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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第66节

  果然一提楼下花园芮琼芝脸色就有点不自在:“也谈不上打理。我是喜欢花草,无聊的时候种着玩玩还行,要养得好不容易。很多品种都很金贵的,还要定期打药、除草,我种得比较随意就不太好看。阿臣他爸爸还嫌我浪费太多精力在上面,夏天又招虫子,所以我后来都不怎么管了。现在搬出去一个人住,我才请了专门的师傅帮忙料理,也跟着学学艺。”
  “原来是这样。”
  芮琼芝喝完了牛奶,心情也完全平复下来,靠着床头坐着,忍不住摸摸曲嘉倩的头发,少见地露出点爱怜的神色:“还是女儿贴心,你爸妈真有福气。阿臣也有福气,能有你这么好的太太。他是太任性了,你知道的,他这个病也不懂考虑别人的感受,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婚姻大事,哪是随便说取消就取消的呢!等他回来了,我好好说说他。你这么好的女孩儿,他肯定喜欢你。”
  那倒大可不必……曲嘉倩心里呵呵干笑几声,面上还要装出殷勤,扶芮琼芝重新睡下去,在旁边等着她重新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关上门离开。
  俗话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房子的女主人居然害怕在这房子里睡觉,都传得玄里玄乎的说闹鬼了,也不见澄清,可见这“亏心事”一定没少做。
  曲嘉倩下楼时习惯性看表,才发觉自己那块百达翡丽居然没在手腕上,心头不由突突一跳。
  这表是她看中了喜欢,哥哥曲嘉明买来当作礼物送给她的,刚戴了不到两个月。
  其实那时候老哥就已经知道她从律所辞了职,有打算离开美国去别处走走看看,这块表算是一种无声的支持。还开玩笑说她要是在外面真没钱混不下去了,把这块表卖了也够撑一阵子。
  不会这么快就没了吧?
  她脑海里报警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回到聂尧臣那个房间以后,赫然发现表在桌上放着呢,看来是刚才临睡前顺手取下来了,想事儿想得太投入不记得放在那儿。
  表是找到了,但脑海里的念头还没有马上散去,尤其看到那个半开半闭的窗户,她灵机一动,忽然就想到个好主意。
  天快亮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的电话:“喂,你好,我住的地方好像有小偷进来了,我有一块手表不见了。”
  …
  民警一刻钟左右就赶到了聂家花园门口,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很快通知了市局刑警队。
  光表壳就镶嵌了一百多颗钻石的名表,价值三四十万人民币,这可不是普通的盗窃案了。
  况且附近有同僚盯梢,也是早就通知到位的,为了不打乱他们的行动计划,还是通知市局直接到场处理比较好。
  邱含琦拎着勘察箱进了现场,脑海里回荡着一首老歌的旋律——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欢喜不用说了,他们盯了两天两夜,全员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都只能在院子外围转圈,现在可终于走到这个花园里面来了。
  忧……看曲大小姐那一脸镇定自若的神色,哪里像是丢了东西的苦主?
  秦飞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做多余的事,看来她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怎么样?”
  田隽过来问她话,胡子拉碴,眼下泛着乌青,一看就加班加点盯梢给熬的。
  “外围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这房子本身也没装监控探头,只有前后路口有公共探头,要看昨晚的视频才知道有没有可疑人和车辆进出。屋内的痕迹还没开始看。”
  不用看也知道不可能有吧?
  曲嘉倩还在口若悬河对着做现场笔录的民警说个没完。
  邱含琦看她一眼,让身边技术科的同事先上楼去房间里看看,自己则朝他们那边走过去。
  “东西丢哪儿了,心里大概有数吗?”
  “我不知道啊,反正昨天开车到这儿的时候表还在手上,我还抬手看过时间。然后我到花园转了一圈,房子里也到处看了看,不确定表是不是那时候掉了,反正后来我就没再看过,一直拿着手机,到后半夜突然醒过来才发现表没了。”
  这样的描述如果不配合相应的痕迹物证,也很难说就是外面的人进来把表偷走了。
  但曲嘉倩应该是故意把侦查方向往模棱两可的方向上去引。
  不是偷的,那就是不小心落在这家里某个角落了,能找到就不用破案了呗。
  讯问的同事也很有经验:“那我们先在你去过的地方找找,说不定只是疏忽大意弄丢了,不一定是被偷了。”
  邱含琦看了看花园里的痕迹。
  昨晚天气不错,没有下雨,但是刮风,花园里的泥土应该被风给带起来不少,又有落叶,无人及时打扫应该显得十分脏乱。
  但地上偏偏干净得一目了然,很显然是被人打扫过了。
  “你们今天谁扫过院子了?”
  曲嘉倩当然知道瞒不过她,也就装无知:“我心里急,早晨起来也在院子里找了一遍,光线不好,地上东西又多,就拿扫帚大致扫了扫,全都在那边堆着呢!”
  她指了指那片刚被翻动过不久的地方,怀疑的种子就在这里埋下,而现在那块角落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庭院垃圾。
  怎么说呢?这简直就像拿到考卷之后有人冲进来硬塞给你一份小抄,让你把考试当成开卷。
  邱含琦还是示意同事们过来扒拉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真的混在里面。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在这乱翻乱看的?”
  芮琼芝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有穿透力,想忽略都不行。
  她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穿着宽大的丝质睡袍,只在外头套了一件长外套就下楼来了。
  她拉住曲嘉倩:“嘉倩啊,你快让他们住手。你手表丢了,又是在我们家里丢的,让阿臣重新买一块送给你就行,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让警察上门来,快叫他们走吧,啊?让他们走!”
  “伯母,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我昨天开的车太张扬了,有可能被人盯上了,他们确认一下夜里会不会有人□□进来了,也是为我们的安全负责,没事的。”
  “怎么没事!我刚拒绝了他们的搜查证,不让他们上门搜查,这么快,就说我们这里有东西被偷。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就是想从这个家里找出些什么东西来,好编个莫须有的罪名要害我们聂家呀!”
  说着竟然哭嚎起来,人也像被抽了筋骨一样软下去,整个人滑到地上。
  曲嘉倩扶不住她,想要拽她起来,托着胳膊却是一点儿也拉不动。
  她没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也很狼狈。
  周围本来低头找手表的民警只得先过来安抚芮琼芝。
  “小邱,你来看看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呀,亮晶晶的……”
  有人在一堆树叶中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邱含琦刚拿了根树枝想要拨开看清楚,冷不防芮琼芝立刻扑过来:“住手……我叫你们都住手!今天谁要敢在这里乱翻,除非从我身体上跨过去!”
  邱含琦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旁边的同事赶紧伸手扶住她。控制芮琼芝的民警要拉住她,却又轻不得重不得,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终于暂时压住混乱,所有人都看向大门口,聂松不怒自威地站在那里。
  芮琼芝看到他也愣了:“你……你怎么来了?”
  聂松沉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很快转过身,侧面看他肩背笔直如刀削,深色西装不仅显得严肃,更显出几分冷酷。
  他刚从车上下来,这会儿却又走回车边,拉开后排车门。
  后座上又下来一个人,满头白发,脸颊浅褐色的皮肤布满褶皱,由他搀扶着,竟然是聂家久未露面的老爷子聂坤鹏!
  “不是要把花园起底挖开吗?动手吧。”老爷子面色沉郁,但神情镇定,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挖,我也想知道这下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第70章 你太贪心了……
  海岛也吹了一夜风,早晨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落地窗前只拉起一半白纱,阳光肆无忌惮洒了一地。
  早起的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下棋,输了的人要任凭对方发落。
  赵元熙的棋还是聂尧臣教的,却很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时不时的能赢他一回。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有心相让。
  像今天这样下了赌注的,他就有了好胜心,卯足劲儿要赢她。三局两胜,元熙已经输了一回,这局刚过半,她发现自己有一步失着,已经失了胜算,立刻举起手表示认输不玩儿了。聂尧臣却不肯,拦腰一抱把她拖回床上:“陪我下完这一局,你不一定输的。”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起床后的慵懒,闷在她颈侧,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非要被将死了才叫输啊?然后等着看你复盘,看我是怎么自投罗网的……聂总,你好变/态。”
  聂尧臣亲她一下,手臂把她拢得更紧了些:“我只是想跟你下棋,怎么就变/态了?”
  “就是变态……哎呀,你手放开,别挠我,好痒!”
  她咯咯笑出声,歪着倒在床上,他立刻追过来把她裹进怀里,找到她的嘴唇,细细密密地吻。
  两人缠绕在一处,窗边白色纱帘被风吹动的影子在他们身上轻晃。
  输赢不再分明,她还在亲吻的间隙好声好气跟他商量:“和局,好不好?”
  他眼睛里全是她的倒影,温柔如春江水:“好,但要有条件。”
  棋局其实早乱了,棋子散落一床,他刚才所执的黑王被她的脚丫蹬到一边。
  她身段柔软无度,往上送了送:“这还不算条件啊?”
  他摇头。
  “你太贪心了……”她抚着他的嘴唇,挑动他的欲念,“那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
  两个人在段轻鸿这个无名小岛上的日子,好得蜜里调油,仿佛真的忘记了现实中的纷纷扰扰,像出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一样,无论对方有什么心愿,都想尽办法去实现。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倒是让人甘之如饴。
  聂尧臣轻咬着她的嘴唇不舍得放,想要的东西还没说出口,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起来。
  他是听到手机就一定会接的人。何况再怎么逃避现实,工作不能放下。他负责集团公司的研发部门,总有项目进度要来向他汇报请示,上千号人靠他吃饭,经常半夜都还在视频电话。
  但他看到这个来电时的神色有些微妙,很显然不是工作电话。
  “我想喝你冲的咖啡。”他终于向元熙提了条件。
  她知道他是为了把她支开,并不高明,但也不点破。
  元熙在他唇上又吻一下,才拢了拢衣服,下楼去了。
  余光瞥见他在窗边接起电话,隐隐有交谈声:“……我妈妈?嗯,我知道……”
  楼下餐厅吧台有极为专业的全自动咖啡机,咖啡豆来自近水楼台的印尼,以及苏苡从非洲肯尼亚带回来的蓝山。
  100寸的超大电视在宽大的客厅里正正好,画面中当红的女子团体正边跳边唱,殷长安正跟着音乐学跳女团舞,儿子就在旁边跟她一起跳,母子俩学得有模有样,动作竟然相当整齐好看。
  赵元熙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一曲终了,还是小不点儿发现她,指着她说:“77……姨姨。”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听聂尧臣总叫她77,觉得这个称呼好发音也跟着叫,爸妈都说这样不礼貌,才又把姨姨给加上。
  长安跳舞跳出一身汗,面色微红,回头看到她,又连忙过去:“77你这么早起来了,是我们吵到你吗?”
  他们也都终于不再称呼她赵小姐。
  “不是,我下来冲咖啡。你们继续,没关系的,楼上听不到声音。”
  她刚刚看得入了神,不是看长安母子,而是电视画面中的女团。
  saki在其中,虽然不是c位,但也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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