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

  送走杨尔日，曹将又跟谢特助在办公室对了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这个局应该至少布局了几年，如今看来涉及的人或许是老板也不想招惹。
  “你在网上再继续各个平台搜集信息，或许网友还能爆出更多的小道消息，夫人在外出差那些时日，那个贱人在哪，还有你说的跟她组父子局的，必定有人知道内幕，从这给我查。”
  当天晚上公司高层聚餐，实际上就一桌人，十来个，这样的场合曹将从来不愿意参加，如非必要他都会请假。
  老板提酒，“最近公司风雨飘摇，以后还要各位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咱们和各个平台的战役，时刻不能放松。”
  喝到下半场，很多人都喝高了，也开始说胡话，“曹总，你真得好好管管贵夫人，怎么能这么点肚量都没有，男人养几个外室她应该体谅，也不威胁她的地位。”
  曹将一声未吭，却眼神犀利，一动不动盯着他，老板瞥了一眼，将话题接过来，“曹总的家事以后一律不许议论，关于何小一的事，我这里表个态，逐渐把她的流量人工干预撤下来，不许流量倾斜，更不允许买流量，慢慢冷却别做的太明显。至于她公司的股份，适当放掉。”
  “老板，这样咱们孵化的公司就算失败了。”
  “孩子养大成人，成不成才咱们管不了，做好前期铺垫就行。”
  那晚，曹将亲自将老板送回家，不过不是老板娘开的门，跟自己年纪相仿，穿着一套真丝睡衣，留着一袭短发。
  听说老板有个要求，他所有的女人不允许留长头发不允许染头发。因为老板娘就是这样的发型。
  在车上他再次跟老板表态，这件事他作为靶子被攻击，不会小事化了。
  “曹将啊，连根带泥拔出萝卜，是不是损失有点大啊。”
  “萝卜烂到心了，不拔也恐怕时日无长。”
  曹将回家，手里捏着钥匙，开门很顺利，庆幸杨尔日没这么狠心换了锁头。
  进了房间，屋里静悄悄，摁开灯，床铺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浴室也很安静，他皱着眉头去了孩子的房间，同样空档。
  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拨通了杨尔日的电话，响到铃声都快结束了，那头才接起来，声音沙哑，是刚醒来的独特嗓音。
  “老婆，你回妈家了？”他想只有这一个可能。
  “嗯，孩子让我送回我妈家了，我在外地，这里有个珠宝展。”
  “你自己去的？”他随口一问，她的工作室就她一个人，自己出图然后找工厂出品。
  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有辛盛。”
  如果她在家，一定能看到曹将冰封的脸正在皴裂，一点点碎成无数个碎片，伤痕累累。
  他咬牙切齿，“辛盛公司不忙吗？”一个老板就这么闲？天天围着别人的老婆打转。
  “应该没你忙。”曹将天天加班，回家就二半夜了，周末都不得空闲，倒是辛盛，却真的好像很闲。
  “老婆，你要是需要我陪你，你提前说，我可以请假。”
  “你放假一天，两个电话都不停歇，充电器都不拔下来，还能让你请假吗？”
  曹将闻言也有点愧疚，这么多年，确实陪伴家人的时间太短了。
  “你在哪个酒店？还是之前住过的吗？”
  “曹将，我们离婚了，我不可能再用你的卡，更不能住之前的酒店。”
  他的卡是黑卡，对一些酒店来说是超级客户，享受的待遇也自然非常棒。
  “那我们……”不是刚做完爱吗。
  “你是不是想说，我还跟你做爱？结过婚的女人，还是我这个岁数，总是有需求的，出去找鸭子还要花钱也不干净。”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她帮他解释。
  “你把我当鸭子？”
  “别这么说，我没给你钱，算不得。”
  “那辛盛呢？”
  “我不跟你说了，睡觉了，挂了。”杨尔日就想气气他，又扯到辛盛身上。
  她虽然离婚了，也不至于左右两个男人之间摇摆，她已经跟辛盛说好了，不可能再和好。现在两个人就是合作关系，她的工作室和他公司签了合同，工厂会专门为她设计的珠宝出个生产线。
  她最近得了不少奖，辛盛很看重她的才华。
  女人原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这感觉真的非常可。
  曹将因为她的说辞，一晚上没睡好觉。
  早上去了公司也是两眼乌青，谢特助一瞧，这脸色不好看，今天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能不能给我空出一天的时间？”他缓缓开口。
  辛盛一天就跟橡皮糖，他很怕杨尔日被他粘甩不掉。
  谢特助睁大眼睛，不明白这什么意思，总裁请假？还要他批准？
  “看什么看，这一天都是会，帮我空出来行程，我要去找夫人。”
  所以，总裁有啥好的，普通员工请个假就扣点工资。这个可没这么简单。
  杨尔日下午刚从外边回来就在酒店门口碰见曹将。
  惊讶的嘴都来不及合上。
  “老婆，我没订房，不想浪费钱，咱们住一起。”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真差这么点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