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两个宇智波

  哪怕实力再强，终究也有末路的时候。
  琉璃彷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微微眨了眨，轻启樱唇间道：“我很好奇，木叶村究竟做了些什么，值得你如此牺牲？”
  “不，你不会明白的。”宇智波止水低沉说道。
  “我不会明白？我的确弄不懂你们这种奇怪的思维？”少女终于忍不住，冷笑道：“在我看来，就是被所谓的木叶村洗脑了而已！”
  根组织的能力便是磨灭感情，而与相似的，潜移默化的长期影响岂不是更简单！
  所谓的火之意志……为了守护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惜向自己的族胞，向自己的亲人动手？不惜让自己的族群灭绝？
  那么最后的结果呢，又是如何？
  在少女看来，这种感情，执着的近乎于苍白。
  宇智波止水的面容上没有多少波动，或许是两行血迹掩盖的缘故，又或许，他的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
  “不只是这些，那是我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他微微张开嘴，轻声地说着，“宇智波，是木叶的宇智波！”
  为了守护宇智波之名么，就像原作里那般似乎堂而皇之的理由。
  少女讥讽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悲悯的情绪：“我想，至少宇智波斑不会这么想。”
  宇智波止水身子猛然一震，低声缓缓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从宇智波斑离开时，这个名号所代表的意义就彻底改变了……”琉璃轻声说着，同时从忍具包中将一个小盒取出。
  里面，被黄色的液体所包裹着的，正是一只写轮眼。
  宇智波止水仅剩的左眼不禁一颤，他瞬间认出，这便是不久前志村团藏偷袭自己所夺得的，那属于他的眼睛。
  “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琉璃叹了口气，道：“我从志村团藏那里夺过来的，追随我，一起带着你提前转移好的那群族人离开，我便把它还给你。”
  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手段，换眼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要完好无损地安装回去更不会是什么难事，这种重新获得力量的诱惑，应该没有人能够抵抗吧？
  哪怕琉璃这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很清楚，只有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够生存下去，再去守护所想守护之人。
  然而，出乎少女的意料。
  明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却没有看到对方那只眼睛中有丝毫的犹豫。
  “不必了……”宇智波止水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琉璃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这种必要了……本来我没有能够答谢你的东西，就希望这只眼睛能让你满意，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们宇智波一族，如今只能相信你……”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转过身。
  琉璃仿佛明白了，原作中，日向一族的白眼瞳力、山中一族对于死者记忆的勘测能力，再或者犬冢一族、油女一族等等各个族群的能力，这些手段真的不清楚宇智波一族的灭亡真相吗？
  在同一个村子里，几乎是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就算动静再小，又怎么会丁点儿也无法察觉？
  而如今，宇智波止水宁愿选择相信她琉璃一个s级叛忍，也不会去相信木叶的其他人。
  然而在少女所看不到的地方，宇智波止水仅剩的眼睛最后一次化作了四角风车，别天神的忍术凝结而成，带着他封印于其中的意志。
  守护木叶！
  “原谅我，无法将最后一只眼睛同样送给你。”
  “我是一个失败者，无法去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如今存在的价值……”宇智波止水嘴角露出一丝涩然笑意。
  存在的价值，既然将所有的担子都抛给了鼬，那么，顺便帮他开启一下……万花筒写轮眼吧……
  失去至亲之人、见证挚友死亡方可开启的眼睛。
  宇智波止水在心里深深叹息，似乎充满歉意与愧疚……
  “对不起了，鼬，我只要一死，便彻底轻松了，而你，注定一生要在无尽的折磨与悔恨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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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
  水花四溅声响起，整片天地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声音。
  琉璃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看着宇智波止水将最后一只眼睛挖出，看着苦无颤抖着刺入胸膛，看着那河面溅起的水花缓缓消失。
  结束了……
  从此之后，世间再也没有瞬身止水的身影。
  牺牲自我，实现自己的价值，在暗处默默守护和平，这才是真正的忍者，不管立场和观点是否相同，也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对于这样的人，少女心中敬佩。
  这个世界，可是叫做忍者世界啊……
  忍者的特殊，就在于他们在面临死亡时，也不会向敌人投降或屈从，哪怕明知必死，也会拼尽全部的实力，少女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也没有见过投降倒戈之人。
  宇智波鼬站在南贺河畔，凄冷的风吹过，吹散他的头发，吹皱印着宇智波族徽的衣衫，而他的身形依旧稳稳伫立。
  只不过，左手中那染血的苦无依旧在轻轻颤抖着……
  天地间一片沉默，终于，宇智波鼬转过身，恍惚中，少女似乎看到了一滴泪水从三角大风车般的瞳孔中滴落。
  然而下一刻却如同错觉一般，转眼间，宇智波鼬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身畔。
  “跟我来。”
  宇智波鼬低声地说道，也不等琉璃有所回答，身形闪动，便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掠而去。
  少女轻叹一声，再次看了眼南贺河，转过身快速地跟了上去。
  无之隐状态下，除了宇智波鼬之外，整个宇智波一族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发觉到琉璃的存在，半个小时后，少女随着宇智波鼬来到了木叶村一个极其边缘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