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往不可求
“零零，快来啊！”
“零零哥哥，我们一起去捉迷藏，好不好？”
“零零，看这对花瓶好看吗？爸爸把它摆出来，零零要看好它，不要让弟弟妹妹们靠近啊！”
“零零，爷爷让你把那对花瓶拿去给他，我的乖零零可以吗？”
……许多人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洛向倾还在轻声叫他的名字，他却恍若未闻，额头上冒出汗珠，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那张图。
他们……都是谁？是谁在和他说话？爸爸？爷爷？脑海里出现的这些亲人的称呼，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些人的面容，为什么他不知道爸爸和爷爷长得什么样子？
“桄榔──！”瓷器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它……碎了……碎了……！”那对花瓶变成了碎片，耳边的声音随即静了下来，只剩下这清脆的声音。
然而，没过多会儿，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像炸裂一般向他涌来。
“零零，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睡觉，好不好？”脑海中一个身影正跪在地上，面前还有那对瓶子的碎片。
跪在那儿的人又是谁？冷释零想不起来，那个让他去睡觉的声音和之前自称爸爸的声音是一个人。
只是他好像没有听话的去睡觉，还看到了一个颤巍巍的身影伸着拐杖打跪着的人的画面。
“老二，你做出这种事，我冷家怎么还能容你？”这个声音苍老而沙哑，冷释零觉得这个声音依旧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说话人的脸。
“二弟，你糊涂啊！你这是要害得我冷家无法立足吗？”
“二弟，你走吧，离开冷家吧！”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没过多久，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滚出冷家！冷家没有你这样的孽子！”
然后就是门被狠狠地关上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似乎也都沉寂下来，只剩下那道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巨大声音的回响。
“零，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洛向倾着急的喊着，零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冷释零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轻轻地转过头看向她，手中已经捏皱到变形的纸轻轻飘落在地上。眼中的神色也渐渐消失，人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看着洛洛轻声说道：“这个已经碎了！”
看着冷释零的状态，另外几人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先取消了，洛向倾扶着冷释零，易允向吴老板告辞以后，几人就离开了蟠龙巷15号。
不过一会儿，几人到了一家饭店，几人进了一间包厢，点了一壶茶就让服务员先退下了。这时的冷释零已经安静下来了，他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茶香和热气好像让他更加平静了。他喝了一口茶，茶水的香味在舌尖散开。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眼睛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幽深。
“零，你刚刚是怎么了？”洛向倾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他，其他的几人虽然没开口，但是眼睛里同样带着担忧。
冷疏离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道：“我没事了，我只是刚刚看到那对瓶子的图片想到了一些往事。”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我幼年应该见过那对瓶子，而且，它碎了！”语气里带着郑重其事，虽然脑海里跳过的那些事已经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他记得那对瓶子是碎了，他亲眼看到它碎的！
“真的，我刚刚忽然想起了一些幼年的记忆，记忆比较混乱，但是我清楚地记得，记忆里这对瓶子是被我爸爸叫做二弟的人摔碎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摔碎它，但是我清楚地看到那对瓶子碎了！”冷释零怕他们不信，又接着补充道。
看到他面上的郑重的神色，另外几个人也都重视起来，如果那对瓶子真的碎了，那么现在被收在博物馆的那对又是哪里来的呢？
“零，那个瓶子碎在哪里？”洛向倾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开口问道。
冷释零揉了揉眉心，“那应该是冷家……冷家的书房！对，是那里！”
洛向倾咬了咬唇，道：“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冷家书房，那么那对瓶子就不可能是假的；如果冷家碎掉的那对才是真的，那就是说现在博物馆这对是假的，但是能够如此以假乱真的一对梅瓶，难道是……吴老板仿造的那一对？”
她顺着这样的思绪想下来，冷家曾经是京城的第一世家，那么所用之物不可能是个赝品，就算是个赝品，也不会光明长大摆出来，所以一定是真品。
零曾经就是冷家的人，不过关于冷家的记忆都已经不记得，原本她们都以为是零当年的年纪太小了，所以才会不记得，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冷家出事是在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的零已经有八九岁了，八九岁的孩童怎么会连自己的家人和家一点都不记得呢？
如果他一点都不记得，只能是有人对他用过催眠或者使了什么手段让零‘被动’的忘记这段记忆，但是现在因为一幅图片上的瓶子想起了一些，足以证明这对瓶子是冷家很常见而且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可是吴老板仿造的那对真的有那么像，这么多鉴别的大师都没看出来？而且，既然是仿造的，那些盗贼偷它做什么呢？”季舒白不禁疑问道，他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只能是随心而问。
洛向倾曲起手指，轻轻地敲着面前的桌子，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如果吴老板技术很高，而且还亲眼鉴赏过那对瓶子，那么仿造出一对瓶子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假设那一对是假的，指使那些盗贼去偷的人不知道，那说明只是为了钱或是利益的关系；可是若是幕后指使的人知道那一对是假的还要偷，我只能猜这对瓶子里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肯定是关于冷家的秘密，说不定这对瓶子就是解释冷家莫名消失的关键！”
“可是那伙人之前已经偷盗了好几个国家的国宝了！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多偷那么多东西呢？”长官疑问道，若不是那伙人偷的东西牵扯国家过多，也不会他亲自来调查。
“说不定只是随便偷偷，想要钱，不知道这是假的吧！”季舒白随口说道。
洛向倾闻言摇了摇头，又从先前长官手里拿到的文件袋里，那个袋子里不仅有华夏的国宝，还有其他已经被偷的东西，上面标着每一件东西的价值。
“我不这么认为，我刚刚看了一下，文件上写着的那些被偷的东西，我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国家偷得东西价值都差不多，唯有我们的这一对梅瓶……”她稍微拉长了尾音，接着说道：“所有的国家被偷东西都价值五千万以上，只有我们这一对梅瓶，高估了说也不过是五百万左右，这两者价值相差太多了。华夏国宝那么多，比这对梅瓶值钱的也不在少数，就连上亿的古董都有，怎么那些人就只要这对不过区区五百万的梅瓶呢？”
“洛洛说得对，前段时间博物馆收藏的另一件藏品就值五千万，若是他们真的想要钱，那么完全可以偷那个东西，何必追求这个不值钱的梅瓶呢？”
洛向倾点头，道：“所以我们应该可以肯定这对瓶子里有秘密，有幕后指使者想要的秘密，或者说他认为这里有他想要的秘密！”
“冷家的秘密？我的记忆也只是这一点点，冷家的秘密或许我知道，但是我想不起来！”冷释零无力的揉着脑袋，难道真的是曾经被催眠或是失忆过？不然不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没关系，零，你不要太逼你自己，冷家的事情肯定有人知道，我们可以先从冷家查起，还有那对梅瓶，它们还没被偷走，我们可以拿着它们先去吴老板那里求证，然后慢慢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洛向倾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