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之二．难道真的都只是错觉吗
回程的车上，白智雅跟杨桓都没有出发时那么忙了，所以这次温若棠没有选择睡觉，而是跟自己崇拜的学姊讨论课业问题。
倒是吴日廷睡了一整路，杨桓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也没吵他。
回到T大校园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半，温若棠问吴日廷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他以有急事为由拒绝了她，感受到他状态不佳的她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太过劳累才会如此，最后吴日廷独自回家，温若棠则跟医学系的几个学长姐们去吃饭。
回到家洗过澡的吴日廷总算点开了手机，当他瞧见静静躺在锁定画面的一则讯息时，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尖因力道过猛而泛白。
吴日廷：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过两天有空吗？我去找你。
郑宜恩：说什么？如果是想跟我断绝往来，不可能。
这事该不会永远解决不了吧？
虽然这事早该在高三毕业那天全部结束，但他就是没办法跨过愧疚的那道坎，当年若是他出手时稍微再顾虑一下情况，或许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没办法直接封锁郑宜恩，与她切断联络。
简敦弘也劝过他不要这么善良，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是他亲手毁了郑宜恩当时的梦想，就算郑宜恩的父母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可郑宜恩的意见仍旧左右着他，她没想放过他，也没想原谅他，即使他明白这件事，他也无法狠下心来直接不管她。
他当然也想撒手什么都不想，因为现在的郑宜恩找到了另一条路，过得还算不错，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原谅你自己！
十六岁，正值自我成长的年龄，遭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早就在稚嫩的灵魂里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跡，所以就算长大了，要将之彻底放下也有一定难度。
真是烦死了。
吴日廷冷笑着，扔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直至听见隔壁有动静，确认温若棠到家后才回房休息。
◇
自从隔宿迎新结束后，吴日廷跟温若棠的互动就少了，一方面是吴日廷有意地避着她，另一方面是温若棠的课业变得更加繁重，以至于直到期中考考完，温若棠都没有意识到吴日廷在躲她。
她真的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从期中考解脱的当天傍晚，她发讯息问吴日廷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顺便喝点酒放松一下，他却只回答了两个字时。
温若棠：考完了，要不要去吃烧烤顺便喝点酒放松下？
吴日廷：没空。
然后温若棠莫名开始把讯息串往回拉，发现吴日廷的回覆都很简短，像是刻意敷衍。
温若棠：你在学校食堂吗？要不要一起吃？
吴日廷：不在食堂。
温若棠：我下课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吴日廷：不了，我还没。
温若棠：我要去Rendezvous，你要一起吗？
吴日廷：抱歉，有事。
她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吗？为什么感觉他这么冷淡？
温若棠的心情瞬间变得很低落，本想直接回住处喝闷酒，钟薇汐却正巧在这时候打了电话给她。
『喂棠棠，考完期中考了吧？我在你们校门口，带你出去浪浪。』
听见自家闺蜜的声音，温若棠的情绪恢復了些：「你都不先提前确认过我有没有约吗？就这么衝动直接从南安搭那么久的车来北橙找我？」
『我想说你如果今天有约，那我就先去你家待着，明天再跟你出去也行。』
温若棠啼笑皆非，这女人好像总是这么随心所欲。
「行，我今天没约，但我今天想喝酒不想浪，薇汐宝贝请我喝点唄。」温若棠撒娇时甜美又软绵绵的嗓音根本让钟薇汐招架不住，从小到大都一样，只要温若棠撒娇，钟薇汐基本都会点头。
钟薇汐笑开：『我真是注定被你掌控了，谁叫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之一呢。』
「之一？你这是什么渣女发言？」温若棠咯咯笑着，钟薇汐倒是提高了点音量：『很渣吗？除了我妈跟我外婆以外，就你了呀。』
这时，温若棠已经走到了校门口，看见钟薇汐似乎很疑惑地抬着头说话，她的心瞬间暖了起来：「不渣。」
『对嘛。』钟薇汐把头摆正，没好气道。
「你往左边看下。」
闻言，钟薇汐朝温若棠的方向看了过来，温若棠这才看清她脸上精緻的妆容。
钟薇汐掛断电话，踩着高跟鞋走上前。
「今天涂的口红是新的？」温若棠凑近看了眼钟薇汐的嘴唇，一语中的，钟薇汐喜出望外：「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简敦弘就看不出来！」
「我就记得之前没看你涂过这个色号，还挺好看的。」话落，钟薇汐勾住温若棠的肩膀，顺势拉着她走：「奶茶色系以前只有你爱用，上次简敦弘买错，没想到我一用就爱上了，奶茶色真显白。」说完，她还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温若棠笑了起来：「我最近没怎么化妆，口红也很少涂，我家还有几支没开过的，到时候拿给你。」
「这么好！」这时，她松开了环着温若棠肩膀的手，因为觉得这样太难走路。
「当作你待会请我喝酒的回礼。」温若棠俏皮地眨眨眼。
温若棠带着钟薇汐到学校附近的一间烧烤店，两人吃完正餐后又加点了不少酒精饮料，钟薇汐今天难得喝得很克制，因为她早就发现温若棠心情不太美丽，想说她可能会喝醉，于是就没喝太多，就怕到时候两个人连走回家都难。
果不其然，温若棠喝到微醺的时候，傻笑了起来：「薇汐，之前好像都是错觉。」
钟薇汐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温若棠喝醉后会说一些心里话，不踰矩的那种，所以钟薇汐对于她突然开口并不觉得意外。
「隔宿回来后他一直在躲我，明明、明明之前气氛都还不错的，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让他生气了？」温若棠抱着酒瓶趴在桌上，说出口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可钟薇汐却毫不费力地听懂。
「他可能有什么事情在忙？」钟薇汐不了解吴日廷，只能凭着最普遍的想法去猜。
「之前，不管他多忙，他给我的回覆都不会这么敷衍的......」
钟薇汐越听越觉得奇怪，总觉得她好像漏掉了些什么事：「等一下棠棠，你还喜欢他？」
闻言，温若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肯定地点两下头。
钟薇汐扯扯唇角，这好像也不用太惊讶，毕竟，温若棠高中的时候有多喜欢吴日廷，她都看在眼里。
「隔宿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腕，忽然靠我很近很近，我一时之间竟然以为他要吻我。」
听到这番话，钟薇汐差点把刚入口的酒吐出来，她被吓得够呛：「什么？！」
「然后我们就被大家的声音拉回神，所以也不知道他当时的目的。明明从之前各种跡象来看，我觉得我跟他是有机会的呀？难道真的都只是错觉吗......」语毕，温若棠稍稍撑起身，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尽，放下杯子，顺着动作趴到桌面上，陷入了浅眠。
钟薇汐无语问苍天，她望着眼前的女人数秒后，拿起温若棠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点开通讯录，来回翻了好几次。
最终，她选定了一个人。
。
来了，喝醉来了！
可以的话我明后天赶出下一章来！
吴日廷的追妻火葬场即将开始！
然后然后，郑宜恩跟吴日廷之间的关係不是死缠烂打这么单纯，他们高中的时候有发生一些事，我之后会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