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挺
这一日,男家来向季安贞提亲,二园里的人,他们走路都要比平时脚步响亮起来。季安宁和季洁悦听到消息之时,她们在季守成夫妻送别未来亲家时,停在远处瞧了瞧那位男子,瞧两人的举止,是季守成问话,他恭敬的在回话。
至于那人的容貌什么的,相隔得比较远,她们只能以丫头们话为依据,那是一个生得俊俏的年轻人。季安贞在路口时,瞧见那远远的站着两个人,她心里颇有些得意起来,她年纪比那两人少,结果定亲比她们两人早。
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瞧了瞧之后,两人转身就离开了,季安贞定下亲事,二园里可以安稳下来准备喜事。季安贞瞧着那两人的背影,心里越发的感觉到那两人的嫉妒之情,她是笑容更加的灿烂,心里越发觉得父亲太为她着想的心思。
在男家长辈们的一再婉拒之下,宁氏转头示意季安贞可以先行回去。季安贞缓缓向男家父母行礼后,又抬眼快快的瞧了瞧那男子,两位年轻人面上都有着羞色。双方家长都心生喜悦之情,他们的面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季守成瞧向男方的父亲,未来的亲家虽说只是学院里的普通教书夫子,可是他有能耐把只有秀才功名的儿子拉进学院里,让他教导低年纪的孩子们,这是一个有心又有人脉的人。季守成对亲家满意,对年轻人越发得瞧得上眼。
男家父亲瞧着季守成的神色,他笑着跟他说:“我们来提亲之前,我家里有人遇见过亲家老太爷,听得老太爷几句教诲话,他很是感激,有心来寻你说一说话,说有这样一个特别谦虚的祖父,想来孙女是越发的懂事有教养。”
男家一家人走后,季守成的脸色阴暗下来,他跟宁氏说:“你去查一查后院里,这些日子跟随老太爷出门的小厮情况。”宁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二爷,我立马就让人去查。”季守成往前快步走两步后,他回头说:“我在书房里,方便的话,让小厮直接来书院。”
夫妻两人交换一下默契的眼神,季守成快步走后,宁氏转头吩咐大丫头去跟管事妇人说事情,她转一个方向去一园寻布氏说话。宁氏寻到布氏时,她瞧着她的神色,皱眉头说:“二弟妹,你们两家今天不说是过一过明关吗?”
宁氏瞧着布氏笑了起来,说:“大嫂,亲事定下来了,亲家亲家母我瞧着都是和顺人,那年轻人年纪比贞儿大上三岁,可是瞧着性子安稳,这门亲事能成,贞儿只要稍稍的懂事,她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布氏轻舒一口气,季安贞的亲事如果再起什么波折,只怕二园和后院就要再闹上几次才能平息下去。宁氏瞧着布氏的神色,她很是有些愤慨的把男家长辈说的话说了出来,布氏听后都是一脸叹息神情。
她很是想不通的跟宁氏说:“你说老太爷近些年来,他心里到底是如何的想法,难道为了这一个女儿,他日后就不用跟着儿子们过日子?他是起了心思要伴着女儿出嫁过去吗?他如果执意要这样做,我们这边那不管如何的没有面子,也要尽了孝心顺着他的心意。”
“噗。”宁氏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后,她脸上的阴云散了去,她笑着说:“我何必介意一个糊涂老人的做法,他就是这般的折腾,这一次又没有折腾散贞儿的亲事,反而让我对这门亲事更加的满意起来。”
布氏瞧着她的神色,她笑了起来说:“对,我们就是要这样的想,老太爷用意很好,他是帮着我们在考验那些人家值不值得我们去联姻。”宁氏笑了起来,她笑着说:“二爷让我派人去查一查,老太爷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话,要别人转着圈子来提醒我们。”
布氏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其实老太爷能说的也就是那么一些的话,他老人家还是能顾忌着面子。大爷说了,现在顾着那女子的面子,她顺利嫁出去就好。反正我们家跟那边来的人,也是实话实说了,他们家执意要成就这一门亲事。
日后,那人在夫家做下任何的事情,我们季家都不会认帐。”宁氏很是感叹的跟布氏说:“平日里瞧着她的架子摆得端正,我还以为是叶家家学教导有方。如今瞧着她在叶家家学里学的东西,可是不止那么一点点,而是学了太多的旁活。”
布氏瞅着宁氏好笑的轻摇头起来,说:“她这种天生迷惑男人的本事,那可是传自她的姨娘。我们都瞧见过老太爷对她的姨娘,还是上心了好几年。她的事情,我们一定不能扯到叶家家学那里去。”
宁氏自然也想明白过来,如果那样的话,季家就会得罪这城里大半数的人家。宁氏擦拭脸上的汗水,她很是不舒服的说:“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二爷跟我说,要我让她着,说眼下季家能把她远远的嫁了,又能让老太爷心服口服就是一场好事。
大嫂,自从我嫁来之后,我就没有瞧见过老太爷有几日安稳下来过日子。从前他人不在这里,可是他会把那些姨娘和庶子女抛了过来。好不容易,我们总算等到他用不着那些姨娘,而那些庶子女长大成亲出去之后,只余下那一个女人。
结果老太爷就是凭着这一个女儿,他都能折腾出不少的事情出来。老太爷这一辈子是享福的命,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家的人还不得不孝着他,就是那样一个女儿,我们家都只能捧着人家。”
布氏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眉眼温婉的说:“我还是希望老太爷能多活上几年,至少不要影响到孩子们考功名。眼下,他平安的活着,就不会影响到孩子们的亲事。”宁氏转而想起来,季老太太病得再重又能挺过来,她何偿不是想硬挺着活过这几年。
宁氏心里很是担心季老太太的身体,大夫跟家里人说过,老太太年轻时太累了,中年又遇悲事,老人家一向不愿意让儿女们担心,以至于大家平常瞧不出她内里早已虚空。现在老人家是在硬挺着,再来一场大悲大喜的事情,她只怕就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