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在女孩的注视下,二中出了名能打的扛把子沈时钦,差点一脚踩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台阶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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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次彩排一直忙到很晚,直到第二节 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彩排都还没有结束,李进喜找到几个走读生,让他们可以先回家去,众人纷纷应声,只有沈时钦一反常态,主动提出要留下帮忙。
虞阮憋着笑不敢看他那张大黑脸,怕她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大个人了,走楼梯还会差点摔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拿她运动废的事情来笑话她。
虞阮去教室收拾了书包,又悄悄溜回大礼堂,她顺利地找到沈时钦的位置,从他背后戳戳他的肩膀,笑盈盈地问他:“真的不要一起走吗?”
她摇头晃脑地朝他眨着眼,故意小声道:“我保证路上不提你差点……咳咳的事哦。”
“虞阮。”
沈时钦语气平静地喊了句她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少年故作凶狠地威胁她:“再敢多说半个字,你今晚就跟我一起在这里等着,不用回去了。”
虞阮笑弯了一双眼,鼓着脸有恃无恐地看他。
她才不怕呢。
语气装得那么凶,其实根本就一点都不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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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正式的校庆日。
虞阮从早晨走进教室开始,就感受到了今天别样的氛围,从早自习开始,同学们已经议论起了下午的周年庆典,连老师都看在只此一天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这帮兴奋的学生。
“阮阮,你快拿着这个!”姜以柠在课间拿着书包鬼鬼祟祟地溜到她桌边,打开书包拉链,示意她往里面看。
“这是?”虞阮好奇地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东西。
她摊开一看,是张写了牧凛名字的应援灯牌。
牧凛是kld男团的一员,负责团内的rapper部分,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很受人欢迎,虞阮不止一次从姜以柠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当然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位大本命。
只是……
虞阮担忧地对姜以柠道:“你要在他们表演的时候举这个,万一被老师抓到——”
别的不说,一顿批评教育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姜以柠不在意地摆摆手,她语气坚定:“为了我男神,挨骂算什么。”
“我准备的可不只这个,”姜以柠在书包里掏阿掏,又摸出另一块比它更长的灯牌,她将两块灯牌拼在一起,按下开关后,两块灯牌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姜以柠兴奋地道:“你看,把这上面的字念出来听听。”
虞阮眯着眼睛,伸手在眼前挡光,她勉强看了眼灯牌,在姜以柠的催促下艰难地念道:“……哥哥,我永远喜欢你。”
“加在一起呢?”
——牧凛哥哥,我永远喜欢你。
这下好了,虞阮心想,万一被教导主任抓到,她一定会把姜以柠抓到办公室去严肃拷问。
“这是什么?”
虞阮闻声一愣,她来不及阻止,少年将书包丢到后面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应援牌,他只草草扫了一眼,面上的温度就倏地降了下去,少年眸色沉沉,眼底神色难辨。
牧凛?
沈时钦无声念了遍这个名字,心里冷哼一声。
这小子谁,哪儿冒出来的。
第23章 chapter 23
沈时钦盯着手里的灯牌不说话, 姜以柠也不敢开口,说要把灯牌拿回去。
她焦急地看了眼挂钟,怕等会儿老师过来看见,把她的宝贝灯牌给没收了, 忙把手背到后面,戳了戳虞阮的后腰, 拼命向她使眼神。
虞阮拿她没办法, 只好抬手,揪住了灯牌的一角,往回拉了拉。
没拉动。
沈时钦低头看她, 因为太用力的关系, 她指甲上温柔的淡粉色褪了下去,指尖那一圈按得发白, 沈时钦的手指忽然像是被刺了一下的松开,他压下心里的不痛快, 看虞阮小心地把灯牌卷成一卷收起来,放进姜以柠提着的那个书包里。
跟在藏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似的。
姜以柠直到重新将拉链完整地拉上,才算松了口气,她直觉氛围不对,跟虞阮交换了个眼神, 就抱着她的宝贝灯牌溜回了座位上。
只有沈时钦依然站在她桌边没动。
虞阮仰头看他, 她看出他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她想了想,伸手拉住他的衣摆,轻轻拽了拽。
沈时钦没拉拉链, 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被她这么一扯,大半边衣服就这么从他肩上滑了下来。
沈时钦的目光幽幽地从拉下来的外套凝聚到她脸上,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虞阮:“……”
虞阮目瞪口呆。
沈时钦勾起唇角,他也不把衣服拉回去,而是就选择保持着原样,故意弯腰凑近她。
他一贯沙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手撑着椅背,趴在她耳边低语:“想看我脱就直说,大庭广众的耍流氓,影响多不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女孩子一张脸蹭的烧红,连耳垂都带了粉粉的红晕,像只能掐出汁儿来的水蜜桃,她又羞又臊,用力把他推开,焦急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她、她才没有耍流氓!
沈时钦拖长了尾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虞阮咬着下唇,将红到发烫的耳朵包进手掌里,她微微偏着头,睫毛蝶翼般颤动,提高了音量努力给自己做着澄清:“我真没想把你的衣服拉下来。”
“小声一点,”一根带着点凉意的手指抵在她唇上,虞阮愣了愣,茫然又无措地望向他。
少女唇瓣温软的触感让沈时钦食指一颤,滚烫的热意顺着手指绵延地涌向心口,他屈起食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你试图脱我衣服的事吗?”
虞阮俏脸飞霞,她立马捂住了嘴,嗓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我没有,你不要随便污蔑我。”
说得就跟她对他做了什么事一样。
她冤枉死了。
“好,那我不说这个。”沈时钦从善如流地道,他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问她,“下午的校庆,你打算去举那个灯牌了?”
话题转变得太快,虞阮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懵了一会儿,先是摇了摇头,想想觉得不对,又重新点了点。
以柠准备的灯牌加在一起有那么大,她如果拿不过来让她帮忙的话,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沈时钦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装作云淡风轻地提醒:“啊,那倒可惜了。”
虞阮有些困惑:“可惜什么?”
沈时钦勾了勾唇,很有耐心地诱导她:“你想啊,这次庆典举行是在大礼堂,四周的灯都关了,只有舞台留下打光,如果这时候观众席上亮成一片,多影响视觉效果,所以学校肯定会禁止举发光物的。”
当然,如果学校没有这方面的禁止,他也不介意主动去提个建议看看。
叫什么哥哥,还“永远喜欢你”,这种灯牌有什么好举的!
虞阮思忖了片刻,觉得他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抿了抿唇,长叹一口气:“以柠一定会很失望的。”
沈时钦目光一顿,他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跟他原本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姜以柠?”
“是啊,”虞阮将下巴枕在手背上,毫无防备地跟他讲,“以柠可喜欢kld的牧凛了,听说这次学校能把这个组合请来表演,她兴奋了好久呢,哪怕事后会被老师抓过去思想教育,她也想在台下支持一下他的……”
原来是这样。
沈时钦垂眼笑了笑。
只要不是她要举,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心情很好地道:“我突然想到,毕竟是难得的周年校庆,学校在举这些东西上没准会放把手也不一定。”
“姜以柠如果想举的话,就让她去好了。”
虞阮:“???”
她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巨大的问号。
你上一秒明明还不是这么说的呀,变得那么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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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周年庆典,参演学生们的化妆和服装都得由他们自己负责,虞阮中午去姜以柠她们寝室换了衣服,姜以柠跟陈苒不对付,她边给虞阮化妆,边小声嘀咕,“你听说了没,陈苒也想跟你一样自备衣服,结果喜哥说她准备的裙子太华丽,一点都不符合人物,让她要穿就得在裙子上打几个补丁先,把她气得够呛。”
虞阮提醒她:“你说话轻一点。”
寝室门都没关严,万一这话被陈苒听见了,又要闹出很多不必要的矛盾来。
姜以柠撇撇嘴:“听见就听见,我又没说错。”
她给她夹翘了睫毛,又往眼下点了些亮片,姜以柠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我们阮阮就是好看,我都舍不得让你出去给别人看啦。”
“别胡说了,”虞阮接过她递来的镜子照了照,她摇头打趣她,“等下就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男神了,你还不抓紧时间打扮一下?”
“呀!”姜以柠如梦初醒地敲敲脑袋,她快速在一大堆化妆品里翻找起来,“那你先回教室吧,别等我了,我收拾完这里再过去。”
……
因为校庆日的关系,学校到处张贴了横幅和小彩旗,有不少女生都脱下笨重的校服,换上了为上台表演准备的裙子,走到哪里都能看见裙带飘飘。
虞阮走进教室,同学们正三三两两地坐在椅子上讨论着下午的节目单,有人听见脚步声不经意得抬头,在看见虞阮时,目光顿时牢牢地黏到了她身上,发出一声惊呼:“虞阮!你今天好漂亮啊!”
她们班的虞阮虽然是高二才转来的学生,但不像高一那帮新生一样,仗着校服没发到那段时间穿小裙子,而是跟她们一样,老老实实地穿着长衣长裤,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她穿裙子的样子,更别提她还化了妆。
少女长发微卷,松松地别在耳后,酒红的长裙更衬得她肌肤雪白,她红唇轻抿,跟往日的纯美相比,更多了几分惊艳的味道。
一时间,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黏在她身上,虞阮被她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快步走回座位,将脸埋在高高垒起的课本后面。
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少了很多,但议论的声音却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