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老师【二十】
虽然他们都没有钱，但是……经历过大起大落, 没有钱只是小问题。
为了顾及容雅的感受, 没有点猪猪，桌子上是红烧兔肉、烤鸭、手扒鸡、大盘鸡、藕片、青菜、红烧鱼、香辣小龙虾……等, 满满当当, 散发着诱人香气。
这一桌一共有八人, 分别是容雅、林意柔、天宝、桥姬、夕、莲卿、李雷、韩梅梅，还有几个没化形, 分别是尼古拉斯葱、gg、小绿。
大象太引人注目，被他们悄悄放进了野生动物园，让它伪装成那里的本土象。
这群人的打扮过于个性, 吃得又多, 不停要求加菜，引得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拍视频。
还有本地人赶来直播。
很快被一个美食大v转发, 竟然火了。
“今天在大排档看见好多二次猿人！#照片#”
“那个绿色火焰的道具好逼真啊！”
“四个小姐姐都好看！什么时候出道啊？跪求她们出道！”
“我好像看见我初中辍学捡垃圾的同学天宝了！”
“那不是我们公司失踪的美工容雅吗？”
“好厉害啊, 他们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了！”
边上的人拍了一下她们吃空的盘子, 已经堆了一米多高。
虽然史莱姆学院里面也有食堂，能够满足日常所需，但味道很奇怪…没有活人做出来的烟火气。
一出来几人就刹不住嘴，胡吃海喝。
“那不是你家徒弟吗？”
天一掏出手机给姜萝看。
一个本地直播正在推送视频。
xx大排档惊现多位大胃王！
正是天宝、容雅等人在大快朵颐, 林意柔也入镜了, 正在啃鸡腿, 一脸油。
姜萝与林寂对视一眼, 各自沉默。
“靠吃得多出道……很妙啊！”
天一是一个很时髦的天魔, 时刻不离手机，每天靠手机刷各种沙雕段子获得快乐。
姜萝与小绿之间有联系，隔得近的话，能感应到它具体的位置。
摸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吃饱了，腆着肚子瘫在椅子上。
大排档的老板拿着菜单，躬身问道：
“你们谁来结帐？”
那几人左顾右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姜萝一进去，大家都十分激动。
“老师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
姜萝这时候已经松开了林寂的手。
有天一在，他完全逃不走。
这些学生都好热情啊……
全部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姜萝，仿佛看到了再生父母。
“我们这里是小本生意…今天的食材都被你们吃光了，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儿……不是我不肯做好事，实在是生活艰难……”
大排档的老板一脸苦涩，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把视线投向了姜萝。
所有学生脸上都写满了五个大字——
我们没有钱！
姜萝兜里空空的，也没有钱。
“林寂，这么久不见，请大家吃一顿饭吧。”
姜萝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寂。
林寂嘴角微微抽动，他现在的身体都是直接由幽影凝结而成的，身无分文。
“还是让我来吧，老板，支付宝还是微信？”
天一看着这一群穷鬼，心下叹息，掏出手机扫一扫支付。
大排档的老板最后也没想到是由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来结账，非常同情这个交友不慎的少年，老板特意给他抹了零头。
“谢谢大叔！”
实际上还没到三十岁的老板笑容彻底消失。
天一十分有礼貌地道别，然后打了个电话，没多久门外开来了一排豪车，为首的车门打开，下来一排西装男，齐声大喊道：
“少爷好！”
然后一齐躬身，请天一上车。
围观群众纷纷看呆了。
姜萝看了一眼林寂，为什么同为天魔，天一这么有排面，他却那么…穷？
有时候眼神很好读懂。
林寂不想再看这一群画风与他天差地别的人。
“我是你们老师的朋友，你们可以叫我天一师叔。”
天一又开始找其他人搭讪。
“师叔好。”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天一，但是他结了账，还长了一张好人脸，让这几个人倍觉亲切。
天一舌绽莲花，把每个人都狠狠夸了一顿，就连小绿都没有放过，直夸它有光泽，颜色漂亮。
车开到了一家私人别墅。
天一让他们先各自找个房间休息，史莱姆学院的事他会处理好。
“前辈，您被分尸之后，这么多年都在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我受伤很重，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全世界都是我的分｜身，我花了很久，不停找回分｜身……”
“原来是这样的吗？”姜萝看着天一房间里贴在墙壁上的海报。
穿着一条大裤衩、戴着墨镜的天一在游轮上，左右两边各一个美女亲着他的脸蛋。
还有他在海上骑海豚……
在沙漠里骑着狮子……
雪原里骑着熊……
“是啊……那些都是我寻找分｜身的宝贵的过程。”
天一面露沧桑，甚至还有些脆弱。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对付主神？”
“等它把荒境吞噬完，就会出来的。如果我们现在去荒境，只会和它同归于尽。等它出来，会被此间规则限制，无法吞噬生灵，力量受损，也没有办法补充。”
“我圈了一块地方，适合战斗，等她们休息好了，立刻启程去那里。”
天一指着地图上的一大块沙漠。
“好。”
见天一有数，姜萝也暂时放下心来。
林意柔并没有吞噬幽影，她时常昏倒是因为她的伴生幽影比她更加强大。
在关在史莱姆学院的那些年里，她并没有任何提升，她的幽影却在外界大肆扩张。
二者力量不对等，林意柔睡觉的时候，身体在疯狂成长，在努力跟上幽影的步伐。
“你对她太温柔了，这样并不能让她成长，幽影不死光，天魔是不会死的，缺胳膊少腿也能瞬间长起来，如果你想让她活下来，最好还是下手狠一些。”
天一摸了摸林意柔的头。
这孩子…再不长大，迟早会死在幽影手里。
姜萝依然在训练林意柔的力量操控能力。
如天一所说，换了一个更残酷的方式。
姜萝把绿猗丢给林意柔，然后让林寂亲自下场用灵枢剑与林意柔对战。
为了不把天一的别墅弄塌，每次对战姜萝都开了结界。
林寂是真的没有留手。
剑光一闪，林意柔就被劈成了两截，全身流动着墨色光华，没有血液……伤口自动愈合，爬起来再战。
刚开始姜萝还有些看不过去，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每天看林寂玩水果忍者。
林意柔越来越强，同时对林寂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现在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林意柔十分抗拒林寂，现在已经会朝他翻白眼了。
每次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的相处模式，姜萝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狼人。
但是林意柔打完架，就会扑到姜萝这里来，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瞬间变成小甜甜。
林寂没少用眼神剜姜萝。
偷妹妹的贼。
“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在天一的别墅里住了几天，众人终于迎来了去大沙漠公费旅游的机会。
这一次去的人只有姜萝、林寂、林意柔、小绿和夕。
其他人留在别墅里，相互照应。
当主神消亡的时候，在史莱姆学院里得到的所有力量会消失，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情况，为了防止他们在失智情况下互相残杀，姜萝挨个设置了封印，让他们回复到普通人状态。
天一的别墅也被他亲自动手封了起来。
防止这些人遇到危险。
这些都算是他给姜萝的见面礼，以后可能会再次相见，关系处好一点，总是没错的。
……
就算在一望无垠的戈壁上，林寂和林意柔之间的战斗也没有停止。
他们都不会死，被刀剑劈两下，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每天都会出现极度刺激的场景。
林意柔也没有叫林寂哥哥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林寂，吃我一刀！”
幽绿的刀锋猛然伸长，狠狠一个转弯，倒回来捅进林寂后腰。
“看剑！”
林寂手中的灵枢剑直直刺向林意柔的肚子，互捅成功。
两人打斗的场面十分火热。
姜萝就在边上和天一、夕聊天，偶尔朝也会出来。
“主神快出来了，做好准备。”
本来几人正在讨论最近火爆的电视剧，天一突然眉头一皱，表示boss出来了。
“我以前与这方天道打过交道，只要我能弄死主神，它就会给我大开方便之门。”
天一原先是真的快死了。
或许是命不该绝，这个世界的天道把他唤醒了，让他去把那些血肉都收回来，平复乱象。
幽影不死光，天魔也不会死，就算用雷劈也没有用。
真正不死的是生灵的欲望。
天道无法将它们湮灭，只能借天一的手，稳定局面。
那个写书的人说的话，也没错。
那些吞食过“天魔血肉”后得到力量的人，全部被天一吞噬了。
因为吃了我的全都要还回来……
如今留着林意柔，是看着姜萝的面子。
留着林寂，是因为林寂还有用。
当然，也是因为早就恢复成全盛状态的天一不差那一点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