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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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定心(捉虫)
祝余上辈子羡慕过很多东西。
其中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在剧组跑龙套的时候,一周的时间赚了一千块钱。
他人很机灵,也狠得下心,辛辛苦苦滚泥水得来的钱,硬咬牙给了群头五百,又得了个差不多能进账好几千的活。
美滋滋的从群头那辞出来,听到一个群演在大太阳底下打电话:“妈——钱我给你打过去,你记得和爸买些好吃的……这可是我第一次赚钱,肯定要给你……刘婶再炫耀她女儿头一次工作给家里拿钱的事,你就怼回去……”
祝余摸了摸裤兜里的五百块钱。
温热的。
他有钱了,早给底下几个小的说过,晚上吃顿好的,可往上孝敬,却万万不能。
院长妈妈已经不在了,父母长辈亲戚邻里……他都没有。
心里一瞬间荒的跟草一样。
还好,这辈子有机会了。
祝余的伶牙俐齿,在防御上开的大,说些动情的话,也就演戏的时候能行。
酒是个好东西。
以前撑死了能说一句“周叔叔,你是个好人”,现在就能扒着人的膝盖,赖唧唧的吐露心扉:“周叔叔,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收下好不好,都给你,不准嫌少……唔,觉得少也不能要告诉我。”
只有你一个亲人。
周嘉荣心神一震,他是极老辣心狠的人,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些过,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但要说被轻易影响心绪,很难。
拉开背包的拉链,映入眼睑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红色薄.纱小袋子,就景区装项链、手镯的那种小袋子,还印着金色的福字。
现下,小袋子里装着一块钱的硬币,粗略一扫,大概七八个。
再下面,却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现金,一扎一万,这一背包,约莫有七八万。
祝余看周嘉荣不说话,脸怼过去,絮絮叨叨:
“我这次的片酬,福导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给的不但多,而且还凑了个很吉利的数字,八万八千八。”
“在我们……我们家那里,第一次赚的钱要孝敬给长辈花,我只有你啦,八万八千八,都在这里,一块钱都没少。”
他在周嘉荣面前,藏不住话。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能够让你忍不住掏心掏肺,因为笃定对方不会伤害你,嘿嘿笑了两声:“本来要转账的,可是你那么有钱,我这一点点看上去只有一小截数字,连你给的零头都算不上,现金就不一样,好大一堆。”
“我是不是很机灵?”
祝余等不到眼前男人的答案,有点忐忑的:“你不收啊?”
觉得他不配说“长辈、亲人”之类的话吗?
他站不稳,另外一只脚好像有点麻了,索性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都着,扒拉周嘉荣的膝盖,恳求的:“周叔叔……”
至少,让他把这个原本以为绝不会实现的梦,走个过场。
周嘉荣想,人总说心跟油煎一样,可谁也说不出来,油煎的滋味是什么。
也许现在,他所感受的就是了。
不是特别疼,但格外难受,难受到不知如何是好。
太傻了,他怎么能碰到这么一只傻崽子。
隔着书包,迟钝之后将对面的少年抱在怀里,揽着紧紧的,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那并非长辈或者亲人的眼神。
很柔和的道:“我收下,谢谢余余。”
两个人交颈相拥,很亲密。
祝余动了动脑袋,呼吸喷洒在周嘉荣耳际:“周叔叔,你好像……不开心。”
直觉是这样。
周嘉荣掌心拢他后脑勺,还嫌不够,另外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捋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只有我有,是不是?”
祝余重重点头,下颌在周嘉荣肩膀上戳啊戳:“嗯嗯嗯,只有你有,别人,我可舍不得,你不知道,我可穷了,特别穷……”
他乱七八糟又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被抱上床了。
后面被脱掉外衣裤、被塞进被子,也只睁着眼睛看周嘉荣,眼珠子跟着对方动来动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嘉荣给祝余擦了脸和手,又喂他喝了水,摸摸祝余因为喝酒有些发烫的面颊:“余余乖,闭眼睛,该睡觉了。”
祝余看他,缓慢的眨眼睛:“周叔叔,你喜欢吗?”
周嘉荣:“什么?”
今天晚上祝余送的礼物,其实更像一个窝心拳或者兜头一盆凉水,他心里不好受,刻意不往那里想。
一时就没有反应过来。
祝余委屈的瘪瘪嘴:“我的礼物……你都没说喜欢。”
他从来没花过这样的大钱,怎么不夸他呢?
周嘉荣回过神,看着眼巴巴瞅自己的少年,缓慢而清晰的道:“喜欢,特别喜欢,从来没这样喜欢过,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明白吗?”
他好像意有所指,目光灼热而笃定,但眼底深处,却隐有痛苦的意味。
祝余醉着,发现不了其中的差别。
酒精放大了一些情绪,他挪啊挪,从窝里翻腾出来,脑袋枕周嘉荣的腿上,抱住他的腰,满足的道:“那就好。”
他现在就穿了一个小裤.衩,露出被.褥的上半身光溜.溜,很细腻的白,肩胛骨上一颗比芝麻还小的红痣,清清楚楚的点在那儿,有种青涩又涩.情的艳丽。
像招人去吸.吮好多遍似的。
这个小红点,在清晨祝余还没有醒,拥着被背对着窝他怀里的时候,周嘉荣看了许久。
想象着唇齿的触碰,痴.迷了很久,最后只用手指点了点。
那时候还满怀冲.动和希冀,此刻却不敢多看一眼。
想将怀里的少年塞回被窝,小崽子脾气上来了:“别动!你……周叔叔,你抚一抚我,都没人给我抚……”
周嘉荣:“抚什么?”
好像想起了天大的委屈,祝余抽泣一下,拉着周嘉荣的手在自己肩膀上来下去的捋一回,急吼吼的催他:“就这样,你快抚……”
以前院里有孩子晚上睡不着,院长妈妈就会这么抚。
他最乖,也最努力,做不出哭闹的举动,因为院长妈妈已经很辛苦了,可是也总盼望着哪天能被抚一抚。
可惜还没盼上一次,就长大了。
醉是真的醉,但没醉到连二十几岁的智商都丢掉,可祝余控制不住。
他很贪心,也很无赖。
在这深夜里,盼望了两辈子的事,想尝一尝什么滋味。
少年像抽芽的枝条,舒展的脊.背白玉一样的质地,温热的又像豆腐,碰多了就会碎。
周嘉荣此刻却半点旖.旎念头都没有。
摸了摸祝余的眼角,感知到一点湿意,心像针扎的一样,遇到的,还是太晚了啊。
再然后,在怀中小崽子挑剔的指点下,他从生疏到熟稔,一下又一下的给他抚,直到听到少年均匀的呼吸声。
将人放回被窝后,周嘉荣起身离开。
这是一处很大的套房,不单有主卧、客卧和客厅,还有书房。
他打电话给于生,让他送烟酒来。
在于生离开时,又吩咐:“那些东西,暂时先不用了。”
于生小心翼翼的问:“您是说隔壁的花,还是……合同?”
最近要准备的就这两件事。
心里想,老板的状态好像很不对,似乎遇到了很难的事,上次见这种情形,还是董事长一个不满意,就把老板总裁的职位撸掉。
结果接任的大公子,没三个月就将集团搞的人仰马翻。
那时候的老板,说是困兽也不为过。
周嘉荣拽开衬衫的扣子,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一些了:“都不用。”
他要想想,好好想想。
于生表示知道了,没敢再多说话。
周嘉荣开了酒,又点了烟。
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既避免熏到主卧床上的人,又能听到对方的动静,免得照顾不到。
他很少有这么放纵的时候,在烟雾朦胧中咳的撕心裂肺,然后又归于沉寂。
想了很多事。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其实还不到半年。
可是自此撩开手,比剥皮拆骨还要疼,周嘉荣不怕疼,可他舍不得。
舍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对别人笑,或者为别人哭。
只是想一想那场景,杀.人的心都有。
后半夜,酒喝完了,一盒烟也都抽完。
心也定了。
周嘉荣没这么位高权重的时候,也曾酒桌上被灌,谁都知道周家二公子不受宠,所以并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