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往下是一条军绿百褶短裙,两条长腿纤细漂亮,黑色长筒袜包裹小腿,脚上高跟小皮鞋油光锃亮,质感极强。
  而于少女们正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双手插兜,姿态慵懒地矗立着。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扣子懒懒散散地敞着,露出的锁骨精致漂亮。
  皮质布料紧贴肌肤,勾勒出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
  腰身被皮带紧紧束缚,长腿被黑色皮裤严密紧合,复古金属风的黑色皮靴包裹着脚踝,极具力量感与线条感。
  全程寂静了数秒,半晌,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李睿渊怔了许久,直到听见耳畔传来的惊呼,这才陡然回神,张嘴就是:草草草是我出现幻觉了吗?这他妈是雁哥???他居然这么骚的吗?!
  陆潮生:
  下一刻,音乐响起。
  以温雁晚为首,众人齐手探到腰间,将裤带上安置的军帽扣在头顶,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凌厉。
  舞步展开。
  与想象中不同,温雁晚的动作丝毫没有当初晨练时到凌乱僵硬。
  晶莹碎屑挂在他的发上,脸上,随着动作飘洒,流利酣畅。
  极富动感的音乐,精准踩点的步伐,飒爽痛快的肢体语言。
  每一道脚步,每一次抬臂,每一滴汗水的挥洒,都像是严密的鼓点,一击一击,重重敲击在人们的心坎。
  带动浑身血液沸腾起来,燃烧起来,直至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如果说,陆潮生是孤傲矜贵、高冷禁欲的美人军官,那么温雁晚就是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俊美军痞。
  狂妄,是他的代名词;张扬,是他行为的核心;叛逆,就是他将肉/体与灵魂紧锁的唯一粘合剂。
  掠夺、侵蚀、破碎、渗透一切危险紊乱、无法受控的无序之物,都是他毕生追寻的目标。
  卧槽,雁哥这是用实力洗刷了上周鬼畜操帝的耻辱啊!蹲在地上的李睿渊已经看呆了,忍不住发出小声惊呼。
  校园小记者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围着众人拼命转圈,快门按得飞起。
  而现场的其他人,早就已经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啊!温雁晚啊啊啊啊啊正面上我啊啊啊啊啊
  救命!我没了我没了我没了我没了
  阿伟你他妈给老子受死!
  快快把朕的速效救心丸给朕呈上来朕快驾崩了
  老公我爱你!
  哥哥,请你立即,马上,此时此刻,给我原地出道!!
  皮肤溢出灼烫热意,空气里遍布荷尔蒙的气味。
  在最后一枚音符落下前,所有军服少女聚集在一起,做出握枪的姿势。
  温雁晚站在c位,双手做握枪式举起,面容泛红,呼吸略微急促。
  因为运动,额间已然渗出点点汗珠,发梢湿漉漉地搭在额角,晶莹点缀。
  音乐戛然而止。
  尖叫声骤响。
  没有人知道,在音乐停下的第一时间,温雁晚深邃眸光立时锁定前方某个清瘦的身影。
  不远处,陆潮生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低垂着头,一手握拳撑地,一手自然搭在膝盖上,帽檐阴影将眉眼彻底遮掩,看不清神情。
  但若稍加留意,便可轻易窥见,那裸露的耳根后,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此时却如初阳照积雪,是胭脂般红润。
  温雁晚眉峰微挑。
  于是,他干脆起身。
  缓缓朝前方某道身影走去,直至在那清瘦肩背落下一片阴影,停下。
  如同被按下静音键。
  全程一片寂静。
  注视着那片微红的肌肤,半晌,温雁晚缓缓俯身。
  伸手,修长指尖握住帽檐,将它从头顶利落摘下。
  像是报仇,又像是故意调戏。
  如数小时前,陆潮生所做那般,温雁晚手腕微动,将帽子在手中灵巧翻转,停下,指尖握住帽子软柔的一端,拿坚硬的帽檐抵住面前之人的下巴。
  而后,向上轻轻挑起。
  深邃双眸深深望进那对不知为何,此时正隐隐含着迷蒙水雾的、眼尾微红的浅色眸子。
  似是看见什么极为有趣的景象,唇角忽地向上缓缓勾起。
  我亲爱的陆少,他笑,不知这个赔礼,您是否满意?
  第32章 沙雕抬棺好腰
  短暂的寂静。
  下一刻,现场彻底炸了。
  漫天的尖叫声震撼人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掀起声波的巨浪,像是要把整个操场给掀翻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让我来啊啊啊啊啊
  阿伟出来受死!
  好撩啊啊啊啊啊
  好几把配的俩男的!
  呜呜呜,我谁都不要了,只希望这两人可以在一起!
  朕的按头小分队去哪了?快来人!给朕把这两人抬入寝宫!不do他个昏天黑地不许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教导主任的太阳穴登时猛跳,定眸,看见温雁晚的脸,霎时怒火中烧
  又是温雁晚那小子!
  教导主任猛地起身,刺啦,椅子与地面剧烈摩擦,旁边坐着的其他领导都抬头朝他看去。
  手指狠狠朝着台下指去,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眼大如斗,活像自家闺女被流氓小子骗了去,而抄起扫帚,棒打鸳鸯的呕血老父亲。
  下面的两位同学,请你们不要再深情对视了!我要下来赶人了!
  向云山离得近,在队伍外面朝他们拼命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脸色不比教导主任好看几分。
  陆潮生微微一愣,眸光迅速聚焦。
  冷着一张泛红的脸,陆潮生将抵着自己下颌的帽子推开,冷白指尖与黑色帽檐对比分明。
  走了。自动忽略温雁晚的问题,陆潮生语气平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起身,抬步便要离开。
  诶,等等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触碰肌肤的掌心干燥灼热。
  他回头。
  眸光微凉,眼尾温润。
  视线从那眼角眉梢微润的雾气上飞快划过,温雁晚抬臂,将掉落的班牌塞进陆潮生手心,笑:你忘了这个。
  言罢,干脆松手。
  陆潮生愣了下,垂眸拿过班牌,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顿了顿,又说了句谢谢。
  转身,归队。
  纪律委员见状,连忙招呼后台控制区开始播放音乐。
  运动会背景音再次响起,播音员呼啦啦地翻开台本,声情并茂:感谢来自高三(1)班全体同学的倾情演出,你们用热情点燃生命,让梦想展开翅膀,相信你们一定会在此次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让我们将目光放在远方,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来自高三(2)班的代表队
  操场恢复秩序,高三(1)班顺利到达班级停滞点。
  经过温雁晚那么一出,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的其他班级,此时也彻底醒了。
  可能是临近备考的原因,高三年级整体十分放飞自我。
  有跳着街舞入场的,有穿着汉服入场的,还有戴着墨镜cos黑帮家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入场的。
  不过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是简凡星他们所在的二班,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高三(10)班。
  简凡星作为他们班成绩最好,也是长得最好看的,理所当然成为举牌手。
  从起点出发,临近主席台,简凡星忽然面容狰狞,呼吸急促,双腿缓缓失力,捂着自己的胸口朝后倒去。
  小片惊呼声中,只见后排同学立时朝两边散开。
  四个男生抬着一个担架,从队伍里飞奔而出,停在简凡星身边,动作迅猛地将他抬到担架上放好。
  用力,起架,沿着跑道极速狂奔。
  就在此时,原本奄奄一息的简凡星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只小喇叭,嘶声呐喊:放我下去!我要学习!我还能学!
  简直声声含泪,字字泣血。
  而在他们身后,赫然是一条硕大的红色横幅,上书几个黑体大字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俨然用自己的行动,生动形象地展示了这句话。
  连温雁晚这个本来就骚的,也不禁被他们班骚气的脑洞震了一把。
  现场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品种的沙雕!
  抬着担架跑是真的骚!
  就这架势,没病也被震出内伤了哈哈哈哈哈!
  可怜见的,高三的压力是有多大
  果然,书读多了,迟早会疯!
  本以为,这已经够牛逼了,没想到等十班入场,再次掀起小片高潮。
  运动会的背景音乐下,十班的举牌手孤独地朝前走。
  忽然,bgm骤变。
  一群身着黑衣、脸戴墨镜的黑人从身后冲了出来,将举牌手强行塞进准备好的棺材里。
  前方黑人手握军乐指挥棒,身上斜挎着红黄迎宾绶带。
  后面紧随的黑人手握唢呐,和着动感的bgm,深情地演奏着。
  所有黑人举着棺材,左右摇摆,上下抖腿,反复横跳。
  温雁晚分明看见,那个被强买强卖的可怜举牌手,已经快被颠吐了。
  现场彻底笑疯了:
  卧槽,居然是真吹!
  哈哈哈哈哈太牛逼了!
  你别说,吹得还挺好!
  我们可是专业的,手动狗头~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
  师见打!
  resp!
  666!
  教导主任差点两眼一抹黑,直接给昏在主席台上了。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台下,教导主任嗓音轻颤:这这是什么东西?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嗐,没事没事。体育老师没那么古板,他倒是看得挺开心。
  大手使劲拍了拍教导主任的背,体育老师安慰道:你就当他们是提前体验了一下,有个心里准备,免得以后躺进去了,不习惯,哈哈哈哈哈!
  教导主任:
  似乎更想吐血了呢。
  与主席台不同,下面全都在笑,温雁晚他们班也在笑。
  李睿渊大开脑洞:这是先把自己给学死了,担架抬进医院,抢救无效,然后被黑人抬进棺材里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十班表示,他们也很无奈。
  #颜值不够,沙雕来凑#
  毕竟不是所有班,都能一口气拿出两只校草和一朵校花的。
  唉,颜值是硬伤啊
  开幕式风风火火地结束,学生们心满意足,老师们十分头秃。
  好在运动会马上开始,气氛总算回归了激情与紧张。
  温雁晚的项目只有跳高和跳远,娱乐项目没钱拿,只有赞助商提供的运动饮料和ad钙奶,他就懒得报名。
  跑道上正在进行50米,刚走完入场,学生们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直接上了场,飞奔于炎炎烈日之下时,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李睿渊见他正在拉伸,黑色皮裤紧绷在两条长腿上,关心道:雁哥,你不去换个衣服再跳吗?
  没事,这条裤子质量挺好的,换了还要再回来一趟,麻烦。
  负责跳高的裁判已经在喊人了,温雁晚直起身,打算直接过去站队。
  临走前,似是想到什么,温雁晚忽然回头,将两根手指横在额前,朝陆潮生比了一个耍帅的动作。
  潮生,记得好好看我哟~
  没有说话,陆潮生只是用那双浅色眸子静静回视,神色是惯有的清冷。
  温雁晚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陆潮生这种态度了,也没打算得到回应。
  抬步,正欲转身,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温雁晚错愕回头。
  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陆潮生的眸光与他交融,皎洁如月,却又似乎有什么细微的、肉眼无法察觉的事物,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开口,嗓音微凉:加油。
  简简单单二字,落在心口,却像是扔了一枚小小的摔炮,砰的一下,猝不及防便炸了一地的彩色碎屑。
  有惊喜,也有错愕。
  温雁晚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不远处的裁判已经喊了他的名字,无法,温雁晚只好与众人道别,前去比赛。
  早上的出场过于惊艳,不少人暗暗关注着温雁晚的去向。
  当他出场时,许多人已经围在了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有人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人群里,陆潮生的视线紧锁前方那抹瞩目的身影。
  即使身处喧哗,也依然寂寥如夜。
  似乎除了眸里的高大少年,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入他的眼。
  在某种程度上,跳远和跳高有种十分相似的特点。
  短暂的助跑后,韧带拉伸,腿部肌肉在瞬间发力,身形在空中展开。
  如同矫健的猎豹,从颈部到腰间的线条极为流畅,男性的力量爆发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后,于盛夏光芒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利落干净。
  或是平稳落地,或是轻松翻跃壁栏,是速度催化的荷尔蒙的分泌。
  极富诱惑与美感。
  周围隐隐传来惊呼:
  啊啊啊啊啊,好帅!
  这腰,这腿,还有这脸,口水吸溜~
  又赢了又赢了,太厉害了!
  最后一次升杆,温雁晚竭尽全力地纵身一跃,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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