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后的真相 (2)

  「对不起。」
  沉默了一整路的顾允轩突然开口说了句道歉的话，让我有些愣住。「怎么突然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他今天或是这阵子有做错什么事。
  「我不知道沫月会在沐羽面前直接喊你大嫂。我应该要在她开始喊你大嫂的那一刻阻止她。」
  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在跟我道歉啊？」
  「对啊，不然你以为？」
  「也没什么。就只是刚才一时之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不过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
  「沐羽会这样叫你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我喜欢你而造成的，我不希望我对你的喜欢到了你那边变成了困扰。」
  我笑道，「照你这样的说法，那我是不是也该担心一下了？」
  依你想法而言，另一半原因则是她知道我也喜欢你。如果你今天害怕你对我的喜欢会成为让我困扰的事情，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你一起害怕了？
  顾允轩，只要我还喜欢着你，而且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你一刻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当然，我也希望你跟我是同样的想法，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了。
  「附近找个地方下车走走，好吗？」我望着他开车的侧脸问。
  他看了眼手錶，「今天很晚了，明天你有加班吗？如果没有，我们明天再来，好吗？」
  我任性，「不好，我想要现在。」
  看着我任性的模样，他有些没輒，便只好点头答应。
  见他很勉强的答应，我又开口说服：「不是有你在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遇到危险的。就算真的遇到，那最大的嫌疑犯也是你，罪不可逃。」我瞇起眼看着他，手指也指着。
  他停好车后，空出手来把我指着他的那隻手压下，并不松不紧的握在手里，然后下一秒，他的俊脸便在我眼前无数倍放大。「听过一句话吗？」
  「什、什么话？」意识到他随时有吻下来的可能，我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然后逃开，但他握得紧，根本抽不回手。
  「男人，都是野兽。」
  ……此刻，他的笑容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见过最令我感到危险的笑容——
  「我、我我下车了。」我用力的抽回那隻被他握很紧的手，然后打开车门逃出去。
  我的妈呀，刚才那个笑容真的已经足够我惊恐一辈子了……
  顾允轩下车后见我仍然心惊胆颤，不禁失笑道：「刚逗着你玩而已，就吓成这样？」
  我丢了一记瞪眼过去，「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他抖肩，「不知道。」
  「你——」
  他打断我的话后，接着说：「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筱蜜，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我闻言，歪头看他，「什么？」你和我说过那么多句话，我哪可能每字每句都记得一清二楚啊？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
  「你曾经说过现在的你没资格再谈恋爱了，而我也跟你说『你不是没资格再谈恋爱，而是你还没遇上对的那个人』。」
  「对、对啊。」
  「我没办法跟你保证我一定是那个对的人，所以也无法向你保证永远，更不会轻易对你许下承诺。毕竟爱情这种事，在未来会有什么变数我们谁都说不定，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握好、珍惜好我们现在的生活。」
  顾允轩走到我身前，牵起我的双手，「筱蜜，虽然我无法向你保证一辈子，同样我也不敢，但至少在我还能照顾你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愿意将你人生中的一部份交给我吗？或者大胆点，用一辈子去赌这个机会。」
  「我……」
  此刻的我，被他感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牵着我的手，然后傻傻地望着他。
  然而，我望着望着，却哭了……
  顾允轩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见我哭，所以有些手足无措。
  他有些笨拙的申收擦掉我的眼泪，然后轻轻的将我按进他的怀里安抚着。
  原来，他的怀抱，可以让人感到这么安稳。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
  现在，他就像是一座很稳固的大山，让所有娇小的人民都可以倚靠他，不用害怕他随时离开，着实让人感到心安。
  但是顾允轩，对不起，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回应你的爱情。
  不只是有无资格谈恋爱的问题，更多的是，我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失去你。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了，我真的怕我们最后会形同陌路……
  「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可以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牵涉着我们的未来，不能轻易回应，否则最后后悔得都只会是我们彼此。
  「没关係，慢慢想，我不急着要答案。因为只有你想清楚了，我们才能没有负担的继续走下去。所以无论你需要多久的时间去想，我都会等。」
  听到他的回应与体谅，我含泪微笑：「好。」
  「好啦，不哭了。」他轻轻的伸手擦掉那些留在我脸上的泪痕。「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点头。
  谢谢你愿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