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岁杪有些不解的抬起眼眸,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踩在了危险的边缘还在反复的跳横,嗓音软糯糯的道;“三哥想说什么便说吧,岁杪听着便是。”
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殿内便又安静了一会儿,旋即男人轻声道:“倒也不是说的。”
岁杪:“啊?”了声。
“是做的。”
话音刚落,岁杪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东西往她脸蛋上戳了一下,有些软也有些干,可更多的感觉还是自己心跳加快,和热意开始燃烧着的脸。
她整个人呆楞住了,一直一个表情,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视线呆呆地看着男人,他眉目难得温柔,一双眼微垂,紧紧的盯着他,眼型和她的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桃花眼,鼻骨高挺,视线往下移,看见了方才往自己脸蛋上戳了一下的那个地方。
有些淡红,很薄,可是却很软。
她盯着他的唇看,他盯着她看,殿内安静了半晌后,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多少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只听见他眉眼带笑,嗓音温润,“你、若是想要朕不追究,就向方才朕对你那样,对朕。”
他想要她亲回去。
理解了的岁杪脸色愈发的红了,而她也彻底的回过神来,原本还好好的小脸瞬间布满了委屈,她捂着方才被亲了的脸颊,软声软气的控诉道:“三哥,你、你趁人之危。”
她越是委屈,他心中的那个让她亲回来的念头便愈发的深,心口发痒,他终是开了口道:“就一下下,亲了,朕便不追究,你可知,赌牌可是要杀宫人的头的,你也要挨板子。”
岁杪自然是知道的,她可不想宫人们被杀头,更不想自己挨板子,几个大板子挨下去,她的腿估计都会废掉,她伸出手,揪住了严翊的袖口。
这一勾,可差点没把严翊的魂给跟着勾走。
看着她委屈的小脸,也能得知自己有多过分,于是便打算放了她,可话还没说出来,便睨见小女人有些动摇的小脸。
只尖她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复而又低下头,嗓音低低的,像是做了很久的挣扎方才说出这句话,道:“那、那就一下哦。”
应该是很不好意思,她说完这句话便羞红了脸,旋即掩耳盗铃似地捂住了她自己的眼睛,似乎这样他就看不见那般,踮起脚尖,小脑袋往前,一只手在摸索着他的俊脸。
可刚触及的便是他有些干又有些软的薄唇,旋即她感觉到男人嘴角一勾,带着逗弄那般道:“岁岁若是想亲这里,便亲。”
她可没这打算。
像极了占了他极大的便宜,岁杪被他这么一说,心不免有些着急,原本踮起的脚尖踩在地上,跺了跺脚,眼一闭又踮起脚尖,随便找了个地方便亲了上去。
可没想到,被男人一打岔,亲的地方便是刚刚手摸到的那个地方。
——嘴唇。
小女人的嘴巴软糯糯的,和她的声音一样,靠近了闻,她身上的那种软香还充斥在自己的鼻尖,应该是方才才喝了花茶,此刻唇里一股子花香味。
感觉到小女人要离开。
撑在桌案上的手终是松了下来,大掌扣住了她的细腰,将她身子往前压,感觉到她脚尖重新踩地后,他低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小脑袋,狠狠的亲了下去。
气氛在这时燃烧到了最顶点,暧昧的氛围让彼此都有些忘我,正当严翊不满足此刻的浅尝,打算深.入时,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了王福的声音,“皇上,边疆使臣求见。”
严翊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将岁杪松开,低头一看小女人的脸已经一路红到了脖子,而她此刻是真的委屈的快要哭出来,脸红的不像话,到底是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小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混蛋。”
敢这么骂他的也就只有岁杪,而被骂的景渊帝竟然也没有生气,而是低声下气的安抚道:“是朕的不是,朕混蛋。”
还想说什么安抚怀中的小女人,便又听见王福在门口的声音,“皇上,您在里面吗?”
严翊嗓音幽暗的嗯了声,他自然是知道边疆使臣大半夜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这几日亦都如此,无非就是联姻的事情,联姻的事情好说,可他们却指名要严苓去联姻。
边疆没有安好心,可如今的局势,若是不答应的话边疆和邑朝定然是会起战争,而此刻朝纲不稳,到底边疆在朝廷里多少内应也不得而知,可若是答应了,严苓去到那里到底会受什么折磨,多少折磨也不得而知。
严翊这边还在沉思,而窝在怀里的岁杪倏地轻轻道:“是不是联姻的事?”
似乎是没想到她也会去知道这些事情,有些意外,他嗯了声,“你别想那么多,这件事朕会处理好的。”
“严苓知道吗?”岁杪轻声问。
严翊沉吟一会儿,“大致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边疆指名要她去和亲。”
“若是她这个脾气的知道了,不知道要闹多少事情出来,”严苓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这件事若是知道了,不知要怎么闹,
“朕自己先处理了就是。”
岁杪却不这么觉得,不知为何,心口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第41章 .同心结 喝酒
严翊并没有在愿合宫久留, 而是叫王福先回去承天宫内安置使臣,旋即又将小女人揽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背, 外头下着倾盆大雨, 雷电交加,也盖不住他温润的嗓音,
“朕估计会忙些时日, ”严翊顿了顿又继续道:“等朕忙完了, 朕便来找你。”
岁杪只乖巧的点点头,方才的那种暧昧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如今的局势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峻许多, 朝堂上的,边疆的, 还有不知到底是谁和边疆的有勾搭的朝臣们, 这些都需要严翊亲自去调查, 而且还不能光明正大。
可岁杪不知为何,她十分相信严翊,并且相信他一定会做好, 只是这其中到底需要多坎坷,她无从得知,她方才其实都瞧见了, 严翊的眼底下面都一片的青色。
一瞧便知这几日也是没有好好休息, 心里头忽然有个念头冒出来,她没忍住, 也没想羞涩或者不好意思开口,开口便道:“你是不是才忙完就往这边跑了,也没休息的吗?”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他脸庞不免有些笑意,将这几日堆积在一起的郁闷情绪全部一挥而散,低声道:“你怎么瞧出来了的?”
他的倦容应该没这么明显吧?
得到了心中早已知道的答案,她如实回答道:“你的眼睛。”
瞧,如今也和他一样惜字如金了。
严翊闷声笑了笑,将她抱的更紧,将下巴抵在她的发端,他嗓音轻轻的,“待朕忙完了这些事,定是要好好的陪你用次膳。”
他最近都忙到没时间用膳,可还念叨着没和她一起好好的用次膳。
岁杪的心口有些软,旋即开口道:“那还有别的吗?”
“再陪岁岁去府邸上拿游记和书画。”
“没有了吗?”
“暂时没了。”
岁杪喃喃道:“你都没替自个儿想过吗?”
这、倒是真的没有。
可眼瞧着她不知怎得面色不好,严翊眉心微蹙,想了许久方才想到,只能低声道:“朕的话,睡个好觉吧。”
这句话虽然是他随口一说的,可也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听起来,怪让岁杪心疼的。
眼瞧着俩人抱着有些时间了,边疆使臣估计也等的不耐烦。
她原本垂落的手抬起,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了抱他的腰,旋即嗓音轻柔,可说出的话却能给人无限动力,“我相信你,三哥。”
岁杪一直相信严翊,他素来爱创造奇迹。
小德子撑着伞,岁杪站在宫殿内看着严翊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风声吹,看着雨下,不知为何,有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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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严苓的脾气不好,所以在这件事情没有个定数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多嘴说一句,日子又过了几日,天气倒是好了起来,春风拂面,地上还有些没干的雨后痕迹,后宫的嫔妃们却都按捺不住,都又开始出来闲逛了。
只是岁杪却没这份心思,她不知为何,自严翊占了她便宜的那日开始,她的心里头总实觉得有些许的不踏实,倒不是说了亲了之后不踏实,而像是有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种无力的感觉。
岁杪觉得自己的预感不是假的也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导致的,而是真的有这种让人不安的事情一直在发生,据她所知,边疆使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宫面圣,而那夜,听说使臣天快亮方才出宫。
而严翊只休息了半刻钟都没,便又到了时辰上朝。
岁杪听后,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心疼,如今对她而言,只盼着赶紧将边疆的事情解决掉,方才能让严翊真正的睡个好觉,可她却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日子又这么过去了两天,岁杪这几日都睡得不安,哪怕点了安息香也觉得睡得不安稳,她如今是彻彻底底的知道了有心事是真的睡不着,往日听别人说心中有事,就像是心中有一把火在烧,翻来覆去就像是在烧火,让人只觉得心肝难受。
而又是她,她以前没心没肺惯了,吃得好,喝的好,听点八卦当乐子,就睡觉,翌日四处逛逛,逗逗太后,去和先帝说两句话,这些事便是她一天做的。
如今.......
岁杪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隐隐的听见有乌鸦和喜鹊同时在叫唤,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她翻身,却感觉心口有一把火在烧,正打算唤清荷给她喝口冰凉的水浇灭一下心火,话还没说出口呢,她便隐隐的有脚步声在外间响起。
是清荷的脚步声。
开春了,可风还是有些冷,吹过来还夹杂着冬日的余寒,风沿着床沿钻进来,旋即吹开了淡竹色的纱帐,吹掀了一个角又落了下去,她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心口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而跳的更快。
就在这时,清荷刻意放低的声音响起,“娘娘,娘娘,醒——”
她一边说,一边撩开纱帐,话顿住,她似乎没想到岁杪会那么早醒,有些惊讶,半晌后却笑了笑,道:“娘娘,您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
岁杪抬眸看着清荷,“睡不着便醒了,你方才是叫我了吗?”
清荷嗯了声。
清荷伺候她那么多年从未在她睡觉的时候打扰她,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咽了咽口水道:“可是有什么事?”
“听小太监说,公主一早便来了,如今在主殿等着呢,”清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瞧这几日岁杪精神都不佳,于是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俩祖宗又闹了别扭,她放低声,笑着道:“娘娘,你瞧,公主都主动上门求和了,你也就给个面子,出去见见罢。”
她只当严苓是来求和的。
可,岁杪清楚,这几日她连严苓的面都没见过,何来的吵架一说,她素来藏不住话的,听清荷这么说,掀开被子任她替她穿鞋,旋即开口低声道:“可我二人并未见面,何来争执一说。”
这会儿轮到清荷顿住了,岁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离开了偏殿往主殿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严苓坐在凳子上,身边还有一盏凉了的茶,她一口都没动,就这么坐着发呆,往日的活泼劲儿似乎都没了,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她方才蓦然回神。
而重新挂上的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她转头,看着岁杪,低声抱怨道:“你故意的吧,让我好等。”
还是这样爱血口喷人。
岁杪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才会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她任由清荷搀扶着坐到了主位上,装模做样的喝了一口茶,方才淡声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一大早来找我是何事?”
两人自幼不对付,可到底都是心中有彼此的,只不过嘴毒,谁也不肯让着谁罢了,可真若是要她们二人其中一人陷害彼此,她们定然是做不到的。
可嘴毒却也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只见严苓哼哼唧唧,不屑的扭过头,旋即又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符,准确无误的丢到了主位上的桌案上,上面还绣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同心结。
岁杪葱白的小手将那个符和同心结拿在手上,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严苓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咳,不自然的道:“自然是给你的,本公主昨日闲来无事去寺庙里走了一趟,见这个符还不错,好像是听说是报平安,也保姻缘的,正适合你。”
岁杪还来不及感动,便听见严苓又嘴毒的加了一句,“说不定这个符还真的对你有用,像你这个笨脑袋,在后宫指不定被人欺负了还帮人家出谋划策呢,再者,我知道三哥是喜欢你,心里有你的,所以这同心结,我便顺手给你们绣了,希望你们可别辜负我这番好意。”
严苓似乎是和以往一样,又似乎和以往不一样,可看她一身轻松的样子,岁杪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想太多了,可看着手中的符和精致的同心结时,她又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她还想说什么,严苓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清荷,我一早来到这,如今快饿死了,你可快些叫他们传早膳吧。”
她自幼也识得清荷,也不和清荷客气。
清荷自然是笑嘻嘻的应了,“奴婢这就去,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