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她与少年
沈达最终也没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为什么来,不过之前她说的“熟悉的味道”,又是什么?
起初的时候沈达以为她说的是系统,可后来想想有感觉不太对,他作为宿主都感觉不到系统有什么气息,其他人怎么可能感觉到?
或者,这个熟悉的味道,是因为他接触了某个她认识的人?
无形的力量再次席卷着沈达朝着森林深处前行,通常来讲,人家连续给了两件大礼,应该可以相信对方了,但沈达却不这么认为。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手段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反过来先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又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即便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恶意,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警惕。
和其他三个不同的环境一样,森林也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至少被拽着飞了这么久,依旧还没有到尽头。
沈达好奇的是,她到底是什么。
很明显对方不在他的身边,可距离这么远就能够控制自己……哪怕自己已经高看对方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说后来这一段距离,单单是从森林边缘到碧波湖的距离,就已经超过了一百里,如果真的能距离这么远发起攻击的话,那岂不是都赶上导弹了?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沈达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赶忙把陆老三的样貌跟她描述了一遍,如果陆老三也来了这里,她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就听对方说道:“见过,他是在一天前来的。”
竟然才比自己早了一天?
沈达有些意外,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短了,如果五大家族都是为了剑皇居来的,陆老三应该直接奔这边来吧?
除非他本来就对剑皇居不感兴趣,来这里是因为别的原因。
紧接着他又忍不住想到,吕振阳他们是不是也来了这里?
他们三人就这么消失无踪,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除了已经更深入草原之外,来这里的可能性也不小。
而且若是他们被陈家的人抓住了,似乎更有可能来这里。
想到这里,沈达又把吕振阳他们的样貌描述了一遍,听完之后对方给了肯定的答复:“他们都在。”
“他们是不是被人抓住了?”沈达再次问道。
这一次悦耳的声音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被抓了,不过他们确实是跟其他人一起来的……他们是你的朋友?”
“不是,是我的学生。”
沈达摇了摇头,他和吕振阳他们确实算不上朋友,而且仅仅接触了那么短的时间,说是朋友就太过敷衍了。
不过只要确定他们在这里就好,只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要带走他们,会不会很麻烦?
陈家既然能派一个陈酒鬼来,说不定还有第二个陈酒鬼,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救人就不好说了。
似乎明白沈达在纠结什么,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善意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
沈达摇了摇头,如果自己真的搞不定,到时候再求援也不迟,随后他便不再想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剑皇居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所谓的剑皇曾经居住的地方?”
先前他从诸葛涛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剑皇居的事情,只是毕竟都是传闻,是不是真的他也无法确定。
而这个清脆悦耳声音的主人既然知道剑皇居,而且看样子剑皇居就在森林深处,应该会有所了解。
结果听到他的话,对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听起来很是悦耳。
良久之后笑声才缓缓停下,认真解释道:“剑皇居当然不是剑皇的住所了,根本没有什么剑皇啊。”
“没有剑皇?”
沈达忍不住一愣,想着诸葛涛说的那些话,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说这里是剑域吗?”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是啊,这里确实是剑域,但没有剑皇啊,从来就没有剑皇,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只记得那是一个阴雨天。
天空好像伤心的厉害,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都潮乎乎的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即便是对她来说,雨水也很讨厌。
“咚咚咚!”
她无聊地趴在一棵大树下,无聊地敲着树干,茂密的枝叶将雨水完全遮住,偶尔会有零散的几滴落在她的身上。
便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是谁?”
稚嫩的声音让她猛然一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类,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年,长相算是清秀,只是稚嫩的脸上带着警惕和不安。
“你是谁?”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同时往后退了一小步,看那架势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她眨着眼睛看着少年,脸上闪过几丝茫然:“我……是谁?”
从生出记忆开始,就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也不需要回答,所以当真的有人问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少年没有试图离开,她也没有额外的举动,除了不停落下的雨丝之外,剩下的一切都仿佛被暂停了一般。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那茫然的情绪渐渐感染了少年,他张了张嘴轻声问道:“你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她点了点头,眼睛里的茫然渐渐消退,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你可以陪我一起玩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忍心拒绝,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是来练剑的。”
“练剑?”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练剑?”
虽然她没有见过别人练剑,但却知道练剑是什么意思,她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柔软的树叶在她的手里仿佛化成了坚韧的利器,“嗤”的一声轻响,深深地嵌入了不远处的一棵枯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