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桥边的姑娘
情急之下，林阳反击一掌，女人愣正着，亲眼看着自己的匕首转了个弯儿，向自己的脖颈处刺来。
来不及眨眼，匕首已经刺破血肉，强烈的痛感袭来，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女人眉头微蹙，一脸痛苦。
她很清楚，对方没有用尽全力，否则这一刀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自知不敌，更不能硬拼，以免被对方抓住，逼问不停，为今之计，走为上。
林阳看见鲜血流出，也是于心不忍，“喂，你还好吧？我送你去医院啊。”
女人狠狠地瞪着林阳，林阳一脸无奈，“你不会也要服毒自尽吧？我感觉你长得应该挺好看的，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姐姐，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你总该告诉我，杀我的原因吧？如果你只是职业的杀手，那你也可以告诉我你是受谁所托？你不觉得我很无辜吗？”
女人一言不发，转身要跑。
林阳急忙去抓，这个女人是唯一的活口，说什么也不能放她离开，“喂，别跑！”
女人回眸，凉风起，掀开了女人的面纱，然而只是一瞬，女人便纵身跳入洛水河中。
“是你？”
眨眼之间，水面已经恢复平静，没有血迹，也没有波澜，寻不见女人离开的方向，好像从来没有什么黑衣人出现，也没有蒙着面纱的女人来过，林阳站在桥边，不觉叹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林阳并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容，然而，他却看见了一颗泪痣，在左侧的眼角下方，妖冶而妩媚。
杨程雪？
怎么会是她呢？
她为什么要杀自己，那些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杨程雪也知道奇石山？可是他叫小武调查过杨成雪的背景，小武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又是奇石山，他隐隐觉得是有人故意引他去探寻某个真相，而这背后的目的，他却猜不透。
十分钟后，十里外。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跪在一个老者面前，胸前渗出一大片血迹。
“师傅，对不起。”
“任务失败了？”
“是。”
“你带去的人呢？”
“全部服毒自尽了。”
他们服下的毒药是特制的，当毒药进入食道之后会立即肠穿肚烂而死，随后的半个小时之内骨头渣都不剩，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来过这个世界。
老者鹤发童颜，坐在轮椅之上，脸上没有表情，“那你，怎么还活着？”
杨程雪依旧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伤口痛，或是因为来自内心的恐惧，她此时浑身战栗，“轩辕弟子，可杀不可辱，师傅训诫，雪儿从不敢忘，雪儿只是有一事不明，特回来向师傅请教。”
“哦？”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老者笑了，“为什么不能杀？雪儿，这不像是你会问出的问题。”
“我只是好奇，师傅，你知道我也在北城……”
老者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芒，“你认识他？”
杨程雪点头。
“你喜欢他？”
“不！”杨程雪急忙低下头，“雪儿不敢。”
老者没有言语，而是按下轮椅上的按钮，沿着山路朝着深山之中的一栋孤零零的别墅滑去，杨程雪急忙跟上，进入别墅大厅。
老者打开了dvd，放入了一个碟片，读碟播放，影像竟然是黑白的，看上去应该是年头很久远的东西了，画面中有一个健硕的老人正在练功，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堪称登峰造极，这是杨程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是师父交给他的武功，也远不及这个厉害。
而练功的背景，杨程雪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就在这片山上。
“师父，这是？”
老者关掉了dvd，“你觉得这套武功怎么样？”
“很厉害，气势磅礴，以柔克刚，有一种大家风范，但是，其威力却是不可估量的，一旦杀戒打开，那么，势必会血流成河，我觉得与本门武功相生相克……”其实，杨程雪想说这个人的武功比师父的更厉害，可她又不直说，只能拐个弯。
老者悠悠地呼出了一口气，“这套武功我练了许久，只得其形却不得精髓，这也是为师毕生之憾啊。”
然而，杨程雪还是不明白，这与师父让他刺杀林阳有什么关系？
老者敏感睿智，像是洞察了杨程雪的心事，淡淡道：“他是那个人的外公。”
“外公？”
“没错。”老者眼神一冷，“我与他仇深似海。”
“那这个人呢？”
“已经死了？”
“死在师父的剑下？”
老者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说明。
杨程雪还是不太懂，师父与林阳的外公有血海深仇，而外公已死，师父为什么要刺杀林阳？就算林阳是那人的外孙，但也是第三代人了，何苦要赶尽杀绝呢？冤冤相报，何休何止啊？
当然，她只是在心中思量，却并不敢说出来。
也不是师父是否洞察了她的心事，她总觉得师父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不论她在想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她急忙低下了头，师父悠悠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杨程雪眉心一跳，向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师父，雪儿去了，原谅雪儿不能为师父尽忠尽孝，师父保重。”
说完，杨程雪便转身往出走。
老者笑了：“你要去哪？”
“雪儿去自裁，不想脏了师父的眼。”杨程雪口中已经含了毒药，只要将毒囊咬破，便会立即身亡，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治。
“站住。”
“师父？”
“师父逗你，你还当真了？师父哪能舍得我的雪儿去死呢？你可是师父的心肝小宝贝呀。”
杨程雪脸色一红，如此折磨，却是比死还要难受啊。
“既然这次任务失败了，那么下一次任务，你一定要出色完成。”
“是，雪儿一定尽力而为，决不辱师父使命。”杨程雪疑惑道：“师父，新任务是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这鱼腥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难闻死了。”
“哦。”
“包扎好伤口之后，到我房间来找我。”
杨程雪抿了抿唇，纵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却也只得应承下来，“是。”
“哈哈哈！”
老者的笑声让杨程雪脊背发凉，浑身战栗。
而老者似乎很满意杨程雪的反应，按动手下的按钮，控制着轮椅朝另一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