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淡淡的烛光下,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陆翀喉结滚动,他曾经贴身穿过的衣物这会儿套在了苏缨身上,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感从他心底蔓延。
苏缨挪了一下身体,衣摆压在她身下,衣襟半散。
苏圆圆猝不及防地露出来和他打招呼。
几个月不见,他发现苏圆圆长得更圆了,也更加诱人。
苏圆圆是夏日成熟饱满的水蜜桃,果实又香又大,粉嫩嫩,软绵绵。
初见时陆翀就发现雁衡山苏缨缨种的苏圆圆品种的水蜜桃长得很好,他很喜欢吃,让他一度很着迷。
不过那个时候,他心中悬着事,不敢多用。
只惦记着,以后要将水蜜桃树移栽到自己家的院子里,日日夜夜都要吃。
心心念念着,这会儿一见到,更是瞬间就迷住了他的眼睛。
陆翀脑袋充血,感到眩晕,深邃幽暗的凤目也一点一点变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化身成凶恶的狼人。
第43章 十二束光 一更
缨缨睡觉抱我, 我抱着苏圆圆。
——《陆翀自我攻略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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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睡梦中也是有感知的,苏缨细眉轻蹙,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蹲在她床头的陆翀。
苏缨保持睡姿侧躺着面朝陆翀, 一只手托住腹部,另一只手摆在枕头上轻抵粉腮, 柔和的暖光笼罩她不施香粉的小脸。
刚醒来,干净清纯的眉眼因迷糊涣散的眸光浸染别样的绮丽春情。
苏缨揉了揉眼睛,小臂微微挪动,支撑着床褥便要坐起来, 半遮半掩的衣衫微落,领如蝤蛴,玉肩赛雪。
陆翀仿佛置身烈火烹油的烤架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半点朱红的苏圆圆摇晃波动, 仿佛在哄诱着他。
看着他要把自己生吞了的眼神, 苏缨一惊,才发觉自己此刻衣衫不整, 慌乱地掩上衣襟,手指紧紧地捏住交领, 心脏砰砰直跳,垂下眼眸脑中还停留着陆翀的神情。
她对此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蛊惑着他做坏事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苏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这儿,自然也想到了曾经的缠绵。
苏缨咬了咬唇,粉面桃腮,眼眸湿润, 飞快看了陆翀一眼。
这就一眼,陆翀心脏停滞,脑中响起一道绵长刺耳的嗡鸣,一瞬间他被大火吞噬殆尽,只余下带着火星的一缕残烟。
他用力深吸一口气,手掌死死地握住床沿,手背绷紧,青筋暴露,忽然跳动了一下,他放开手,握住了苏缨的手腕。
苏缨长睫轻颤,与陆翀视线相交。
陆翀忽然起身,倾身拉着她的手腕压在她身侧,她手一松,衣襟飘了飘,他滚热的薄唇烫到了苏缨娇嫩的肩膀。
陆翀为她着迷倾倒。
苏缨也同样觉得他的身体很诱人。
陆翀不是瘦弱的男子,他身材很棒,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有力,身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肌肉坚硬紧实却不夸张,小麦色的肌肤又让他多了一丝致命的男人味。
这对苏缨而言太有安全感了。
两人都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又初初和好,心里似乎都压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激动,稍有不慎,就容易擦枪走火。
陆翀从湿热的床幔里出来,站在床前,屋内再暖和也不能夏日相比,他感到了一丝凉意。
从窗户缝隙飘进来的冷风吹醒了陆翀。
陆翀忽然冷静了,理智归位,他快速捡起被他抛下的里衣随意套在身上。
他掀开床幔,绷着一张布满潮红的俊脸,抱起苏缨,将她摆正,拉过锦被将她盖好。
陆翀长臂撑在她身旁,严严实实地将锦被压住,脸上闪过狼狈,声音暗哑:“睡吧!”
苏缨双目含情,瞅着陆翀,呼吸都没有喘匀,懵懵地发出一声:“嗯?”
声音轻飘飘的,微微上扬。
陆翀心头一紧,薄唇严肃地抿着,咬着牙关,憋着半天,别过头,闷声说:“现在不行。”
陆翀搂她起来,用锦被将她的后背裹好,隔着厚厚地的被子慢慢地轻怕她,帮她顺气:“冷静,冷静。”
既是和苏缨说,又是在告诫他自己。
陆翀在心里后怕,好在及时收了手,要不然……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后背竟窜起一阵冷汗。
苏缨回过神,也想起了小崽崽。
羞涩和恼意一同往头顶窜去,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只是靠着他,他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影响着苏缨。
身体残留的酥酥麻麻的反应无法纾解,苏缨脸埋在他肩头,纤细的双腿难耐地绷了一下,羞愤交加:“那你做什么撩拨我。”
陆翀稍微降下的火又蹭了上去,他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是他没有忍住。
知道是自己不好,陆翀讨好地摸摸她的脑袋。
苏缨伸手推了推他:“你放开我。”
“怎么了?”陆翀紧张地问她,手掌托着她的脸。
苏缨咬住唇瓣:“我要穿衣服。”
他自己穿着虽不整齐,但好歹还穿了衣服,可她里衣在刚才的纠缠中除去了,裤子也松松的搭在耻骨上。
陆翀连忙转头找她的衣服,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脚踏,被他随意丢开的衣裳正被他踩在脚下。
陆翀慢吞吞地挪开脚:“我给你再找一件。”
苏缨从他怀里出来,躺进被窝里,不想说话了。
陆翀轻咳一声,低头飞快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不敢看她,就着急的起身给她找衣服,衣摆被苏缨拉住。
陆翀回头。
苏缨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湿漉漉的眼睛闪躲着,低声轻语:“还有裤子。”
说完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陆翀凤目微暗,舔了舔唇角,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装作正经的“嗯”了一声。
偏苏缨就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笑意,手指头拧在一起,偷偷看他,当看到他大喇喇没有掩饰的反应时,心里竟意外的平衡了。
陆翀顺着她眼神的落脚点,看过去,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理好衣摆挡了挡,转身走向衣柜,看他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翀没让侍者进来,自己动手。
陆翀拿着衣服,背脊抵着雕刻花纹的衣柜门,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心中的欲念,稍稍平静了一些,就回到了内殿,把衣服递给苏缨。
苏缨拽过衣服,看了陆翀一眼。
陆翀这回老实了,不敢再闹她,替她拉好床幔便背过身。
苏缨躲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躺好了,才叫陆翀:“我睡觉了,你也去睡吧。”
听见脚步声往外走,烛台也随着熄灭了大半,苏缨松了一口气。
陆翀把她换下的衣服拿出去,找了侍者打热水送到净房。
白日迎接他们的老者是昆仑宫的管事伏义,伏义寻着声音走到净房,看到陆翀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幅见了鬼的样子:“陛下,您、您……”
陆翀坐在矮凳上,袖口卷到臂弯,大掌认真地搓洗衣裳。
伏义嘴巴颤抖:“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宫里是没人了吗?怎么能让你做这些?”
陆翀被他嚷得头疼,皱眉:“别叫,你退下吧!”
陆翀私心作祟,不愿意让别人碰苏缨换下的贴身衣物,就只能自己来。更何况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心里觉得伏义大惊小怪。
伏义既不敢动手抢活,也不敢离开,就在一旁着急地看着陆翀的动作,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他洗的竟是找来给那位姑娘穿的衣物。
伏义嘴巴张大,震惊地看着陆翀,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抿着唇,束手安分地站在净房门口。
陆翀拧干衣服,没起身,手肘搁在膝头,看他一眼,忽然说:“去把卫伊叫来。”
卫伊匆匆赶来,躬身施礼:“主子。”
陆翀低声吩咐了几句:“你和卫肆……”
卫伊领命:“是。”
*
苏缨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竟有些睡不着,一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撩开床幔,发现陆翀又回来了。
“你不睡了吗?”苏缨疑惑。
陆翀龇牙笑:“睡啊!”
陆翀熟练地上床钻进苏缨的被子,强制性的从后面抱住她软绵绵的身体,陆翀下颚满足的在她温暖的颈窝里蹭了蹭:“睡吧!”
他比汤婆子更舒服,身体热起来,苏缨肩膀敏感的一缩,转身瞧他,不知怎么了忽然轻嘶了一声。
陆翀抬起头看她:“怎么了?”
苏缨长睫轻颤,乖乖缩在他怀里,不敢动了:“没事。”
陆翀却是不放心,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完,便要放开她,准备出去找大夫。
苏缨看他着急的模样,没忍心,轻轻地扯他的手,小声说:“你咬疼我了。”
说起来也有些委屈:“蹭到衣服就疼。”
陆翀顿了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了,脸色泛红:“我看看,破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