！”
  听见旁边传来女性的说话声，无序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色运动服，长相美艳的女人。长发只是随性束在脑后，但这种草率的感觉反而更增添了奇妙的性感魅力。
  仔细一看，女处挂着一个臂章，似乎是个“警卫”，像这样的女性“警卫”其实是很少见的。
  “别在提款机旁边毫无防备地拿着钱包走动，这不是引诱别人来抢你吗？”
  女性看着愣住的无序，以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
  “咦？啊？喔……抱歉。”
  无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总之先道歉再说，身穿运动服的女人却显得颇为满足的说道。
  “恩，恩。下次要注意喔，少年。”
  女人对无序投以一笑，便走得不见人影。
  无序不禁满头的问好。
  “话说回来，她在这附近走来走去，该不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糟糕，我刚刚完全是用第一次见面的态度跟她说话。不过，看她的态度，似乎也不认识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无序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转头一看，腹黑的姬神站在自己的眼前。
  “咦？姬神，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没回家？”
  有点不明白，无序好奇的询问出来。
  “……你对同学还真是冷淡。”
  姬神颇为不满的看向无序，这让无序不禁愣了一下。
  “呃……”
  “原来我真的是个存在感薄弱的女人。”
  “啊，没有啦，别那么沮丧。你周围的太阳光好像特别少呢……”
  姬神带着“当”的音效陷入了沮丧之中，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
  “这先搁在一旁，我听到了一些风声。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是不是叫做风斩冰华？”
  “怎么了？”
  无序转过了头，茵蒂克丝与风斩两人正站在远处的校门附近，两个人似乎聊得很开心，但是从这里听不见她们的声音，至于上条则是颇为尴尬的躲在一边。
  无序再次将视线栘回姬神脸上。
  “她有什么问题嘛？”
  “……”
  姬神听了无序的话，望向远处的风斩，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瞪视，又像是在观察，并非带有善意的视线。
  “喂，你怎么了？”
  “我再确认一次，她的名字真的叫风斩冰华？”
  “嗯……她本人是这么说的。”
  “风斩……冰华……”
  姬神再一次念了这个名字。
  “你知道我以前念的是哪一间高中吗？”
  “呃……不知道。”
  “雾丘女子学院。单论超能力开发的领域，是可以跟常盘台中学并驾齐驱的明星学校。常盘台擅长开发泛用性高的正统超能力者，而雾丘则专门开发奇妙、异常，但是难以复制的稀有能力者。”
  “是吗？”
  无序微微一愣，姬神的“吸血杀手”，在科学上似乎不是多有用的超能力。
  “我曾经在雾丘见过风斩冰华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风斩冰华的能力是什么。每次学校在公布栏公开成绩排名的时候，她的名字总是名列前茅信。”
  姬神在风斩的名字上特别加强了语气。
  “喔……原来她那么聪明。”
  “不，这跟聪不聪明没关系。雾丘的排名单纯是以【能力的稀少价值】来决定的。换句话说，风斩的能力只是相当罕见，是否有用则是另一回事。”
  姬神又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而且，甚至没有人知道风斩到底是几年几班的学生。雾丘的每个人都听过风斩冰华这个名字，却没人看过她。但是公布成绩的时候，她的名字又会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谜。我曾经因为好奇而向老师询问，老师偷偷跟我说了，在老师之间，风斩冰华被称作【真相不明】。但是这还不是重点。老师告诉我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不是【真相不明】这个名称，而是另外一件事。”
  姬神的话并非到此结束。
  “据说风斩冰华是掌握虚数学区。五行机关真相的关键。”
  无序不禁皱起眉头。
  虚数学区。五行机关。如今已无人知道下落的学园都市第一个研究机构。据说拥有许多即使以现在的最新技术也无法实现的“虚构技术”，并谣传如今依然在暗地里掌控着学园都市的营运，可以说是这个城市的背后黑幕。
  明明应该存在，但却没有人知道位置的神秘机构。
  这样的感觉，似乎与某个少女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师跟我说，有个研究室专门研究风斩冰华的能力。像这样为了一个人的能力而建立起来的研究室相当罕见，所以据说那个研究室的研究对象不是【真相不明】，而是虚数学区。五行机关的内幕。”
  姬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那个老师也没见过风斩冰华这个人。明明有研究室，公布成绩时也会出现名字，但是即使在老师之间，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她的真面目。”
  “可是……这听起来实在太……”
  “恩，我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所以也只是给个忠告而已。不过，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姬神说完之后，仿佛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转身离开。
  “啊，等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吃饭然后一起玩，你要不要一起来？”
  姬神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浮现了些许惊讶。
  “……小萌……那个笨蛋。”
  “咦？”
  “没事。有人托我办一些事，所以没办法。”
  姬神淡淡说完后，转身背对着无序迈步而行。无序愣愣看着散发出一股莫名沮丧感的姬神背影。忽然间，姬神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转头朝着上条问道。
  “对了，那位风斩冰华为什么会跑到我们学校来？”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喔。”
  过了一会，姬神说道。
  无序愕然无语。姬神又说了一次“总之请小心”之后，这次真的离开了。无序将望向姬神的视线移到站在校门附近的两名少女身上。
  与茵蒂克丝笑着聊天的风斩冰华，怎么看都只是个一般人。
  实在不像是个会跟那个神秘的虚数学区扯上关系的人物。
  （真让人搞不懂……到底是单纯的谣言，还是事实……）
  深深的叹息了之后，无序朝着三人走了过去，两个少女带着笑容迎接无序，而上条则是一副你终于回来了的救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