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魔鬼的交易
车辆缓缓驶离,周若初单手掬在车窗旁,外头的风打在耳边,有些粗粝,她抬手,正准备关上窗户,却在车外后视镜里瞥见了熟悉的两道一男一女身影正在交谈着什么。
女的不用多说,就是前她一刻被丢出公司的叶盼儿,男的……
她敛眉定睛一看,因为只是一个背影加上前进的车速,人影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见,会是谁呢?
她摇上车窗,仰靠着身后的座椅,心绪沉浮……
而此刻,龙煜集团门口侧角,躲在圆柱后头的叶盼儿看着周若初的车离开,双眼迸射出怨毒的目光。
明天开始,她就进不去龙煜集团了,更别提接近宫煜则。
现在唐风集团唐政不让她回,龙煜集团又被赶出来,落得这么狼狈地地步,全败周若初所赐!
“很恨她,巴不得她死对吗?”阴森森的凉音从后脖子上刮了上来,惊出了叶盼儿一身鸡皮疙瘩,她猛地转身,豁的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俊脸。
叶盼儿眯眼一看,抬手就将人推了开,脸色难看地斥道,“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害我现在连龙煜集团都呆不下去了,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滚当然可以,但在这之前,你真的能咽下这口被周若初踩得死死的窝囊气?”
纤细的指掌猛地圈握,因为太过用力,每个骨节都泛出几乎崩裂的白。
傅七夕这个名字五年来,每每因为宫煜则,被她在心里咬碎了千百遍,她就是死都没能泄她的恨,只要一天得不到宫煜则,傅七夕就是原罪。
可现在她不但没死,还活生生一身荣耀铩羽而归,将她打的措手不及。
这口气咽的下?她就不叫叶盼儿了!
将她被仇恨涂满眼底的戾气尽收眼底,宫承哲晦涩不明地笑了,“您可是堂堂正正的唐家小姐,我也真是想不明白,阿则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端着哄着,偏去帮周若初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好了,成功把你赶出来,他和周若初岂不是能名正言顺的偷鸡摸狗了。”
叶盼儿抬起黑气森森的眸子,声凉如冰,“你以为宫煜则跟你一样,是个女人就上吗?”
宫承哲没有动怒,反倒直接承认了,“我是没有阿则专情拉,不过这样的男人你不觉得更可怕吗,他只钟情傅七夕,五年来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周若初和傅七夕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你在的时候,他们都能暗通款曲,更别提你这个障碍被踢出来了,你猜,阿则还能忍多久?”
是,宫煜则早晚会忍不住,她太清楚了,因为周若初不是像傅七夕,她根本就是傅七夕。
生活条件才能或许会因为时间的磨砺有所改变,但是同一个人,无论怎么变,生活习惯一些小动作永远都逃脱不开,宫煜则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任由她们继续相处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发现的。
他把傅七夕看的比命还重要,他不会放手的。
那她呢?到时候成为一个有着他孩子却被毅然抛弃的单亲妈妈,成为豪门笑话,上流圈的话柄。
叶盼儿抱着脑袋,慌乱的拼命摇着,她双眼飘忽,猛地抓住宫承哲,就像抓着汪洋大海上的救命稻草,“说,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宫承哲弯起唇角,不急不躁地推了推镜框,笑的斯文极了,“你不要着急,我当然会帮你,记得吗,我说过的,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叶盼儿不傻,虽然心里慌,但还没有失智到眼前的男人也是一头老谋深算的狐狸。
“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清清,你是懿宁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说条件也太见外了,只是互惠互利罢了。”
“少来假惺惺那一套,我不想听废话!”
“你现在如果真的离开了龙煜集团才是把啊则推向了周若初,你要做的就是重新进去。”
叶盼儿翻个了白眼,还以为什么办法,无非又是顶着外力头衔把她安回去,先不说宫煜则会不会同意,就算真的进去了,她还是低周若初一等,这样的进去,和原来有什么差别,她照样是被周若初踩在脚下。
“你放心,这一次,你不但不会底周若初一等,而且还能打进董事会,稳坐龙煜集团的股东,周若初既然受命龙煜集团,她就是你的下属,她做的任何事,只要你想,都能挑出刺来,还怕对付不了她?”
叶盼儿听出了点猫腻,“龙煜集团的股东?你明知道宫煜则分毫股份都没给我,就连瑶瑶都没有,我没有股份怎么进董事会?”
“但你有唐风集团股份啊。”
叶盼儿怔忪,她是有百分之十的唐风集团股份,那是她回到唐家之后的一年,唐政给她的,市值不低,当初唐政对她说过,唐风集团树大招风,多少企业都想见缝插针,股份给她虽然受她支配,但一定要慎之又慎。
“你什么意思?”
宫承哲笑的无辜极了,“清清,你别紧张,我也是想帮你而已,你有唐风集团的股份,而我有龙煜集团的股份,两家公司价值不等,我作为你姐夫,自然也不会让你吃亏,我用我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换你百分之五的唐风股份,你觉得呢?”
叶盼儿对商场上的金融经济方面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龙煜集团的市场价值绝对不比唐风集团低,宫承哲的提议听起来的确诱人无比。
但她再傻也知道,宫承哲这只老狐狸是觉得不做亏本买卖的,他会这么好心,肯定有更大利益好处等着他。
“股份的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再想想。”
“当然,毕竟那是你的所有物,你说了算。”
唐之清为了宫煜则百般讨好,纡尊降贵,这么多年还是蠢的无可救药,交出股份,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宫承哲见好就好,点到即止,看着叶盼儿离去的身影,他抄起裤袋,冷薄的唇角轻抿而起,弯出笃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