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快穿] 第561节
“不可能是因为宫闱争斗,姑姑这些年一心向佛,表妹又早就出嫁,姑姑能得罪谁?”庄城看完信,问赶路赶得憔悴疲惫的亲信,“王叔,燕京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亲信才道出五皇子的事情,庄城听完一愣,想起了上个月他们才讨论过的五皇子与二皇子夺储之事。这一回父亲的亲信回燕京城,就是为了带信给姑姑,提醒告诫姑姑不要参与夺储之争。
前后脚功夫,姑姑就没了?庄城不可能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默默念着五皇子的罪名,眼睛突然睁大了。他冲出去,随便拉了一匹马就往青樾城赶去。
说完后庄城看着瑞和,“你真的不知道内情吗?”
“我如果知道内情,如何能瞒着你和表叔?”说着,瑞和脑中有一种想法一闪而过。
他不由得想起半年前徐嫔之死,八皇子因生母做下的丑事被迁怒,名声受损,从夺储之战中落败。
现在五皇子又因为“不孝无德,不尊君父”被逐出京,一听就是德行上的罪名。恰巧三天后中秋大宴,隔天庄嫔病逝……这三天相隔,细细琢磨起来很像宫中贵人的作风,别让“琐事”扰了中秋大宴,再让大宴粉饰太平,等热闹喜庆之后再料理“罪人”。
这种手段跟徐嫔的遭遇多么相似,兵不血刃,却能让皇帝无法忍受,无法原谅,如鲠在喉。八皇子和五皇子,都因此出局。
瑞和早知道二皇子是个阴险深沉的人,被别人尤其是弟弟们在背后偷偷嘲笑“断子绝孙”二十多年都能忍着,耐心地藏于黑暗暗中挑拨,如果说徐嫔与庄嫔之死是他做的,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这能怎么操作呢?五皇子是成年皇子了,早就搬出来开府别居……那就只能是庄嫔自愿且配合的!为了自保,瑞和当然往各皇子处安插了人手,知道二皇子站到最后险些成功,他当然往二皇子那边使劲,几年下来也颇有成效。在二皇子府的细作几年下来混进了花房,皇子妃喜欢爱,细作养花手艺好颇得重用。上个月,皇子妃身边的大宫女让她养两盆好看点的萱草花,到时候庄嫔娘娘生辰要用,细作自然照办。庶母生辰,二皇子府送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花的种类,那么多名花譬如海棠菊花,怎么送都不会出错,怎么要送萱草花呢?萱草花花语有母亲之爱的意思,送给庶母合适吗?二皇子妃的亲婆婆贤妃还活着呢,送庄嫔萱草花是几个意思?
细作起了疑心,便暗中打听一番,得知往年从未送过庄嫔花,只循例送一些摆件布料珠宝,再细细打听,还知道了以前二皇子妃从未给庄嫔送生辰礼,送礼这事是从三年前开始的。据说在一次宫宴上,二皇子妃与庄嫔谈论佛经,相谈甚欢,自此建立了交情。那细作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将这件事报上来,与其他细作的消息一起汇集到瑞和手中。
当时瑞和猜测,三年前正好是庄嫔所出公主下降的时间,庄嫔以公主婚事以表诚意投靠了二皇子,在夺储中站队。
现在看来,难道无关夺嫡站队,单纯是为了给公主谋夺一桩好亲事,而代价就是庄嫔这条命么?
可就为了婚事,这值得吗?
在瑞和脑中思绪涌动时,庄城抓着头发:“是啊,如果你知道的话不会眼睁睁让姑姑去死的,是我卑鄙无能——”他抬起头,眼睛发直,“我找你干什么呢,我哪里有脸找你,我们都没有发现姑姑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表妹的婚事有问题,从来没有,若不是你暗示我们,也许现在听到姑姑的死讯我们还一头雾水。”
怀着一腔愤懑痛苦从三余城赶过来,不过是自己在逃避,他奢望从表弟这里得到什么让自己得以解脱的话呢?
只是一门亲事,就只是一门亲事——
如果勇定将军府有权有势能给姑姑做靠山,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见庄城一脸痛苦,瑞和安慰道:“大表哥,深宫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伴君如伴虎,帝心难测,有些只是你的猜想,不一定有——”
“不,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也猜到了对吧?”
瑞和没说话。
“你肯定也猜到了,姑姑的死肯定跟二皇子与五皇子的争斗脱不了干系。你能够告诉我你之前是怎么发现姑姑与二皇子有关系的吗?”
沉默了片刻,瑞和说:“庄嫔娘娘生辰时,二皇子妃送了娘娘两盆萱草花。”
庄城呆了片刻,眼泪不停掉落。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庄嫔对庄城来说不止是姑姑,也是长姐甚至是母亲。其实他们年纪只相差六岁,庄嫔是老来女,比大哥勇定将军小了足足二十岁,勇定将军接到军令来三余城驻守时,庄城才五岁,父母都去了边城,只有才十一岁的小姑姑照顾他,像母亲一样给他温暖,像长姐一样给他关爱。他十五岁时才被接到边城,与小姑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果然,萱草花,慈母之心,就是提醒姑姑别忘了约定,表妹已然有了好亲事,是时候让姑姑拿出代价来回报了。”庄城狠狠擦眼泪,眼中的恨意如怒海波涛,不停翻涌,“善儿,我要回燕京城,为我姑姑讨回一个公道!”
第910章 嫡长子
庄城情绪已经失控,瑞和不敢劝他,等他稍微冷静些了才让人传点心茶水上来。
“我要走了。”庄城摆手,让瑞和别忙活了。
“大表哥,你要去哪里?”
庄城回头没说话。瑞和看出了什么却说不出阻止他的话,于是拿了一块玉牌给他:“如果你有急事要联系边城这边,就拿着这牌子去东大街碧玉坊,掌柜认得这块牌子。”
“谢谢你善儿,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你先别开口,我还得跟你说一句对不住,我不该怀疑你迁怒你。”庄城苦笑着说,接过玉牌后在猝不及防地跪下磕头。
“大表哥!”瑞和震惊万分,赶紧去扶。庄城没再说什么,拨开瑞和的手大步往外走,瑞和还沉浸在方才庄城的举动之中,慢两步追上去。骏马嘶鸣声中,庄城的背影在马背上越来越远,瑞和侧头吩咐:
“牵马来,我要去三余城。”
到三余城时已经是晚上,庄城果然没有回来。瑞和与勇定将军密谈了半个时辰,出来时就看见庄域坐在廊下正眼巴巴地看着书房,见他出来一蹦三尺高。
“善儿!我父亲我大哥,我——”庄域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睛都是红血丝。
“小表哥别担心,大表哥心中有数,他会没事的。”
这种安慰太无力了,庄域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是,是啊,大哥会没事的,可是他就这么回京城我很担心,武将无诏不得入京啊。”
“表叔说了,会以擅离职守的罪名将大表哥的百户之职撤下来。”
庄域白了脸:“大哥花了好多年才当上百户的,边城要升官那么困难——”
瑞和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大表哥,以后他一定还能再爬上来的,如今只要他安全就好。”不然的话顶着个岁城边城军百户的名头擅自进京,以后被人拿来做文章就是个死罪。
他没有在三余城滞留太久,事实上这两天他也有紧急的事情要办。
回青樾城时已经是凌晨,他囫囵睡一觉后就去演武场看卫家军训练。
正午时亲信过来请示:“大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出发。”瑞和抬头看了看天,黑云在空中不停翻卷,他摇头:“别等午夜了,我们入夜就走,凌晨会有雨,别被困在路上。”
“是。”
这五年来,随着卫家军逐渐成型提供兵力援助,探查西厥的工作有了突破性进展,去年瑞和终于找到了西厥人屯兵的地点之一,但屯兵数量还无法确定,那处屯兵点估计屯兵不少于两万。皇帝令他尽快查明西厥详细屯兵数量,以及找到西厥铁矿的位置。前天,来青樾城的西厥商人买了许多木炭,说是要过冬用,数量并不算多,瑞和却早就盯准了他们,决定今晚跟着那些商人走,找到炼铁的隐蔽场所。
亲信咧着嘴笑:“终于能找到他们的铁矿了,今年取得的进展不小,咱们的任务可算走到头了。”
“是啊。总算到头了。”瑞和收回看天的视线,目光落到燕京城的方向。
其实这几年他有意延缓进度,暗中培养更多人手与布局。明面上卫家军只有两千人,其实现在已然有五千人,其他三千人散布在其他地方。几年间,他找尽机会用催眠的方式在三余城总兵勇定将军、岁城总兵以及青樾城总兵和这三城的镇抚使脑海中埋下种子,只等时机成熟就能够调动这三城的兵马。
更多的他就没办法了,他跟其他城池的总兵与镇抚使没有工作上的接触,他的功夫也无法支持他顺利多次潜入其他城池的总兵府和镇抚使府,对他们进行催眠。
不过不着急,以后总会有合适的机会的。
在知道徐嫔因淫乱宫闱被赐死之后,他就知道这辈子新帝继位应该会提前,果然,不久之后二皇子也对外公布了自己的子嗣,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在外人看来,二皇子这一步是臭棋,皇帝必定也会有芥蒂,可若是二皇子认为哪怕名声受损也有信心夺嫡成功呢?
他一定是有置五皇子于死地的绝招了。
燕京城肯定会提前乱起来了,为了大燕安稳,他也得抓紧速度在皇帝还在位的时候拿到一道旨意,那才是今后立身的根本。
毕竟上辈子二皇子铲除掉所有有竞争力的弟弟后,逼皇帝让位。二皇子年纪也不小了,他一天都等不了,没想到皇帝直接立九皇子为太子。于是二皇子走了一条跟先太子相似的路,领着数百亲卫攻打皇宫,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不消半个时辰就被尽数消灭,二皇子也被射杀于长阶之下。
以瑞和对皇帝的了解,在传位给新帝之前,皇帝必定会想要先铲除掉西厥这个隐患,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今晚的任务势在必行,拿到铁矿的位置与详情后他将会回燕京城一趟,亲自向皇帝讨要旨意。让他这个没有子孙后代的将死之人领兵,才能让穷途末路的皇帝安心,他会亲自向皇帝展现他的忠诚与奋不顾身的英勇决心,换取征战西厥的总统领的权力。
如果以后这具身体的血脉问题不会再掀起风波,那么兵权他会返还。可若是新帝介意怀疑……兵权就是自己的护身符。
唉,想好舒服地活着,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这倒也不麻烦,但有时候内心免不了觉得疲倦。他能够冷静地应对各种事件,却无法淡然地面对各种复杂的感情,比如这两日他总能想起那天庄城痛苦的神情,还有那毫不迟疑跪下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
那种与亲情有关的沉重酸涩的情感,一贯能引起瑞和强烈的共鸣。设身处地来看,如果对庄嫔之死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恨意不会比庄城少。
当天晚上,瑞和亲自带人跟踪着那队西厥商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草原。因筹谋多时准备充分,这一次行动很顺利,瑞和终于找到铁矿所在之地,还有一桩意外收获,便是捕获了西厥席林部的王子!
席林部就是深迁入草原深处那七部之一,据瑞和调查,那七部这些年瞒着外界再次统一立国,国号为耀,其中席林部为首部,执掌大权。经过审讯这位王子位居第三,称三王子,今夜他之所以出现在铁矿这边,带着三五亲信鬼鬼祟祟,是因为这片矿是他的二哥在管理,前一阵他在与二哥争夺某块牧场时失利,怀恨在心,于是想要来这里搞出一些动静,比如偷走一批刚做好的铁器,让他二哥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这位满脸阴郁眼神暴躁凶狠却显出两分傻气的王子,瑞和轻声问:“你们几个人怎么运铁器呢?接应的人在哪里?”
将接应的人一网打尽,绑回青樾城。
经过审讯,这位三王子知道的核心机密并不多,这处秘矿已经是他知道的最大秘密了。这个秘密还是他偶然发现的,他甚至不知道屯兵数量和地点。不过没关系,瑞和对新成立的西厥王国很感兴趣,审出不少好东西。
“只要你听我的命令,你可以做达雅西。”达雅西是西厥国大王的称呼。
三王子看着瑞和的眼睛,眼神逐渐迷茫:“只要听你的命令,我可以做达雅西。”他不停念这句话,然后瞳孔不停收缩扩张,最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浑身是伤的三王子在沼泽边上被来采摘水参的人发现,他脖子身上独有的王族纹身让采参人大吃一惊,赶紧招呼同伴过来帮忙将人拉起来,再晚一点三王子就会被沼泽吞没了。
“咳咳!”在帐篷里醒来的三王子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忽然笔直坐起来,“送我回席林部,二哥害我!”
给西厥王族留下点麻烦后,瑞和将密折送出去,等待皇帝的回复。
半个月后,皇帝的回复送达,应瑞和在密折里最后的请求,他让瑞和回京述职。
安排好留守卫家军的工作后,瑞和带着两百卫家军以让陛下亲自阅览重建的卫家军是否合格的理由前往燕京城。抵达燕京城的这一天下起了大雪,瑞和没有停留先去吏部报道,递牌子进宫,这才安心回武安侯府。
一番久别契阔后老夫人拉着瑞和进内室,遣退下人,跟瑞和说了一件事:“听说皇后娘娘生病了,我给你送了信,好在今天你就回来了。善儿,你得去看看她。”
“好,我会去的。”
“我准备好了老参,一会儿你顺便带走。”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还记得你来我身边时只有小猫儿那么一点,现在却长成大人了,你方才进府时,我恍惚像是见到了你祖父,那样高大挺拔,襄裹着来自边城独有的沙尘气味。”她眼中满是怀念,“最近我总是梦见你祖父,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跟着他走了。”
瑞和鼻尖一酸:“祖母别这样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就是这么一说。”老夫人摸摸瑞和的头,“能梦见你祖父我很高兴,不过我才不想走呢,我有大孙子小孙子,现在还有曾大孙子曾小孙子了,哪里舍得走呢。”
“对了,上回我听父亲说送泓儿他们夫妻到外面读书避开风波,怎么明意和孩子还在家呢?”
老夫人叹气:“他们夫妻关系处得不好,是明意自己带着孩子回来的,你娘气得不行,去信把你弟弟臭骂了一顿。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你是孩子大伯,有时间多教导他们。”
瑞和什么都答应,又谈了一会儿才走。
第911章 嫡长子
出了明德堂,万氏的人守在廊下又将瑞和请去主院。多年未见,万氏对这个大儿子更添陌生,从大儿子脸上她看不到一丁点熟悉的地方,说话难免拘束。瑞和恭顺地垂眸:“母亲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听儿子这么问,万氏也就不绞尽脑汁想话题寒暄了,揉着手帕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表弟,就是玉儿,这几年下场总是考不上……书院的先生说,玉儿思绪太杂心态不好,越是强求越是烦躁,便更加考不上。他以前读书多好啊,你舅舅说他考童生绝对没有问题,结果出孝后这几年下场,他一次都没考上。”万氏说着眉毛发愁地拧在一起,娘家就剩这么一个男丁,不成才可怎么是好?”
瑞和心中一动。
“母亲,玉儿表弟也才二十岁,未来还有大把时光,您不用太着急。”瑞和垂下眼睑,轻声安慰。
万氏如何能不着急?
“你舅母精神不好,这两年我给你表弟说亲,一个好人家都说不成。”说到亲事,万氏脸上就带上些怨和羞恼,“不好的人家倒是肯呢,我且看不上。万家当年是怎样的门楣,如何便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听着万氏喋喋不休地埋怨,瑞和没有说话。万林恩和万征章全都神秘死亡,万舅母又患疯病,万征玉自己又不出色,一介白丁,好人家的姑娘但凡有得挑选都不会愿意嫁给他。
“我也是没法子了,你表弟说他沉不下心读书,不想读书了,原本想给他捐个功名再谋个差事,结果——”万氏很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努力为侄子找出路。
“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万氏咬着牙:“钱都使出去了,结果事情没成,费尽心思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宁河公主插手阻拦的。宁河公主势大,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件小事得罪她。”可那件小事对万征玉来说是关乎前途的大事。
“善儿,宁河公主肯定是记恨当年章儿被指认消失在她公主府,你舅母曾经坚持要入府搜的事情,燕京城玉儿是呆不下去,年初时我托人把玉儿的户籍迁回老家,没想到宁河公主这都不愿意放过,在老家也没办法为玉儿捐功名。”万氏期待地看着瑞和,“走仕途这条路是被宁河公主切断了,我想着这几年你在边城也算经营有成,能不能把你表弟也带过去?他做事仔细,让他干一些后勤的工作,也是一条出路。”
没想到万氏竟然抱着让万征玉跟着他混事业的念头,瑞和却不可能让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跟在身边,谁知道哪一天万征玉会跟万征章一样,突然就“觉醒”了,恢复前辈子的记忆呢?他在青樾城经营的东西全都是机密,经不起一点风险,他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浪费来监视万征玉。
“母亲,表弟从小读书,若是不走科举太过可惜了。我猜想他多次下场失利是因为那一年舅舅和大表哥相继出事,后来舅母又身体不适,这才无法专注,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能够走出桎梏,重获新生的。”
万氏爱听这话,又听瑞和说:“表弟若是当了文吏,以后就不能科举了,文吏升官极难,在边城那贫瘠的土壤里就更难了的。且边城气候饮食都与边城大不相同,我去边城那是逼不得已,调令一下不能违抗,表弟却还有选择的余地的。舅母身体也不好,若是表弟长久离家,舅母如何放心得下?若是母亲真想为表弟寻文吏之职,倒也不必非得到边城,我有一二旧友外放在南边,表弟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他引荐,南地远离京城,想来宁河公主便是想要使坏也鞭长莫及,表弟想要回来探亲,走水路也十分便宜。”
一通话下来,万氏的想法便被打消得七七八八了,她有些犹豫:“南地听说多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