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谁让你受了委屈
警察局,男孩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按着大腿。面容冷静的可怕。
旁边有几位警察看着他,低声交流了几句,其中一位警察走过来,尽量缓和着声音,低头看着他:“是你报的案?”
他抬眼,点点头。
警察又问:“你能跟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妈妈没事吧?”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警察也不恼,耐心道:“你放心,我们有专人送你妈妈去医院了,只是你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然后我们再送你去医院。”
他又点点头。
询问室里,男孩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正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警察,手边放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房间角落有一个监控器,一瞬不瞬的,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他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记录下来。
那位女警察先开口,语气温柔,像是怕吓着他:“小朋友,能说说你看见的经过吗?”
他们赶到的时候,推门进去,就看见男人倒在血泊里,女人昏倒在一旁,男孩冷静的蹲在女人的旁边。看见他们,冷静道:“能帮我把妈妈送去医院吗?”
他们立马派专人将人送去医院,然后将孩子带回警局。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小男孩很冷静,冷静的有点可怕。但语言组织能力比一般的孩子要强,每一句话都说在重点上。
“那个男人又对妈妈动手了,这次我不能再让他伤害妈妈,妈妈已经晕过去了,他还不放过。”
“所以,你拿灯柱砸了他。”
男孩点头。
女警察眼底划过一抹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疼惜。
事情的经过被他几句话带过,两位警察看着对面的男孩,将他的话记录在册子上。
他们遇见过许多这样的事情,可无论哪个孩子,没有比他更冷静的。
从他的话里,她们知道男人经常对女人动手,即便是当着孩子的面,也丝毫不知收敛。所以才会让孩子这么的……冷,沉。
他们又问了一些,然后合上本子一如先前答应的那样,将孩子送去医院。
医生翻看手里的本子,摇摇头:“身上到处都是伤,其中最严重的一处还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头轻叹。
想到那个冷静的孩子,警察默了默,问了一句:“能治好吗?”
医生摇头:“以现在的医学,还不能,错过了现在最好的治疗时间,后面只怕也是难上加难。”
顿了顿,他又说:“倒是那个男人,除了脑袋上被砸了个窟窿,身上没有丝毫伤痕。”
警察点头出去了。
男人在当天晚上醒了,回忆起来,咬着牙,骂了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夜深人静,他推开病房门,将病床上的女人扯起来:“傅澜,果然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女人剧烈的咳嗽,门突然推开,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那,眼神黑沉地盯着男人。
男人一把松开手,朝着他走过来。女人,挣扎着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冲儿子喊:“小霆,快跑,跑啊。”
又扭头对着男人说:“他可是你亲生儿子,你别胡来,”
男人一把挥开她的手。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护士,男人阴森冷笑,没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她抱着儿子无力极了,无声的哭泣。
小傅云霆幽幽地盯着男人,脸上没有表情。他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妈妈,别怕!”
几天后,亲生儿子将父亲送进监狱的新闻传遍各个频道,各种说法都有。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释,官方给了说法。
对于别人不幸的人生,大多数人不能感同身受,除了成为茶后饭点,没有更多的作用。
男人在进监狱前盯着自己的儿子,放出了狠话:“不愧是我的种,有你老子的风范。但是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要你好看。”两名警察按住他的肩膀。
男孩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便是听见他威胁的话,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出去后,傅澜一把抱住儿子,眼角泛红。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到头了。
之后他们搬离了原来的城市,她开始创业,生活渐渐好起来,期间出现过几个优秀的男人,都被她拒绝了。她只想好好照顾儿子,等到他长大,她就能安心了。
“阿宁,生活是两个人过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小霆他从小性子冷淡,不擅言谈,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什么人,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他是在意的。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委屈,我还是想说,遇上什么误会,你一定要和他说,别闷在心里。”
听完傅夫人的故事,叶宁仿佛已经看见那个无助的孩子,放在大腿上的手松了又紧,是心疼。
她没想到傅云霆小时候,会过的这么难。她虽然从小没有得到多少爱护,可至少还有一个偏爱她的外公。
所以,一个男人,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对自己的妻子,孩子下这样的重手?
“妈,”
看出她眼底的心疼,傅夫人笑着摸了摸她头发:“傻孩子,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们能好好的,妈就知足了。所以答应妈,不要跟他闹别扭,嗯?”
这种时候,叶宁如何能不答应?她点头应了。
傅夫人拿遥控器换了个台,是个轻松搞笑的综艺节目,她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叶宁坐了一会,站起身,匆匆说了句,就出门了。
她现在只想去见他,亲口问他,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
公司,傅云霆点开小程序,查看着机票。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在他看过去的同时,门推开,叶宁走进来,合上门。
挑了下眉,傅云霆关上手机,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霸气的撑在桌子上,看见她发红的眼角,微微蹙眉。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过去,按在她眼角,带着戾气:“谁让你受委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