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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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吧,不爱记仇,有恩怨当场结清,但偶尔也会碰到——比如说昨天那种情况,就只能往后拖一拖,缓一天再解决也行。
  “……你这就走了?”
  黑雾的眼神已经变了,虽然他的脸不好辨认表情,但是额头那豆大的冷汗非常明显。
  “不然呢?”我反问道,顺手还戳了戳死柄木弔的脸,他睡得很熟,嘴唇还颤动了一下。
  “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我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他这周大概没法搞事了~”
  黑雾只好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步,心想自己已经老了,完全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反正我不想杀他,我是说,暂时。”
  我说,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众吾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和死柄木弔仔细谈谈……嗯,算了,还是让人代为转达吧。
  于是我又看向黑雾:
  “他醒来后应该还会继续生气,但不是因为我教训了他——我猜他根本不会把这种事当做教训——而是因为我之前没答应他。听好了,帮我告诉他:这就是教训,要是他敢再闹,我就让他变成只知道攫取下半‘身快‘感的废物——唔,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很可笑吗?”
  黑雾:“没什么……”你们开心就好。
  他好害怕啊,万一死柄木弔听到后直接冲向雄英怎么办?……唉,居然有点羡慕。
  怎么说呢,黑雾跟在后面,目送爱日惜力慢悠悠离开的背影,却想起昨天下午,死柄木弔忽然发飙的样子,大概是后知后觉、害怕她真的死掉?但这只是他猜的,也不一定准。
  年轻人的恋爱真神奇,黑雾心想,反正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前一秒差点被打死,后一秒痊愈,立即找上门,把敌人拖到床上x个半死,再给他盖好被子,对着空气放狠话——逼着敌人学猫叫……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唉,黑雾叹了口气。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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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之死柄木弔睡醒后
  黑雾:“爱日惜力走了。”
  死柄木弔:……
  黑雾:“她说她知道你不会生她的气。”
  死柄木弔(逐渐生气微笑ing
  黑雾:“她说她很生气,所以睡了你。”
  死柄木弔:“……”笑容渐渐消失。
  黑雾:“她还说……额,你要是再惹她生气,她还会再来睡你……你别冲动啊。”
  沉默,沉默,沉默。
  死柄木弔:“……杀了你。”
  黑雾:???啥???
  黑雾:“——你等等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人了??我是黑雾啊我不是爱日惜力!”
  恼羞成怒死柄木弔(扑):“杀了你!!!”
  黑雾,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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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中午,反正回学校也赶不上吃午饭,我干脆回家了,打算自己给自己做点饭吃,顺便换身衣服,等午休结束后再回去上课……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荼毘居然回家了。
  台阶上有斑驳的血迹,颜色很深,我特意倒回去看了看,发现路面上也有血迹,不由心中一拧,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某位大哥跌跌撞撞的走进门,却一头栽倒在玄关处的画面。
  结果进门后看到的却是……某人正咬着绷带给自己上药的性‘感画面。
  荼毘吐出嘴里的绷带,“怎么中午回来了?”
  那段绷带轻飘飘的落在他的大腿上,他的腿上和肩膀上扎了不少金属钉,都落在不致命且肉厚的部位,他已经拔出来了一大部分,随手扔在地上,搞得满地都是血。
  “想回就回呗。”我说,努力把视线从他的伤口处移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变‘态。
  ……啊,都怪死柄木提起了我的兴致,但他只那啥了几下,还没让我有感觉就结束了……
  “嗯~~”荼毘笑起来,继续给自己上药,但是动作明显粗鲁了很多,就好像在呼唤:快来快来,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来啊来啊!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犹豫了两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关键是我刚睡了死柄木弔?无缝衔接啪啪啪?这样真的好吗?
  结果荼毘直接站起来了,“啊,真是服了你……怎么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又没死。”
  “……”我一听就知道他想多了,“我没担心你,这点出血量放在兔子身上都不会死。”
  “哦,”荼毘闻言一笑,明显不怎么在意,随手又拔了两颗钉子下来,“听说你昨天又被人打进医院了?听起来比我这个严重的多啊。”
  “敌人更惨,我也就断胳膊断腿吧。”
  我依旧站在原地,语气淡淡的说,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很酷,有种装13成功的感觉。
  荼毘靠近过来,他的个子比我高很多,很容易形成压迫感,一般而言,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刻意压低身体、俯视着逼近,但是他……好吧,谁让他长得帅,那就这样吧,随他喜欢。
  那双湖绿色的眼睛渐渐逼近,我却联想起午后的池水,安宁,静谧,没有风浪,底处是深邃的黑,就像我给自己设定的坟场:没有一丝光能到达、没有任何生物能生存的海底。
  但没有意义。我再一次移开视线。
  荼毘也跟着退开了,“呀嘞呀嘞,真是可怕的眼神,”他笑着说,“像什么呢……似乎找不到形容词。难道是把我当做假想敌了?”
  “我已经痊愈了,也报过仇了。”
  我歪过头,很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药和绷带,边说边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荼毘身上还算完好的那部分皮肤,一不留神,手指就顺着他的胸膛落在了腹部以下,还好死不死的勾进了他刚刚绕了一小圈的绷带里。
  糟糕,我冷静的想,默默抽出手指却发现指尖上染了一点血……但我顽强的无视了它。
  荼毘的呼吸略微顿了顿,我镇定自诺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发现这哥们又在笑,还憋笑……真是的,有那么好笑吗,难道我不能摸吗?
  好在某人不是死柄木弔,特别会看脸色,见我瞪他,脸色一正就把表情收住了。
  “啊,走了走了,”他伸手一拉,“我们去卧室上药……不过,噗,你们班上难道没有身材不错的男生吗?平常也会打打闹闹,万一再破个皮流道血……你可千万控制好自己的眼神。”
  我扯了扯嘴角:和我谈身材?
  忽然间,我真想让某人瞧瞧我的第二形态比他壮多少倍……就他这样的,只配被我压在身子底下翻身都翻不过来……其实我原本的身材也比他壮实,其他班里身高163、全身是肌肉的男生也就51kg,我巅峰时期却足足73kg!
  说多了都是泪,我现在……算了不想了,大概快掉没了。总之,锻炼没有捷径,谁敢偷懒谁的肌肉就拜拜,除了个性怪,没有例外。
  “你看起来好像不服气?”荼毘问。
  “对啊,”我说,“你是我的谁,为什么要管我看谁,不过我们班男生……总体上身材不错,还有几个长得特别帅的……”
  荼毘斜眼看下来,又像嘲讽又像威慑。
  “——就比如爆豪胜己,轰焦冻,对吧?”
  我莫名一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最后安静如鸡的跟着他走进卧室,也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他大爷似得往床上一坐——
  血液飞溅。
  啊!洁白的床单发出惨叫!它死了!
  “讲点卫生好吗……”我嘴角抽搐。
  “难道你真的背着我办了轰焦冻?”
  荼毘却转了转眼睛,面带微笑的问。
  我越发心虚,“什么叫背着你……”
  唔,荼毘顿时心中有数,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追究——推己及人,要是爱日惜力也有个姐姐妹妹之类的总在他身边晃悠,他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过,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荼毘微笑着抬手摁了摁额头爆起的青筋,他没有不爽,他一点也不生气,他高兴极了!
  “……我去洗个手给你上药。”
  气氛不对头,我赶紧溜了溜了。
  荼毘顿时“切”了一声,胳膊一伸原本想躺下,结果却忽然想起这不是他自己的床。
  真麻烦,他心想,低头瞥了眼身下雪白雪白的被子,一甩手揪起来扔远。
  再然后他一扭头,却发现对面的柜子上贴着张纸条:“我出去玩了~以后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回不回家——爱你的惜力酱,么么哒”
  说真的,一般人看到这句话也不会多想,但荼毘是谁?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张条的意思,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亲爱的,我出去找男人了~下次不回家记得提前告诉我啊,太晚了不好找~但我还是爱你的,么么哒!
  “……这么嚣张可不行……”他喃喃自语道,“……必须给她点教训……否则……”
  偷偷换回裤子的我:???
  刚刚走回门口就发现了杀气???
  但等我走进卧室,却发现一切正常,荼毘还是那个姿势,双手撑着膝盖盘腿坐着,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被我捏住脸也没躲,还盯。
  有点像生气的猫猫?
  我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我有点想看你穿颜色艳丽的和服,你有穿过那种款式吗?”
  别以为我这么好哄,荼毘勉强接话,“你只是想看脱一半吧?那种太麻烦,不想穿。”
  “但我记得你之前穿过和服,”我还记得我上次去黑市找他,他好像就穿了件深色的和服——咦咦咦?难道他当时是特意打扮过吗?!
  我忽然被感动了。
  但是感动归感动,我掰正某位大哥的肩膀,心狠手辣的帮他拔钉子,完全无视他的哼哼,结果这家伙却想脱我衣服?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
  我打开他的手,“别闹了。”
  “这算什么伤。”荼毘却说,“真是双标,自己断胳膊断腿都说小意思,哈哈……有意思,话说你真的要当英雄吗?名气有什么用,不如干脆别上学了,和我一样自由自在的多好?”
  自由自在?我笑了一声,“退学就意味着自由自在?怎么可能。而且退学……没那么容易,监视无处不在。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名气。”
  “退学很简单吧。”荼毘说。
  “那是对于一般人来说。”我回答。
  “哇哦,”他大笑,“你这也太自恋了,我简直无话可说……噢艹艹艹!疼疼疼——!!!”
  真是不长记性,我若无其事的松开按压他伤口的手,“因为有些人觉得我有病,随便放出去可能会危害社会。别笑,再笑我就生气了。”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只是癖‘好有点特殊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袴田维和山田阳射都觉得我不正常,横刀一斩也是,相泽消太也是……就连八木俊典也是。
  还有爆豪也是,数他最夸张,几年不见而已,他居然以为我已经辍学加入了黑‘社会。
  至于么?还是我对他们做过什么?不行就看看我的脸,乖巧又可爱!立刻马上原谅我!
  “喂,爱日惜力,”荼毘忽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抬头看他,“实话实说,你杀过人吗?”
  “杀过。”我说继续给他抹药。
  “几个?”他问。
  “一个。”我觉得改造人不算人。
  “介意说一下杀人的感觉吗?”他又问。
  “那你先说一下你的。”我随口岔开话题。
  荼毘丝毫不介意这点程度的敷衍,“第一次吗,我只记得我很激动——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我居然走上了一条这样的路,与那个人完全相反,真是光想想就令人兴奋啊!”
  标准的反派发言。我心想。
  “那大概是个来找事的家伙吧?我忘了,然后我又连续杀了好几个,也许是路人?又也许是第一个家伙的同伙?”他微笑着补充,表情绝对称不上善良,“忘了,只记得是一群人。”
  “好了,该你了。”随后他说。
  “我们情况不一样,我没打算杀他。”
  其实,我并不想谈这个话题,不过聊聊也无所谓,反正他只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吧。
  “我被他吓了一跳,打了他,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准备把他怎么样,结果个性失控了,拳头穿过了他的身体,连带着整个胳膊和半个肩膀都穿过去了……我忘了,当时是有点害怕吧,还有点后悔,关键是难以想象,他看起来那么吓人,我都不如他腿高,他却那么……也就比空气热一点吧,总之,我被吓了一跳。”
  荼毘的表情变得很微妙,我却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我当时觉得……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晚上没睡着,发现自己可以把楼顶的水泥轻易捏碎,钢筋也可以捏成粉,我可以飞的很快,撞在我身上的鸟炸成肉泥,我当时吐了口血,第二天去医院看了看,医生却说我非常健康。”
  荼毘嘴角一撇。
  我反而笑了,“我也觉得我矫情,但周围的一切都脆弱的超乎想象,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我不敢动,因为随便动动都会造成伤害,你好像很不屑,是觉得我太自大?但我只是说出了实话,我要把我的力量压到最低,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能生气,不能失去理智,只能小心翼翼的用出一丝能量——最多5%,绝对不能更多,否则会瞬间把人杀死。”
  “真是够了,听着就让人生气。”
  因为开始上绷带了,荼毘往后撤开一点,忍不住吐槽道,“啧,连我听了都想揍你。”
  我耸耸肩,“所以才不想和你说。”
  荼毘噎死了,他吐了口气,扯了扯身上的绷带,“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珍惜。”
  “是吧,”我忍不住勾起嘴角,“曾经有个阿拉丁神灯问我想要什么,说他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办得到,我说让我妈爱我吧,他给我一句:这个做不到,换一个。像不像段子?”
  “以前我不知道我的个性是什么,拼命想提升火焰的温度,甚至差点把自己烧死,但越是努力就越失望,直到最后才发现,不是我太弱,而是因为我的个性本来就是冷火。”
  冷火冷火,能热起来才怪,偏偏他小的时候个性没发育成熟,点起的火焰就像没有温度,不仅没有杀伤力,还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于是轰炎司就直接判定他是废物。
  荼毘没有感情的笑了一声,“那你可要小心了,对付你这种心肠软的小姑娘,只要稍微对你好一点,就可以得到无数好处。”
  我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什么叫彼此彼此?”荼毘瞪眼,“我跟你可不一样,敢找我事的人都死了。”
  “那是因为我不放在心上,”我说,“断胳膊断腿?对我来说,这和掉几根头发没有区别,反正就是痛一会儿而已。但是被人拽掉头发,我肯定会不爽,被人拽掉胳膊也是同理。如果一遇到问题就用‘杀了他’来解决……”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那我估计就不会遇到问题了,直接把地球蒸发吧,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个性的巅峰期是25~40岁,我现在处于标准的发育初期,如果天天锻炼使用,十年后,我的个性强度起码会比现在翻一倍。
  荼毘啧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忽然觉得自己很逗,大概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情却相当不错。
  “真可靠,”于是他笑着说,“不如我喊你一声大哥,你罩着我?毕竟像我这样,嗯,柔弱无助的可怜男人,孤身一人在外闯荡,不仅肉体饱受摧残,心中也非常害怕,一不留神就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动不动还要卖身还债,哎。”
  我:“……”
  原来这就是现世报。
  荼毘顿了顿,叹了口气,“这样没用的我,只要一想到身边还有个能【蒸发地球】的强者,就会感觉……啊~心神舒畅……”
  忍无可忍,我把他扑倒了——搞什么,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被他一说就这么羞耻?
  “立刻忘掉我刚刚说的话!!!”
  “忘不掉,它们已经烙进了我的骨髓。”
  “忘掉!!!快忘掉!!!”
  “小心,不要失去你的理智,我超怕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
  “卡密萨马!请让地球蒸发吧!”
  啊——!
  啊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被荼毘气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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